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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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两具男尸来时的方向有走上一两千米，东予三人就看到了一个比他们的木箱大上很多倍的集装箱。三人并未冒冒然上前，他们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他们杀掉那个小组的居住地。如果冒失上前却遇见强者，那他们大概就会变成像刚才看到的无头尸体。
三人商讨之后，决定飞坦去探路，东予和西索则在一旁隐蔽。
三人中飞坦速度最快，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只有他可能脱身。虽然三人并不是一派团结，但在正经事上也都分得清轻重缓急，诱饵都是由最适合的人去当。比如之前的东予和现在的飞坦。
飞坦找到隐藏的门打开，探头进去看了一圈又触电般的收回。里面竟是端正的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个纤细少年。
“怎么了？”见飞坦退回，东予凑上去问。
“里面有人。”
“几个？”
“只有一个，背对着我。”
“一个？”东予皱眉思考起来。
他们之前有跟踪过汤尼等人，但是害怕被发现，所以只跟随了一小段距离，并未深入，因此并不知道他们究竟住哪。不过应该是这个方向没错，刚才的两具尸体显示的方向也是这边。而这附近又只有这么个像样的地方。汤尼三人也算得上强者，没理由放着集装箱不住要去住木箱，除非这里面的人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强。但那样的强者又不会住这种粗糙的集装箱。想了一会，东予还是觉得这里只可能是汤尼三人的住所。富贵险中求，汤尼三人的住所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比如食物，比如武器。东予决定赌上一把。
东予三人谨慎地打开集装箱上的暗门，果然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你好。”东予试探性地向那个身影打招呼，以显示其友好。
如果可以避免战斗，东予自然希望避免。流星街的人并不是见人就杀的疯子，只要你身上没有别人想要的东西，而你又不打算抢夺别人的东西的话，一般不会发生战斗。无谓的战斗，这种浪费体力的事在食物缺乏的流星街就是找死。当然，如果你是绝对的强者，为非作歹也并无不可，比如未来的某代号‘蜘蛛’的知名犯罪团伙。
“你们……是谁？”少年慢慢回过头来，清秀的脸上表情空洞。
“是不是有三个戴这种东西的男人住在这里？”东予拎起刚才随手捡的汤尼那个脱落的控制环，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同时巧妙地用抬起的手臂挡住自己颈根处的控制环。
少年点点头，又说，“他们刚才出去了。”
“嗯？那你怎么不出去？”西索眼角一挑。这个少年没有控制环，很明显不是竞技场的人。那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只是他们的性-奴，没有战斗力。”少年老实得不像流星街人。事实上，他也不是。长老会有专门的机构从流星街搜集相貌尚好的幼童，培养好后既卖给外面人也卖给流星街人。和竞技场一样，这也是个不为一般人所知的、给上层人士娱乐的机构。
按理说，汤尼三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一个性-奴，这是他们一次狩猎的意外战利品。当时正逢一个区长被杀，一片混乱之际，这个少年就被刚好路过的汤尼三人‘捡’到，一直保留至今。
“嗯哼~性~奴？~你不是男的吗？”西索感兴趣地戳戳少年的脸。原来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做吗？
“是那个吧，肛-交？”东予本来也不清楚，听到西索这样问，就好像触发了记忆中的某一点，自然的说出了这个词。
见西索还是不解，飞坦也是一脸疑惑，东予邪恶的笑了，“就是使用肛-门啊，像刚才那个被我们杀掉的人那样。”
西索戳少年的手指明显僵硬，本来觉得很有趣的心思也收了起来。一旁飞坦脸色也变得古怪，同情地看了少年一眼，“好痛的样子……”
虽然飞坦对眼前的少年难得的抱有同情，但是他现在绝对想不到将来有一天他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事情。
东予没有在意因她的话而表情复杂的两人，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少年的眼睛:“你说你没有战斗力？”
“是的。所以你们想干什么就干吧，我不会阻止你们的。”虽然没有战力，少年却是极其聪慧。即使东予三人表现得还算友好，少年也隐约猜到三人的目的。
“嗯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可以吗？”西索凑近少年的耳廓，暧昧地吐息。
“没~意~思~一点反应都没有。”被少年平静无一丝波澜的眼眸注视着，西索顿感无趣。
“别玩了，找找有没有用得上的东西。”东予一边到处翻找一边说。
见少年依旧没有反应，西索失望地鼓起脸颊，翻找这里并不算多的物品。本来他还想和那个少年玩玩，可惜少年的反应太无聊了。失望之余，西索也更加喜爱飞坦，飞坦的反应可都有趣的很。
如果飞坦知道西索在想什么，一定会气得发抖。虽然西索的目光在飞坦身上流连，不过现在他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力去注意西索。飞坦现在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眼前的每件物品上，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仔细搜寻他想要的东西。
在打开一个鞋盒后，飞坦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长方形的鞋盒不大，里面却满满的都是武器。
那些武器算不上好，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也算不上多，只有□□样。但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飞坦将鞋盒盖上，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在抱一样珍宝。这一个小鞋盒的武器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的确是宝贝，可以增加实力的宝贝。
虽然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飞坦还是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找到一些好东西。
而另一边的东予也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一食物，是不可能的。如果汤尼这伙人有实力得到可以储藏起来的食物量，就不会被东予一行人击杀。东予找到的，是衣服。
虽然流星街条件恶劣，基本的水源还是可以保证的。有水源，自然要洗澡。虽然在流星街东予不会多在意自身的形象，但是有时候洗澡是必需的。就连流星街的常驻人员也会洗澡，虽然频率不高。
长久不清洁，皮肤上会滋生螨虫，毛发里会长出虱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螨虫和虱子会进入伤口，造成严重的后果。而身上的异味会引来各种臭虫叮咬甚至产卵，臭虫往往又会传播各种疾病，这在药品缺乏的流星街是致命伤。因为各种原因，即使是纯粹的流星街人也会洗澡，当然一般是大约半年也会草草洗一次。
既然都洗了澡，衣服方然也要一起换。虽然在这里没人还会在乎个人形象，但他们三个一起赤条条地晃来晃去，好像还是不太好……吧？
东予黑线着收好衣服，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们□□光着屁股满流星街乱跑的样子。再仔细地搜索一番，虽然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都意料之内，如果接二连三地发现好东西反而不正常了。
三人将集装箱翻了个底朝天，又都回到门口。
“我找到足够使用的武器。”飞坦指指手上的鞋盒。除了这个，他也没找到别的东西。
“他们有武器？还有很多？那为什么刚才那个白痴没有用？”听飞坦说找到武器东予一愣，之前没有看到汤尼使用武器，她还以为他们没有。
飞坦也答不上来，皱眉思索。西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只眼睛到处乱瞟，瞟到了坐在地上的少年。
“呐，你知道吗？”西索蹲下来，笑眯眯地问少年。
“……因为第一个出去的那个人，是个肌肉白痴，从不用武器。后两个人带了武器。”
聪明的人有时候会把问题想复杂，有时候又会被惯性思维所误导。
汤尼直到死都没有拿出武器，东予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没有武器。或许也是因为胜利的喜悦，导致东予的思维有些迟钝，没有想到连他们都有武器，汤尼三人又怎会没有。
“啧，就算现在去找也晚了，尸体大概都没有了。”飞坦恼怒道。
流星街人就像一群蝗虫，决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现在这会估计连那三人的尸体都被啃得干干净净，更别提身上的武器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该是我们的早晚是我们的，不该是我们的不管怎样也不会是我们的。”虽然没有拿到另外两件武器很遗憾，但东予也没有太过在意。
“我们能找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哟，太贪心可不好。”西索搭着飞坦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少罗嗦，你找到什么了？”飞坦冷哼一声，甩开西索的手。
西索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又恢复如常:“是这个哟~”
“这个是……什么？”东予隐约记得西索手上的东西好像是用来娱乐的，却没有具体记忆。
“想知道吗~是、秘、密、哟~不过如果飞坦问的话我就说~”
虽然西索这样说，熟知西索恶劣性格的东予却知道，就算飞坦问了，说不说也要看西索的心情，照现在看多半是不会说。西索其实只是爱玩爱捉弄人，就像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虽然年龄相差不大，飞坦却与西索的性格截然不同。不爱恶作剧，好奇心也不强，和多数流星街的孩子一样。
所以飞坦根本就无视了西索，用眼神斜睨着淡定地坐在地上的少年对东予说，“这个人怎么办？杀不杀？” 虽然飞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但那是在有利益冲突或者对自己有威胁的情况下，当然也包括让他不爽。可是，此时飞坦并不觉得眼下的少年可以构成什么威胁，他们也没有利益冲突。加上之前实在印象太深刻，多少对这个少年有些倾佩。毕竟那样被插，似乎真的很痛。或许多年之后，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有所犹豫，但现在他还只是个孩子。 ‘流星街没有孩子’，这是包括流星街人在内的大多数人的想法。的确，流星街的孩子已经不叫孩子了。他们过早地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过早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过早地染红双手。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还是个孩子。还是会犹豫、会难过、会失落、会感动、会因为找到一点食物而开心的，对未来抱有希望的，渴望关怀的孩子。流星街的孩子不是没有童年，只是他们的童年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你们，杀了我吧。”沉默的少年开口了，“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请你们杀了我。”
“既然想死，为什么不自杀？你应该办得到吧？”东予很不解。 “因为无法对自己狠心，所以我一直在等，等谁来杀我。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如果你们不打算杀我，我今后还会一直这样等下去。”少年没有任何掩饰地将双眼暴露在三人的目光中。
三人这才明白，少年之前表现得那么平静，只是因为麻木。如果一个人连对生死都麻木了，那还有什么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波澜呢？
“……我明白了。”东予有些不忍，但也无能为力。自保尚且不能的他们，能为这个少年做的也只有完成他的心愿。
“……我来吧。”飞坦以为他已经不会再被别人引起感情的波动，现在却为这个比他还要大上不少的少年感到一点点悲伤。
“谢谢。”在飞坦用刀穿透少年心脏时，少年露出衷心的灿烂笑容。
“下辈子……不要再到流星街来了。”东予在为少年耳边轻声说，为他合上双眼。
三人看着少年脸上还未褪去的笑容，沉默了很久。
在流星街生活的人，除了一小部分是自愿外大多都是迫不得已。每个流星街人都有自己的悲伤，飞坦也好，西索也好，就连自愿来此的东予，她那份绝望的守望又何尝不是悲伤的呢？但是他们都还没有绝望，因为他们在黑暗的路途中还可以看到遥远前方的一丝光明。
生存，是生物最大的本能。即使天空中没有太阳，也能找到代替太阳存在的东西让自己继续在黑暗中行走，这是人类最神奇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