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心之所向》芷音璃

20、[03]

　　讨伐六魔将军任务结束后，柏妮丝因伤暂时休整了一段时间，纳兹和露西去做了别的任务，艾露莎则被马卡洛夫会长叫去，妖精尾巴最强小队不得已暂时解散。

　　“喂，格雷，柏妮丝呢？”在喧闹的妖精尾巴公会里，有人走到格雷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如此问道。

　　“切，我怎么会知道那家伙。”

　　格雷的回答很明显的引起了众人调侃和吐槽的欲望。

　　“你不是变态跟踪狂么？怎么可能不知道柏妮丝在哪儿？”

　　“在我们面前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嘛，大家都知道你的本性了，对吧？哈哈哈哈……”

　　“喜欢柏妮丝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一直都觉得那家伙很……唔，很什么来着？喂，Jet，快帮我想点夸人的形容词啦。”

　　“你是白痴吗？”

　　“说什么呢，你这混蛋！”

　　格雷被众人搞得不胜其扰，他单手支着下巴，一脸烦闷地撇开头，面向公会门口的方向，对身后那些人眼不见为净。

　　“嘿嘿，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就赌柏妮丝的本命到底是谁？”马卡欧一手举着酒杯，笑得无比□□，“赢的人可以支使输的人做任何事怎么样？我先来，我赌菲利德！”

　　“马卡欧你好狡猾，我也赌菲利德！”

　　“我支持格雷……喂，格雷，你可要好好加油啊。”后半句是朝格雷说的。

　　“别忘了还有拉克萨斯。”

　　“那我选纳兹好了……”

　　“露西会杀了你的，喂！”

　　“我选我自己可以吗？”

　　“……”

　　这些人到底是有多闲……格雷顶着叛逆期少年般桀骜不逊的脸默默腹诽，就在此时，他看见公会门口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公会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主角——柏妮丝。

　　经过这些天，她的伤似乎好了很多。

　　格雷只看到柏妮丝笑着跑进公会里，径直来到他坐的那张桌子前，双手撑住桌面，倾身面向他，“格雷，我们私奔吧——！”信誓旦旦地说完这句话，连她自己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慌忙解释道：“啊，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做任务吧。”

　　“哈……”格雷萎靡不振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瞥向柏妮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起来了？”

　　柏妮丝一点儿也不在意格雷的吐槽，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别这么说嘛，就算是我，偶尔也会努力一下的。”

　　所以说，你对自己的定位和要求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啊？

　　吐槽归吐槽，格雷却并没有拒绝柏妮丝的邀请，他对柏妮丝摆了摆手，道：“你去选委托。”

　　“是！”柏妮丝脸上立即扬起笑容，兴奋地跑去看委托任务。

　　公会里的同伴们自然目睹到了这一幕，面对格雷和柏妮丝之间的互动，众人愣了几秒后，有人转头对之前赌局的策划者马卡欧说：“喂，马卡欧，我决定改投格雷一票。”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众人的某根反射神经，呆愣中的大家纷纷回过神来，对格雷表示强烈的谴责。

　　“格雷，你这小子……”

　　“你这小子。”

　　“你这小子！”

　　公会众人排成一排，一个接着一个的用手刀敲打着格雷的头。托他的福，妖精尾巴公会里的打架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家团结一致地向一个人开炮。

　　格雷当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一下子掀翻了自己面前的那张桌子，站起来凛然地面对众人，即便以寡敌众气势也丝毫未减，“是想打架吗？你们这群混蛋！”

　　“打群架谁怕谁啊！”BY公会众。

　　“那个，格雷，需要帮忙吗？”BY一直在围观看戏的米拉珍妮。

　　公会众人的嚣张气焰被米拉珍妮如此温柔的一击瞬间击溃，还没有真的动手，哀嚎声已经响起，“喂，米拉小姐，这可是男人的战争！”

　　“男人的战争就是以多欺少吗？”米拉不动声色的，微笑着鄙视众人。

　　“就算米拉你这么说……”已经快要失去战意的公会众人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理由，“对了，我们这可是在维护公会的和平嘛！米拉，你也不想看到菲利德、拉克萨斯、格雷和纳兹他们自相残杀什么的吧？柏妮丝那家伙，年纪轻轻简直就是一祸水嘛！”

　　说话之人对上面那一番话自我鉴定一番之后，觉得非常满意，他叉腰挺胸，一副真理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模样。

　　可这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们都听到了柏妮丝的声音，“……那个柏妮丝，指的是我吗？”

　　刚才还战意十足，誓要与格雷打群架的众人瞬间冷汗直流。

　　“呃……不，那个……”

　　“柏妮丝……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

　　“是、是不错哈哈，不如我们去外面晒太阳吧？”

　　“好！走、走吧……”

　　柏妮丝侧头看向屋外，外面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似乎快要下雨的样子。

　　“你们……”

　　“是！”

　　听到柏妮丝的声音，想要开溜的众人当即立正稍息，在心中泪流满面地等待训话或是长官直接暴走的惨剧发生。

　　之所以众人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其一是因为柏妮丝实在暴走过太多次，可谓前科累累，无差别攻击的杀伤力大家都已经亲身经历过太多次；其二则是大家同伴间的关系都非常融洽，在这种近乎于开玩笑的小事上，没有谁会真的去较真，反正也就是图个开心，其他的怎么样都行。

　　毕竟在场的，大部分人不是看着柏妮丝长大的，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菲利德和拉克萨斯也就算了，我和格雷纳兹哪里有什么奸情了？”谁也没有料到，柏妮丝竟然会如此一本正经地提出异议。

　　“……哎？”

　　愣神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我早就说过了嘛，纳兹的本命是露西啦。”

　　“格雷的话，不是也有茱比亚吗？”

　　“喂，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投格雷的吗？”

　　“我还一直认为纳兹是对柏妮丝念念不忘呢……”

　　“你们在这里讨论也没有什么用吧。”格雷小声抱怨了一句后，走到柏妮丝的身边，问：“委托选好了么？”

　　“啊……是保护任务，对象是个富家女，似乎因为收到恐吓信所以才来委托我们的。”柏妮丝将手中的委托书递给格雷，“不愧是有钱人，这样一个任务都开价300万J呢。”

　　“安娜塔西亚•伊诺克？这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格雷摸着下巴想了想，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出丝毫的头绪。

　　“不管了，先去见见委托人再说吧。”

　　“恩。”

　　之后，两人便出发前往委托人的住所。在此之前，乘柏妮丝不注意，格雷回头对已经重新开始喝酒聊天的公会众人说了一句话，令公会里持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说的是——

　　“那个赌局，我也投自己一票好了。”

　　这就是以牙还牙，格雷对大家的反应非常满意，随后神清气爽地开始了新的旅途。

　　………………
　　…………
　　……

　　见到保护对象安娜塔西亚·伊诺克，是在两天之后。

　　委托人是安娜的父亲，但是当天和柏妮丝格雷见面的只有安娜一人，她看上去是个非常柔弱的女孩子，不过对于自己的处境，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担忧的情绪。

　　在柏妮丝和格雷证明了自己确实是妖精尾巴的魔导士后，安娜便拿出了一封信和一把匕首。

　　“最先寄来的是这封信，一开始父亲和我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安娜将信封推到了坐在对面的柏妮丝和格雷面前，“但是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

　　柏妮丝和格雷对视一眼后，她取出信纸，信中的内容十分简短，却处处透着暗示。

　　[钥匙打开天国之门，便是我迎娶你之时。
　　信仰在，你在。

　　战争的号角在天堂响彻，而我们在地狱里狂欢。
　　待时机成熟，我便会前来带走钥匙和你。]

　　关键词，是钥匙？

　　柏妮丝并没有直接这样问，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收到信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安娜蹙了蹙眉，“外面那片花园里的花草，曾经在一夜之间被人悉数连根拔起。”说到这里，安娜身后的女仆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信封的旁边。

　　柏妮丝拿起来看了看，照片上拍的确实是城堡外围的花园，地上到处都是植物的残骸，凌乱不堪地铺成了一地。而在照片最醒目的位置，光秃秃的土壤上搁置着一把匕首，似乎就是安娜先前拿出来的那把，在匕首的旁边……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

　　细看之下，柏妮丝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这是……”

　　“什么？”格雷也凑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插在土壤中，不过形状并不像是植物。

　　“是人的手吧？”柏妮丝抬眼看向安娜，对方似乎是想起了当初看到这一幕时的情景，表情变得有些痛苦，看到对方如此模样，柏妮丝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手都已经干枯了。是城堡里的人吗？”

　　安娜用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后，摇了摇头，“家里没有人失踪或是遇害，当时只发现了那样一只手，后续的事情都是由父亲处理的，我并不太清楚。不过……我唯一担心的是，可能做这件事的人杀了我城堡里的人，然后取而代之，此时正在我的周围。”

　　“这样的猜测，有什么根据吗？”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我觉得城堡里的人都变得非常奇怪。”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娜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瞅了她身旁的女仆一眼，后者仍然规规矩矩地站着，丝毫不受影响。

　　柏妮丝和格雷对于有钱人家的是是非非都没什么兴趣。

　　只不过这座城堡看上去确实隐藏着许多秘密。

　　“那么，安娜小姐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吗？是因为……安娜小姐您吗？”柏妮丝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封信上面，信上提到的关键词只有两个，一个是“钥匙”，另一个是“你”，而这个“你”指的应该就是安娜塔西亚吧？

　　安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后，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坚定摇头否认。

　　“我只是其次，这个人的目标，或许是钥匙。”

　　“钥匙？”

　　安娜“恩”了一声，继续道：“父亲拥有两件珍宝，据说就是能够让黑魔导士杰尔夫和双生子恶魔柏妮丝•埃尔西从沉眠中苏醒过来的两把钥匙。”

　　柏妮丝和格雷听后，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并非惊讶于安娜所说的事实，而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柏妮丝……柏妮丝•埃尔西。

　　“安娜。”

　　就在此时，一道严厉沉稳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柏妮丝和格雷几乎是机械性地循声看去，一位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见到他，安娜立即站起身，微微弯了弯腰，喊了一声：“父亲。”

　　安娜塔西亚的父亲？就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

　　柏妮丝终于稍稍反应过来，也跟着安娜一起站了起来，“您就是这一次的委托人？”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我是古斯塔夫·伊诺克。”

　　怪不得！

　　柏妮丝立即回想了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安娜的名字熟悉的原因了。先前假菲利德唆使她前往安古斯图拉根据地的计划被菲利德搅黄之后，她就听说过古斯塔夫•伊诺克的名字，他就是安古斯图拉换届选举之后的新一任镇长。

　　可是，他一个镇长不呆在安古斯图拉，反而摇身一变成了一介富商，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他的女儿为什么会被人盯上？那两把钥匙又是怎么回事？

　　……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