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计(原稿)》墨清寒

8、第七章--家访

　　Black Bar

　　“我伪装着
　　不露痕迹的想在你身边
　　静静的陪着看着天边
　　骑着单车往前行进着
　　某个路口爱在等着
　　你往前走不回头看了
　　记忆的笑脸缓缓的敲着我的琴键
　　我不舍得让你孤单单的
　　我爱你的心牵挂着
　　心不再拚命躲
　　不去害怕结果
　　假设有个以后
　　你会怎么说
　　一直在跟你说幸福不再溜走
　　下个路口你会看见爱”

　　孜伶珥挨在一个角落位置，怔怔的看着歌台上的冯妮。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着装整洁的男人站在孜伶珥身旁，他就是斌佬。

　　孜伶珥眼睛没有从冯妮身上移开：“我在想，如果我出事，会发生什么事。”孜伶珥的声音有点惆怅，淡淡的，敲打在人心上，让人阵阵心疼。

　　斌佬明显吃惊不少，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

　　“我还在想，我还会有幸福吗。”

　　“有！”孜伶珥话音刚落，斌佬的声音就起了，而且显得那么急促，好像在怕孜伶珥会想不开一样。

　　孜伶珥不由凄然一笑：“那……在哪？”

　　“……”斌佬安静了下来，因为他答不上。

　　“在说什么啊？”冯妮已经走下了歌台，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

　　孜伶珥脸色立刻变得非常愉快，调皮地笑道：“我们刚好说到肚子饿。”

　　斌佬怔怔看著孜伶珥，孜伶珥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凄然，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这样的她还有幸福吗？

　　她学会了伪装，保护了自己，但同时她也是去了幸福。

　　因为，在伪装的同时，她收起了心，也迷失了幸福的方向。

　　幸福，对她，真的还有吗？斌佬也不由地问起自己。

　　冯妮不满的瞪了孜伶珥一眼：“行了，想吃什么？”每次都这样，只要是涉及□□上或者孜伶珥切身的事，孜伶珥都用这招。

　　孜伶珥撒娇的讨价还价：“我要吃咖喱饭。”

　　“好。”

　　“我不要吃外面买的。”

　　“好。”

　　“我要吃你做的。”

　　“好。”

　　“我要……”

　　“你丫的到底要不要吃，不吃拉倒！”

　　“呜呜呜……吃……”孜伶珥委屈的嘟起嘴。

　　冯妮心立刻软下，摸了摸孜伶珥的脑袋：“乖，我这就给你去弄。”

　　“yeah！我就知道妮子最好！”孜伶珥一把抱住冯妮，孩子般的笑道。

　　一旁的斌佬也不由的笑了出声。罢了，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她还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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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孜伶珥抱着枕头，不要吵了！

　　“铃铃……”孜伶珥一把举起枕头就盖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吵了！

　　“铃铃铃……”孜伶珥一把甩开枕头，投降般的爬了起来，顺眼看了看闹钟，9点。

　　孜伶珥随便弄了一下头发和睡衣，就去开门了：“谁啊？”本来她想把人骂回去的，可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五人时，她什么话也骂不出了，只有欠身让位的份。

　　没错，他们就是1班班主任王老师和1班班长莫浩彦，另外附带三个附属品－－周绮玟、郭小彭和秋婧。

　　孜伶珥也终于知道自己肯定前辈子得罪了青雀这间学院，不然怎么自从进了青雀后就没过过好日子？！孜伶珥在看到秋婧低低的头和其余四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大概也猜到是为了昨天的事。

　　王老师看着孜伶珥一脸睡容：“你先去整理一下仪容。”

　　孜伶珥“哦”了一声就飘进了洗手间，“嘭嘭嘭”的弄起来。

　　王老师环视了一下还算整洁的房子，问刚刚出来的孜伶珥：“你父母呢？”

　　孜伶珥愣住了，冲咖啡的手停在了半空许久，久到王老师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

　　孜伶珥笑了笑，继续她的活：“不在。”

　　“不在？”依照孜伶珥刚才的反应，王老师完全把它理解为父母去世，王老师开始可怜眼前这个总是给人以乐观态度的孜伶珥。

　　“那你的监护人呢？”

　　“啊？”孜伶珥彻底被王老师那跳跃性思维弄糊涂了。

　　孜伶珥好笑的摇了摇头：“老师，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有一个事实就是，我父母还健在。”

　　王老师明显呆住了：“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孜伶珥吐了吐舌：“没关系，尊敬的W.C.老师。”

　　“孜伶珥！”王老师怒吼，“难道你不知道尊师重道吗？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作为中国人都应该知道！虽然我才做了你几天的老师，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你总懂吧？难道我就没有让你值得尊重的地方吗？你要知道，我能成为青雀的老师、成为1班的班主任，自有我过人之处。……”

　　孜伶珥怔怔的看着王老师“滔滔不绝”的口一张一合，她完全不敢相信，她才说了一句而已，可这位王老师却……却足足说了……15分钟。这还是她刚刚看得时间，而且看王老师的趋势，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劲头。最恐怖的就是，足足15分钟，不，现在是20分钟，她一直都在讲尊师的问题，而且丝毫没有重复。

　　这……这太恐怖了吧？！

　　已经……已经1个小时，王老师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孜伶珥已经没眼看了，早就拿起咖啡喝起来。而莫浩彦那边，早在王老师发话时就已经拉着秋婧坐了下来，好像早知道会这样一样。

　　孜伶珥静静的看了莫浩彦和秋婧一眼，若有所思，好像发现了什么，却有点想不明白的样子。

　　“……即使你不当我是老师，可尊重一个人是最基本的道德。你知道在中国历史上有多少这样的例子吗？我告诉你，是数之不尽！孔子尚且尊敬一个乞丐，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尊重一个普通人？……”

　　孜伶珥顿时傻眼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王老师竟然不知不觉中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王老师还讲了尊重人的重要性、做人的道理、如何做人、做人的意义……

　　足足……足足用了6个小时！！孜伶珥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耐心了，这个王老师的啰嗦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

　　“好了，说了那么久，我也有点口渴了，有水吗？”王老师清了清嗓子，道。

　　孜伶珥脸色变了，如果让她喝水，那……那她岂不是可以继续……啰嗦？！

　　可是孜伶珥不敢拒绝，她可不想立刻遭来另一轮的啰嗦攻击，于是连忙指了指冰箱：“冰箱里好像有饮料，琦玟去拿一下吧。”

　　周琦玟倒吸一口气，她也是极怕王老师的“啰嗦神功”，要她去做这种间接鼓励她继续啰嗦的事，实在……

　　不过人家孜伶珥话都说了，周琦玟还能拒绝吗？！于是周琦玟打开了冰箱，可是她顿时傻眼了。

　　除了啤酒还是啤酒。

　　这……这……这简直在为难她。虽然早知道大概结果也是这样，可也不用那么快就告诉她事实吧？！

　　王老师看到了冰箱里的东西，奇怪的问道：“你家里人喜欢喝酒？家里有人喜欢喝酒，这对孩子的成长有不利影响。”

　　眼看王老师又要发起“啰嗦神功”，眼看莫浩彦等人一副隔岸看火的样子，孜伶珥只有硬着头皮自救了：“老师！”立刻打断了王老师的话，“我没跟家里人一起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说完，孜伶珥就后悔了。既然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那这酒……

　　孜伶珥默哀，她怎么突然变笨了那么多！！

　　孜伶珥把原因归咎于王老师的“啰嗦神功”，是王老师“啰嗦神功”的后遗症。

　　“什么？！！”果然……王老师几乎是爆跳而起，“这么说这些堆满了整个冰箱的酒都是你的了？！”

　　孜伶珥眼看王老师又有继续发功的趋势，连忙道：“老师，你冷静一点！”

　　孜伶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说酒是她那些“好兄弟”带来硬塞进去的，说什么以后来“联络”感情的时候起码有东西喝。

　　王老师什么也没说，生气的抓起冰箱里的啤酒就要往垃圾箱里扔。

　　孜伶珥吓得连忙抓住王老师的手：“老师！放下你手上的武器，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是岸啊！”

　　坐在沙发上的莫浩彦、秋婧、郭小彭和站在冰箱旁的周琦玟，相看一眼，都感觉了对方脸上的黑线，当然前提是在动画里。这里是动画吗？不是，所以是没有黑线的。

　　孜伶珥看着王老师变黑的脸，连忙道：“这酒不是我的，你扔了我不好交待。”开玩笑，再让她啰嗦下去，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住的吗？这酒放在这不是你，是谁的？”王老师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老师，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冠以‘照顾’之名，经常来我家串门。这酒就是她的……”冯妮就这样被卖了，可是当事人还毫无知觉的在家里睡着觉。

　　“男的女的？”王老师继续逼问。

　　“女的……”

　　“为什么经常来？”

　　“帮我搞搞卫生……”

　　“从事什么职业？”

　　“呃……唱歌的……”总不能说是在bar里唱歌的吧。

　　“歌手？”

　　“算是吧……”

　　王老师终于停止了她的问话，而莫浩彦一脸不相信的坐着，聪明如他立刻就知道孜伶珥把冯妮给卖了。他承认孜伶珥说得全是事实，可就结果而言，她还是算欺骗了老师。

　　王老师开始了这次来的目的：“我听说，你把同学欺负哭了。”

　　孜伶珥收起了刚刚的戏谑，淡淡看向莫浩彦和秋婧：“如果那也算欺负的话。”说完，孜伶珥嘴角荡起了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心惊。

　　秋婧被孜伶珥看得全身不舒服，连忙出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找老师告状。”

　　孜伶珥笑容更深了，这次的笑容不再让人心惊：“我知道，那时人那么多，总会有一两个多嘴的把事传到老师耳里。”说完，又看了看莫浩彦、郭小彭、周琦玟，没再说话。

　　王老师皱起了眉：“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向秋婧同学道歉吧。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人骂哭，真有你的！”

　　孜伶珥吐了吐舌，转向秋婧：“对不起。”

　　秋婧低下了头，小声的道：“我没生气……”说着，秋婧脸上荡起了知足的笑容。

　　王老师安慰的点了点头：“嗯，知错能改，不错不错。你是要为你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负责。”

　　“负责？”孜伶珥故作愕然，然后故作为难的道，“老师，虽然我有时候很调皮，可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好学生。”

　　“嗯，不错，也还算个好学生。”王老师不知道孜伶珥想说什么，只好应承道。

　　“虽然我偶尔会破坏一下社会秩序，可总得来说还是一个良好公民。”

　　王老师傻眼的看着孜伶珥，她完全抓不住孜伶珥的话，只好点头应承。

　　孜伶珥为难之色更深，似乎非常为难的道：“好学生不应该早恋，良好公民不应该搞homosexual，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要求！要不这样吧，等我毕业了再对秋婧‘负责’？我会把她带到国外去‘负责’的，因为好像只有国外才允许homosexual！”孜伶珥作出了“壮士一去不复返兮”的感慨。

　　王老师傻眼的看著孜伶珥，说不出话了。秋婧头低得死死的，就怕别人看到她的脸有多红。莫浩彦、郭小彭和周琦玟集体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久到孜伶珥都觉得不耐烦了，王老师才起身告辞。

　　“时间很晚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王老师终于说出了孜伶珥期待已久的话，让孜伶珥突然一阵感动，她已经饿很久了。

　　“好！”孜伶珥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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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王老师走在前面，中间是孜伶珥和紧跟着孜伶珥的秋婧，后面是莫浩彦和与莫浩彦从来不会分开很久的郭小彭、周琦玟。

　　秋婧跟在孜伶珥身旁，一个劲的傻笑，笑得孜伶珥鸡皮疙瘩都起了。

　　“你笑什么？”孜伶珥受不了秋婧那个傻样，于是开声道。

　　秋婧一脸幸福地看着孜伶珥，眼睛眨了眨：“你猜猜！”

　　孜伶珥低下了头，略一沉思，然后抬头道：“不知道，你说吧。”孜伶珥知道这件事对秋婧来说一定是天大的好消息，不然她就不会卖弄关子了。

　　秋婧“嘻嘻”的傻笑了两声，道：“我和浩彦……”

　　孜伶珥听到这，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一下，很快就再次绽开，她笑着道：“什么时候的事？”

　　秋婧突然笑开了，有点害羞的道：“就是我哭得那天……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浩彦怀里哭得糊里糊涂的，后来浩彦让我做他女朋友……”

　　“然后你就答应了？”看着秋婧吞吞吐吐的样子，孜伶珥忍不住帮她接了下去。

　　“嗯！”秋婧脸一下子就红了，道，“我们……衬吗？”

　　孜伶珥认真的看了看秋婧，在确定秋婧是在很认真问她后，她才道：“还好。”

　　“还好？”秋婧愣了一下，“为什么？”

　　孜伶珥耸了耸肩，也懒得解释，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

　　秋婧认真的看著孜伶珥，认真的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浩彦！他让我有一种连我也说不清的心跳感觉。所以和他在一起，不管有多困难，我也不会放弃！”

　　看着秋婧坚定的眼神，孜伶珥心里一阵心虚，犹豫了一会，冲动的想把莫浩彦真正喜欢的是周琦玟这件事告她。可是最后，孜伶珥始终没有说，因为她说不出口，就让秋婧开心几天吧。

　　也就是这一犹豫，孜伶珥失去了把这个事实告诉秋婧的机会，唯一的机会。也正是这一犹豫，让她在以后被秋婧怨恨、被秋婧报复，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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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

　　“你听说了吗，莫浩彦和那个秋婧交往了。”

　　郭小彭拼命摇头，莫浩彦怎么也玩起这个把戏了啊？！自那件事发生后，周绮玟立刻就找了一个男朋友，怎么现在连莫浩彦也这样啊？！

　　郭小彭不明白他们在闹什么脾气，他只知道他们简直在要他这个中间人为难。

　　拼命摇头，不会有事的。

　　孜伶珥看到的一幕，就是郭小彭在糟蹋自己的脖子：“呃……那个，郭小彭，你没事吧？你再摇下去，我想你的脖子会飞出去。飞出去不要紧，吓到人就不好了。”

　　郭小彭一愣一愣的听着孜伶珥的话，继而大笑道：“哈哈，你这什么歪理……”

　　孜伶珥满意的看到郭小彭停止糟蹋自己的脖子了，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郭小彭笑容凝住了：“浩彦和秋婧交往了。”

　　孜伶珥打了个呵欠：“哦，正常。你没看到莫浩彦有多护着秋婧吗？猜也猜到了。”

　　郭小彭白了孜伶珥一眼：“不正常！浩彦喜欢得是琦玟！”

　　孜伶珥心不在焉的道：“知道，早看出来了。你想说他们在打情骂俏？”

　　郭小彭不服气的道：“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

　　“以前啊，每次绮玟发脾气，浩彦都会让着绮玟、顺着绮玟。绮玟其实就是想浩彦哄她。他们俩就这样一个闹一个让就十几年，幸福得让人羡慕。”郭小彭一听说到以前，就来劲了，陷入了过去美好的日子里。

　　“不错啊。”

　　郭小彭依然沉醉在过去的日子里：“嗯，一直都很好。不过那事……反正绮玟又生气了……”

　　“让莫浩彦哄哄她，不就好了？！”

　　郭小彭摇了摇头：“从期末考到开学，浩彦一直打电话给绮玟，可是绮玟根本不接电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还说什么哄啊？”

　　孜伶珥想了想，问：“那到底是什么事？”

　　郭小彭刚想说，后又摇头：“浩彦不会让我说，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吧。”

　　孜伶珥嘟起了嘴，什么嘛！

　　孜伶珥很快转移了问题：“你说他们经常吵架？为什么吵架？”

　　郭小彭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好笑：“吃醋啊！哈哈，浩彦从小就很受欢迎，身边围着很多很多女生。绮玟看到后就吃醋了，看一次吃一次醋，都不腻的。浩彦每次很有耐心的哄绮玟，我都嫌麻烦了，他却一点都不嫌烦。”

　　“嗯，那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