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计(原稿)》墨清寒

17、第十六章--文学界“奇”文

　　Black Bar

　　昏黄的灯光，映衬着人们消遣的心情。

　　来这里的人，都只是想找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忘记一天的疲惫，放松紧张的神经。

　　孜伶珥坐在休息室里，与外面糜烂的气氛不一样，这里充满了认真和严肃。

　　斌佬坐在对面，笑嘻嘻地喝着酒，等孜伶珥把文件看完。

　　孜伶珥抬了抬眼，看见斌佬那令她起鸡皮疙瘩的笑容后，不客气地道：“你笑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坐在一旁的傻威白了斌佬一眼，对孜伶珥道：“别管这家伙，发春了！”

　　“哦？”孜伶珥好笑地道，“春天到了？”所以有人思春了。

　　傻威看起来傻傻的，其实一点都不傻，只听他道：“对！不只他呢，还有……”

　　“妮子？”孜伶珥看傻威不敢说下去，她就接过了话。

　　“咦？”傻威奇怪地叫了声，“孜姐知道？”

　　孜伶珥瞪了他一眼，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傻威耸了耸肩，道：“冯妮最近和那个陈亦呈走得很近。”

　　“他们走得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有什么值得惊讶。”孜伶珥淡淡地答道。

　　傻威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道：“你不介意？”斌佬也一副好奇地看着孜伶珥。

　　孜伶珥放下文件，道：“谁让我饿着她了，她要出去找吃的，我也没办法。”孜伶珥这句话实在暧昧极了。

　　不过她和冯妮的关系，□□上的人都知道——Lesbian！

　　“好了！”孜伶珥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们俩突然那么齐心地坐在这里，说吧，什么事？”

　　听到孜伶珥的话，斌佬脸上笑容更深，傻威的表情更加无奈。

　　傻威直直地看着孜伶珥，道：“还不是这个斌佬！他最近和周氏集团马总经理的儿子好上了！”

　　是的，不用怀疑，斌佬是Gay的。不过和孜伶珥不同，这不是□□上人人都知道的事。事实上，□□上的人只知道龙鹰堂四小姐的亲信是傻威而不知道还有斌佬。更准确的说，斌佬并不是□□上的人。

　　听到傻威的话，孜伶珥看向了斌佬，而斌佬脸上那甜蜜的笑容正印证了傻威的话。

　　“那个马戊良，2个月后生日，要举办什么生日晚会，请了斌佬去！”傻威继续道，“所以这家伙就找上我，想请孜姐帮个忙。”

　　马戊良？孜伶珥挑了一下眉，怎么那么像“马无良”或者“马无娘”……

　　孜伶珥作了一个晕过去的表情：“教他跳舞？！”

　　从孜伶珥认识斌佬那天起，她就知道斌佬什么都很优秀，唯有一样可以称得上是先天缺陷的——跳舞！

　　所以但凡他出现在宴会，邀请他共舞的女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请得动他，原因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根本不会跳舞！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跳舞，当然还包括孜伶珥和傻威。

　　孜伶珥终于明白斌佬为什么把傻威也找来了，因为教他跳舞的确是一件不简单的事，而向来讨厌麻烦的她也的确非常有可能会拒绝。

　　可是现在，她最得意又最得力的两个手下都来了，她能不答应吗？她不怕他们两个都炒她鱿鱼啊，到时她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

　　“欢迎光临！”

　　莫浩彦、郭小彭、周琦玟和方正走进了Black Bar，看着里面虽然糜烂却不失浪漫的环境，他们也不得不称赞起孜伶珥管理技术之高超。如果让他们知道，管理这家店的是冯妮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早在四人坐下时，就有人进去给孜伶珥报告了。

　　只见孜伶珥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向四人。早上才说完她会一直在这里，现在他们就过来了，孜伶珥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看了看来人，孜伶珥问道：“秋婧呢？”

　　周琦玟没好气地答道：“没找她，找她干什么？”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忍受她动不动就眼红的性子？

　　孜伶珥笑着坐下，道：“没有啊，只是看惯了你们五个人进进出出，突然少了一个不习惯。”

　　周琦玟不高兴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孜伶珥一眼，道：“她是跟着我们吗？她不是只跟着你的吗？”

　　孜伶珥一脸惊讶地看向莫浩彦，挨身过去，一脸好笑地道：“是吗？她是为了我吗？”她不是为了你吗？孜伶珥笑嘻嘻地道。

　　“啪！”莫浩彦毫不犹豫送上一个爆栗，连话也懒得答。

　　“啊！”孜伶珥按着被莫浩彦打中的前额，惨叫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傻威和斌佬顿时傻眼，这真的是孜伶珥吗？

　　傻威傻傻地看著斌佬，傻傻地问道：“她真的是孜姐吗？怎么看起来比我傻威还傻啊？”

　　斌佬也一张黑乎乎的脸，好一会儿才道：“很傻，很天真！”说得是现在的孜伶珥给人的感觉。

　　“孜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我看我们明天陪她去趟医院吧。”

　　孜伶珥咬牙切齿地听着这两个人的话，他们以为他们坐得有多远啊，以为她听不到吗？！明明就坐在她身后，还敢这么造次！幸好他们两个的话只有她听到，不然她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无聊间，五人的话题还没有打开，都静静地喝着饮料或酒。

　　孜伶珥伸了个懒腰，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们知道韩复渠这个人吗？民国年间的一个军阀！”

　　看到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时，孜伶珥才笑着道：“他斗大的字都不识一升，却老爱冒充斯文，到处发表‘演讲’。有一次，他做山东省主席时，去齐鲁大学作了一次演讲，称得上是文学界的一大‘奇’文。他是这样说——”

　　四人都没听出孜伶珥的话中话，求学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了，都一副非常感兴趣且认真的样子看着孜伶珥。

　　“『诸位、各位、在齐位』：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就是『演讲的天气』。『来宾十分茂盛，敝人也实在感冒』。今天来的人不少咧，看样子大体有『五分之八』啦，来到的不说，『没来的把手举起来』！很好，都来了！”

　　“今天兄弟召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大家应该相互原谅』。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得『七八国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都不懂。你们大家都是笔杆子里爬出来的，我是炮筒子里钻出来的。”

　　“今天来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荜生辉，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像『对牛弹琴』，也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今天，不准备多讲，先讲三个纲目。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兄弟我举双手赞成。就一条，行人靠右走，着实不妥。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还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国人在北京东交民巷都建立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呢』？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第三个纲目，学生篮球赛，肯定是总务长贪污了。那学校为什么会那么穷酸？十来个人穿着裤衩抢一个球，像什么样？多不雅观。明天到我公馆领笔钱，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省得再你争我抢的。”

　　“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坏人』，所以我想告诉大家三个机密：第一个机密暂时不能告诉大家，第二个机密的内容跟第一个机密一个样，第三个机密前面两点已经讲了，今天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诸位！”

　　孜伶珥学得惟妙惟肖，最主要的是她一副正经八怪的样子，好像在说着什么严肃认真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两声毫无形象的爆笑在孜伶珥身后响起，孜伶珥一脸黑线地坐在那里。

　　“……”坐在孜伶珥那桌的四人一阵沉默，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看来他们还没接受得了孜伶珥偶尔的脱线。

　　沉默过后，也就是他们反应过来后，他们笑了，笑得很矜持。不过慢慢的，他们越来越无法克制他们的笑声，结果就是，他们也加入傻威和斌佬失控的大笑中。

　　孜伶珥双手掩着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早知道他们的反应是这样，她就不说话了！弄得现在这么丢人，讨厌！

　　突然，孜伶珥愣了一下，看向莫浩彦。

　　他笑了？

　　以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不是送她一个爆栗、一个没好气的白眼之类的来责备她的胡闹的。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因为她的胡闹而笑了？

　　经孜伶珥这么一胡闹，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感觉少了许多约束。

　　傻威笑着对斌佬道：“孜姐真厉害，随便一番话都能带动气氛。”

　　斌佬赞成地点头：“嗯！好得她也是四小姐。”

　　这时，莫浩彦好不容易停下了大笑，看向孜伶珥身后那两位刚刚同样大笑的傻威和斌佬，眼里露出了疑惑。

　　孜伶珥心里一个激灵，着实吓到了。

　　这个莫浩彦果然不能小瞧，还没经过磨练，感觉就已经这么敏锐，日后成就必定不小。

　　这时，傻威的电话响了，只见他通完电话后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Black Bar。

　　既然莫浩彦都已经发现了，再瞒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孜伶珥故意顺着莫浩彦的眼光看过去，然后站了起来，笑道：“我来作个介绍吧。”说着，不由分说的把斌佬拉了过来。

　　孜伶珥对莫浩彦道：“他是关斌，白氏集团总经理之一。”然后对着斌佬依次介绍道：“莫氏集团董事长公子莫浩彦，郭氏集团董事长公子郭小彭，周氏集团董事长千金周琦玟，方氏集团董事长公子方正。”

　　如果有旁人听到孜伶珥的介绍，肯定会吓一大跳。五大集团的重要人物都在这里，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惊讶的？！

　　这么看起来，身份最低微的就是孜伶珥了。

　　可事实是这样吗？

　　比起四人的惊讶，斌佬的惊讶已经可以称得上震惊了。

　　不过斌佬怎么说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反应也算是一流的，他很快就从震惊中回醒过来了。

　　“幸会！”斌佬伸出了手，分别和四人握了一下。

　　没有递名片，没有趁机拉拢。莫浩彦、郭小彭、周琦玟和方正对斌佬的赞许增加了不少。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在休闲的时候，还谈那些扫兴的事的。

　　看着四人眼里明显的赞许，孜伶珥心里一阵得意。她孜伶珥看上得人，怎么会差！

　　（注：『……』为“奇”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