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13、再见故人，卯之花队长的诊断

　　“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白哉。”
　　纤细的少年披着一件浅葱色和服，拉开卧室的门。白哉活动了一下压得有些麻软的腿，偏头看向身边人的一刻不自觉柔和了眼神。
　　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如同一件易碎的玉器。但其实是如此坚强，即使因为高烧昏睡了一晚也不会示弱。背影有些单薄，映衬着下午的阳光却透出一份没有动摇的坚定，白哉忽然感到，天才冲田总司拥有绝不下于自己的骄傲。
　　“呐，白哉有些逞强了呢。”紫眸里盈满了笑意，总司的嗓音依然柔和中掺杂着一丝沙哑，讲话的时候还不时轻咳，“昨晚那样守着我，一定没有睡好觉。”
　　白哉撇撇嘴低声说道：“没什么，我又不是病人。”
　　总司轻笑起来，换上木屐走出屋子，海燕标志性的刺猬头出现在视线之内。由于总司一直担心更木的状况，因此白哉才叫来海燕带总司去看望更木，顺便让卯之花队长检查一下总司的身体。本来白哉自己想要带总司去做这些事情，但朽木家严厉的门禁使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再加上夜一那只妖猫突然接到紧急任务，所以能陪着总司的人就只剩下海燕了。
　　“呦，总司。”海燕咧嘴笑着打招呼，“你的脸色不太好啊，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总司微笑着摇了摇头，向白哉说道：“那么，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照顾。”
　　“嗯。”白哉抿紧了唇，“不必对我说谢谢。”
　　总司微愕之后失笑，又向他摆了摆手，与海燕一同离开了朽木家。在前往十一番队的路上，海燕兴致勃勃地给总司讲述整件事情传奇般的经过。
　　“更木的确很强。”海燕摸了摸下巴，“听说他进了十一番队之后，仅凭灵压就打败了三席，最后干脆直接挑上队长，而且毫不手软，把卍解的队长给杀了。”
　　卍解？总司惊愕地睁大眼睛。他知道斩魄刀可以进行始解和卍解，卍解是只有队长才能做到的。卍解之后的威力将提升5~8倍，而更木连始解都不会。也就是说，更木居然仅凭自身实力就完全无视了这5~8倍的差距！
　　“连始解都不会的人杀了卍解的队长，这简直是给中央四十六室当头一棒啊。”海燕感叹道，“估计他们一定会头痛于这个人吧。”
　　是个人才，却让四十六室折了面子，果然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类型。总司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阵轻咳之后才慢慢说道：“我想四十六室还是能分清什么更重要的。”
　　“是啊，但愿如此。”海燕耸了耸肩，“也许现在把更木囚禁在十一番队的牢里也只是出于心里不平衡罢了，哼，一群老小孩似的家伙……不过就连跟在更木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总司的心震了一下：“八千流怎么了？”
　　“重伤六个去抓他们的人，拿到斩魄刀之后立刻始解……现在也和更木一起在牢里。”海燕说，“不过四十六室有意让她参加席官选拔赛。那么强的实力，实在是罕见。”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瀞灵廷交错纵横的街道，来到十一番队门前。令人意外的是，浮竹和京乐也在这里。
　　“哎呀，队长，京乐队长。”海燕笑着招呼，“怎么连你们也来十一番队了？”
　　“瀞灵廷无趣的生活持续太久了。”京乐压了压帽檐，“志波副队长不必担心你家队长的身体，我们是从四番队过来的。”
　　浮竹十四郎——全瀞灵廷身体最差的队长，海燕的上司——曾经和京乐春水是同学，而且有个奇怪的毛病（？）——
　　“啊，冲田君！”浮竹的笑容和太阳一样闪闪发亮，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递给总司，“不要客气。”
　　总司下意识地接过来：“呃……谢谢。”
　　为什么他要送我糖果？
　　……算了，反正我也喜欢甜食，收下就是了。
　　这个问题直到后来总司遇见冬狮郎才理解，这只是浮竹看到可爱的小孩的一种习惯性动作而已。但是他冲田总司明明不是小孩了……！
　　这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总司尚且不知道这个原因，于是他把糖果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常去十三番队蹭糖吃。

　　四个人走在前往十一番队大牢的路上，京乐习惯性地压了压帽子，开口对总司说道：“冲田君有没有考虑过跳级呢？按照冲田君的能力，跳级应该很容易吧。”
　　海燕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也插话道：“是哦。总司如果提前毕业，就来十三番队吧。十三番队没有那么多任务，还可以去现世玩呢。”
　　浮竹在一旁微笑，京乐“啧”了一声：“志波副队长，这样可不行呢。我也很想让冲田君去八番队，冲田君有什么想法？”
　　总司摇了摇头：“我没有考虑过。”
　　现在这样其实很符合总司喜欢清闲的个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是不打算跳级的。
　　打开牢房的门，肃穆又压抑的白色迎面扑来。总司不禁捂住胸口，又一次咳嗽起来。
　　“啊，团团！”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总司看到有着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抓着铁栏杆，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涩，总司来到八千流面前。
　　“好久不见，更木，八千流。”
　　“嘁。”坐在地上的更木哼了一声，“你的身体好像更差了。喂，在我彻底打过你之前，你可不能死了啊。”
　　总司看上去单薄而又苍白，甚至还不如在流魂街的时候有精神。更木皱着眉，一脸的不满，殊不知他的话已经让其他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总司你……”海燕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更木打不过你？”
　　“这是什么话。”更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从来没有真正打败过他，可惜他身体太弱，力量不足，但也比那个什么队长的卍解好多了。”
　　众人完全呆住，脸上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京乐眼底划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像是见到了猎物的猎鹰。总司有趣的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以后的瀞灵廷恐怕不会太平了吧。但是只有这样才值得期待，不是吗？
　　告知了更木他们可能面临的结果，又叮嘱他不要再随便打架，换来更木不以为意的一个表情，一副“总司你怎么这么啰嗦”的样子。
　　“好啦，更木君不会有事的。”海燕拍了拍总司的肩膀，下一句话却是转向更木说的，“总司还在病中，我们要去四番队了。喂，你也偶尔替总司想想吧，不要再四处找人打架了。”
　　说着他拽着总司纤细的手腕向外走，总司回过头对脸色阴沉的更木做了个“下次见”的动作。八千流也挥手向他告别，一行人就这么走出了牢房。
　　京乐和浮竹要去一番队拜见他们的老师山本总队长，海燕和总司就与他们在四番队的门口分别了。目送京乐和浮竹离去，海燕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司，更木和八千流不会有事的，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只是死要面子而已。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大概就是要和总队长请求赦免他们吧。”
　　“嗯。”总司轻轻应了一声，“我只是……担心罢了。”
　　从那种环境中一路走来，虽然更木说不上是特意细心地照顾他，但一直是习惯性地照顾他。残酷的环境中能有一个人作伴，这足以成为支撑总司战斗的理由。为了其他人战斗的总司，秉性再温柔也不会手软。所以现在……才担心他罢了。
　　“走吧。”
　　海燕轻轻拉了一下总司，总司跟着他走进了四番队的大门。在那一次曳舟桐生的送别会上，他曾经见过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不过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除了她“大概”很温柔之外，就能记住她是一个总是喜欢微笑的女子。
　　“卯之花队长。”
　　“啊，志波副队长，冲田君。”
　　卯之花的声线柔和如三月的春风，微微一笑就让人不自禁地心生好感。但是总司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恐惧，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良贤淑的女子骨子里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朽木君和四枫院队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的情况。”卯之花队长继续温柔地笑着，“恕我冒昧，冲田君是否还记得前世的事情？”
　　总司不禁后退了一步才说道：“是的，我前世死于肺痨。”
　　“咳咳……”海燕呛了一口茶水，满脸惊讶，“浮竹队长也……”
　　“冲田君。”卯之花队长打断了海燕的话，“不介意我做一些检查吧？”
　　虽然笑得很是温柔，但总司却直觉地感到如果他胆敢回答“不”字，那么今天他就要牺牲在四番队了。于是他微微颔首：“当然不介意，请便。”

　　“虽然仍然是肺痨，不过没有必要担心太多。”
　　“尸魂界的肺痨只要按时喝药就不会致命，也不会传染，但永远无法治愈。”
　　“恐怕冲田君以后要和汤药为伴了。避免劳累，能提前毕业，就提前毕业吧。选择番队要以工作量少为主，不要逞强。”
　　晚秋的阳光从窗外探进头来，为少年单薄的背影镶嵌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也许他只剩下这种疾病，可以作为前世的回忆了。

作者有话说

　　合掌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