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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拜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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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说不定做我的女朋友会很痛苦,南言庆有些心酸,不知为何。
沈心草看在心里,自然再不好意思戳人家伤口,这个帅哥八成是有些什么难以忘记的伤心事,自己还是不要继续追问比较好。
孩子的脸一天可以变换无数次,南京的天气也是一样,仅仅是谈话间的功夫,这雨已经立刻停了下来,被打压下去的太阳又重新爬上统治顶端,炫耀着自己不可比拟的独特地位。
不过下了场雨,空气倒是清晰许多,水鸟也开始不再只徘徊于湖面,往岸上不停飞舞,淡淡的微风吹过,浮上一层清凉的感觉,很是舒适。
沈心草放纵的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留意到南言庆眼中若有所思的好笑光芒,而后起身将伞留给了他,“我要回家吃饭啦,伞就留给你。”
见着南言庆似乎有拒绝的趋势,沈心草赶紧阻止,“别别,一把伞而已,我直接做地铁下车就到家门口了,也用不上。你还要在这里等,万一下雨了不是又被淋了。更何况……”沈心草眼睛一转,“为帅哥服务那是我的荣幸呵呵。”
“多谢。”南言庆的话依旧不多。
“嘻嘻,希望你能等到今天等的人哦。我走啦,拜拜。”沈心草转身欲走。
南言庆反射性的就要问她电话号码,以方便以后还伞给她,0.02秒以后脑袋又反应过来,沈心草?以后肯定会经常见到的,没有这个必要。
沈心草今天穿的是绿色的七寸半截中裤,露出下面纤细的脚踝包裹在凉鞋里,整个人特别好认,老远就能看到一团像是叶子之类的绿色。
其实她还有其他各种颜色的裤子,不夸张的说,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色都有一条,款式是一摸一样,为什么呢?
这样吻起来,沈心草肯定会大方咧笑着回答,“款式一样,穿起来方便呗,不然还得花时间挑裤子穿,就不能多睡几分钟啦……”
然后显而言之,会被问及第二个问题:那为什么不直接买一摸一样的裤子呢,这样子不是更方便么?
沈心草自然是大手一挥,非常不屑的睨视着提问的人,“切——你懂不懂啊,每天都穿一样的是方便,那别人还不以为你整天邋遢的不洗不换衣服啊,人家可是女生唉,怎么能让别人这么误会。况且,买各种颜色的我就可以看心情穿衣服啦,舒服的时候穿绿色,脾气暴躁不好的时候穿红色,郁闷的时候穿黄色,想温柔的时候穿紫色,十分开心的时候穿蓝色啦……”
提问者自然是齐齐晕倒。
不过显然,今天的绿色选择的十分正确,沈心草转身回去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欢快的在跳跃着,和着不知哪里传来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如同一曲喜洋洋吹起。
南言庆就这样目送着这团绿意由近及远的走开,直到消失,再也看不见。
原本沉默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南言庆裂开最笑,宛若天空忽然展现的彩虹,一晃即过,却是深入眼帘。
若是沈心草看到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又要花痴的惊喜住?
南言庆止不住的想,所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显了些,衬托的四周树木黯然失色。
沈心草啊沈心草,难道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
不过开心的几分钟,南言庆想到今天要等的人,神色迅速恢复沉重。
她……会不会意外的出现?
六年的约定,这是第五年,她会不会遵守?
或者……已经早已将自己忘记?
南言庆在等张媛——他的初恋女友。
大学四年,除去大一,整整三年都在跟张媛谈恋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呵护她。
张媛家里十分富裕,而自己家里,虽说不是富贵,但也总是小康生活戳戳有余。
更何况,自己学的工科,还能不时的跟着老师赚些外快,总是张媛花钱再大手大脚,只要不是败家女,两人还是完全可以支撑起的。
三年的恋爱,南言庆学会了疼人,也享受了被别人关心的幸福。
那个时候忽然明白,原来爱情,就是想教人学会如何对别人好,而后反作用,自己也能享受到那一份付出的爱。
自己偷偷递给她的两张电影拳,她悄悄传过来地写满爱心的红富士,两人在食堂你侬我侬的吃饭……
片片映像还能真切的回忆起来。
别人都说,毕业便是情侣分手的时刻,然而自己从来都不相信,听到别人这么说,从来少言少语的自己都会不服气的掰回来。
现在想来……
南言庆苦笑着,不过是心里隐隐担心噩梦成真而已。
果然,毕业,还是分手。
无可抗拒的原因。
南言庆妈妈在毕业前夕被查出患上癌症,需要大笔的医疗费用,卖了房也仅仅够前几个疗程的费用,远远不够。
而张媛,家里决定让她出国留学,去新西兰,一个美丽的地方。
不是没有试图挽留,南言庆曾经开口问她能不能留在国内读研,两人距离也近些,哪怕不是本市的学校,至少自己周末也能过去看她。
张媛婉拒,眼睛里掩饰不住对外界的憧憬,和期待。
“我们分手吧。”
南言庆低着头如是说,他没有勇气将家里的情况告诉张媛,自尊心也不允许。
张媛惊慌失措,自己只想着要出国开开眼界,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出国两人就会分开。
“言庆,跟我一起出国好不好?”张媛这样拉着他。
南言庆苦笑,一起出国?且不说家里没有办法供得起,只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自己能答应么?
“不行。”他拒绝。
张媛鼻子一酸,眼泪下来,拉着他的衣襟哭个不停。
南言庆也心软,却不能超过自己做人道德的底线,若是这个时候贪图爱情将年老的父母抛弃在家里,他还算是他们的儿子么?
“那我们约定好,6年,6年的时间,”南言庆转过头,“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在市民广场等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那么来见我,那我们复合,若是6年一过,我不会等下去,肯定会找其他人。”
两只小指拉钩,发誓。
只是,五年,五年了,今天……她还是没有来。
南言庆抬头,望着满天晶亮的星辰,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