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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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越来越近。
左唯跟霍经纬的关系并不见转好。两人每每在前台碰面的时候，左唯总是试图对霍经纬笑笑，或是有个什么面部表情，但每次都失败。因为易桐就走在霍经纬的身边，她怎么能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笑出来呢？
已经过去许多日子了，左唯也总是试图劝说自己，易桐只是过去，况且他现在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何苦这样庸人自扰给自己找麻烦呢？可却总是放不下，毕竟那时美好的时光……只能成为回忆了。
易桐跟在霍经纬身后进电梯，电梯门刚刚合上，霍经纬便急忙转身面对易桐，“哎我说，你……”
易桐合上调试报告，抬眼看了看霍经纬，“我怎么？”他神情还有些凝滞，好像还没从报告中抽身出来。
霍经纬看了看易桐的眼睛，如同往常一样黑亮，不像是心虚。他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看你的报告吧。”
易桐反而是将报告合上，身子倚着电梯中光滑的镜面，有些调侃的说：“你最近有什么麻烦么？”
霍经纬白了易桐一眼，极不耐烦的转过身子，背对着易桐，“管好你自己。”
易桐轻笑，“看来真遇到麻烦了。是哪家的姑娘让霍公子小鹿乱撞了？”
霍经纬“嗷”的一声扑到易桐身上，咬死他！
一直到中午，霍经纬都保持着心神不宁的状态，看什么都不耐烦，做什么都不顺手。左思右想要不要把左唯叫上来，又觉得这么做太看得起她了，万一拽起来怎么办？可是……不见她一面，他实在是静不下心。
算了，面子什么的，浮云啊……
霍经纬认命的拨了内线，还是记不得秘书姓什么。五分钟后，左唯站在总经理室——霍经纬面前。
霍经纬认栽，一见了她就垂头丧气的说：“你是对我有多不满意？”可怜巴巴的。
左唯一惊，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小步，语气有些急的解释，“霍总，我没有对你不满意，那天只是意外。我以前见过心脏病发的状况，我以为……”
左唯忽然停下说辞，因为霍经纬正在用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看她。有点困惑，有点为难，甚至还有些……哀伤。
“霍总，你……”
“左唯，你怕我？”
左唯本能的张口辩解，可是却硬生生顿住，她望向霍经纬的眼，那里满满的都是真诚，无丝毫虚假。心跳莫名失了一拍，心中有些打鼓，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霍经纬苦笑一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有些无能为力的样子，“你怕我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你看看，这公司上上下下，我也就对你和颜悦色了。”
左唯坐在霍经纬对面，史无前例有些紧张。她不是怕他，是担心，还有疑惑。他刚才的那种眼神……让左唯隐隐觉得不安。
“霍总，我只是个小小的前台，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生活来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此时霍经纬倒是有些惊讶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辞掉你了？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
左唯松了口气，“我……谢谢你霍总。”
霍经纬真真是无能为力了，难不成好意都没被她领会？怎么会开始怕他呢？不能够啊！松松领带，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全然放松的姿态，喃喃自语的说：“算了，慢慢来吧……”顿了顿，他又直起身子，对着左唯又说，“后天有没有时间？”
“后天……要上班。”
霍经纬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我给你放假！你看上的那个小白脸过生日，要不要来参加？”
易桐……生日。
左唯下意识的要拒绝，可是霍经纬却没给机会，“我是在给你一个跟我改善关系的机会，不然我真fire了你呦~”
左唯笑笑，感激的看了霍经纬一眼，“那谢谢霍总。”
霍经纬满意的点点头。
左唯意识到霍经纬的这句话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她却想拿霍经纬一句完全不成立的“威胁”作为借口，劝服自己去参加吧，参加他的生日会，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算是……看看他们的从前。穿过时光漫长的足迹，去怀念那些老的屋子、弄堂、老人、斑驳的墙面，还有小时候的约定。已经有……17年了吧，他还会记得么？
左唯在做晚饭的时候，舒琳蹭过来，“好左左，后天你生日了。”
她一惊，“你怎么知道？”
舒琳立刻意满志得的样子，抱着肩膀说：“我看过你身份证啊，我对你很好吧，都记得你生日。”那意思就是在说，快感激我吧，快激动一下吧。
左唯确实被感动了，这世上，如今能记得她生日的人，要么早已离去，要么……远隔天涯。难为她跟舒琳才做了几个月的室友，竟然能细心注意到她的生日。
“琳琳，你想吃什么，我们在生日那天去吃点好的。”
舒琳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抱着左唯猛亲，“左左你最好了！”
左唯跟着舒琳笑，一边拉开她，说：“可是琳琳，我的生日不是后天，是大后天。”
“唉？你身份证上明明……”
左唯立刻转过身子，翻炒着锅里的菜，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对面的瓷砖，“是……弄错了，我的生日是九月十六。”
舒琳颇为惊讶，“啊？这个也有弄错的么？那怎么不改过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家里怎么处理的。琳琳，你去帮我拿个盘子过来吧。”
舒琳叹口气，“美食啊美食，你再多等我一天吧……”
左唯终于松口气，洗洗手，开始盛饭。
易桐生日会的当天早上，霍经纬开车带左唯去了H市最高级的成衣店。她站在琳琅满目的华服前，有些傻傻的、憨憨的。霍经纬将工作人员都遣散，小小的格子间，只剩他们两人。
“霍总，我自己有衣服。”
霍经纬不屑的拉拉左唯肩膀的一块布，嫌弃的说：“这叫衣服么？这叫遮羞布，你也好意思穿出来。”
左唯无奈的看了霍经纬一眼，“霍总……”
霍经纬竟有些怕这个样子的左唯。只要她语气平平，语调微降，没有了平时故作镇静的样子，他潜意识就觉得左唯是跟自己生气了，“那个……没有鄙视你的意思，我就是……”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这个样子的霍经纬是无害的，又稍显可爱。左唯低低头，抿着嘴笑笑，一副羞涩腼腆小女儿家的样子，“霍总，我的意思是，参加易工的生日会，需要很隆重么？”
霍经纬承认，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高兴。这话起码证明了左唯对易桐的感情不是喜欢，有哪个姑娘会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隆重？
“见他么，自然不必隆重。可你要知道，你是我带去的，就是我的女伴，你穿的不好是丢我的人啊。”
“女伴？”左唯在心里想了想“女伴”的含义，有些犹豫的问出口。
“额……”霍经纬意识到这话有些唐突，赶紧补救，“就是……我的意思就是，要是出席别人的生日宴会，穿得太差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你看，我带你选衣服，明明是好意，怎么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他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让别人先不好意思起来。
左唯果然觉得有些尴尬，只好不说话，听凭霍经纬胡言乱语。
最终选了一件粉白色连衣裙，真丝布料，白中淡淡透出几抹嫩粉，如水墨画一般氤氲开来——在腰间、肩膀上、裙摆处，恰到好处的点缀。看着这样一个姑娘，仿佛能看见一整片秀丽、别致的江南美景。
她走出试衣间的那一刻，霍经纬结结实实的愣住了。眼前展现的这个女子就像老爷子书房里的那幅画，画上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连衣裙，怯怯的立在绿水之旁，双眸弯弯、唇瓣水嫩，轻盈而腼腆的笑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一步步靠近左唯，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在她颈间用力嗅嗅，吸入鼻腔的都是——女人香。霍经纬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半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贴着左唯的面颊，贪婪的说：“真甜……”
左唯一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待到霍经纬自觉向后退开一步，她对他说：“霍总，可以走了么？”
看着她的背影，霍经纬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左唯万万没有想到，生日会竟是一场家宴。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易桐父母现居何处这个问题，见到易桐她便慌了阵脚，完全忘了思考一些相关性问题。
她在霍经纬的车里坐立不安起来，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隐约觉得后背的地方开始潮湿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方，时而放松，时而紧握。
“你怎么了，不舒服？”霍经纬趁着红灯，回过头去看她。
“我……没事。”
霍经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正好红灯变绿灯，他发动车。不到5分钟，车子转向一个小区。大门口有易桐在等着。
左唯吐出一口气，破罐破摔吧，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再挣扎了。
易桐坐进副驾驶，先是回头跟左唯打了个招呼，“欢迎你。”
左唯勉强牵起嘴角笑笑，“易工生日快乐。”
易桐回她一笑，说了句谢谢，便转过身开始跟霍经纬说话。
车子在小区绕了一圈后进了地下车库，左唯下车随着两个男人一步一步走着。这一路上有什么，前面的两个人说了什么，她统统都不知道。
她只是很清晰的能辨别出，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当见到易桐爸妈的那一刻，她眼眶忍不住的酸涩，胸腔中有一种情绪就要抑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