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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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子不一样了。他变得有些……奇怪……
嗯，奇怪。
或者……奇怪的其实是她自己？
苏瑾摸着剧烈跳动的胸膛，又瞧了瞧刺目的烈日，忽而有些担忧……兴许，自己应当去老大夫那里去瞧瞧？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吧？怎么的心头总跳的这般剧烈呢？
她摸摸胸膛，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一切都挺好……
正在左摸摸又摸摸之时，耳畔忽而传来沉静地男声：“苏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她一怔，心头跳的越发快了，讷讷出言：“不……我挺好的。”她回头，正瞧见曹黎仰起的头，阳光下，他脸上的那丝隐隐的担忧清晰可见。
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她只觉喉头一紧，莫名的有些干渴。面上一热，她匆匆转头，干哑着喉咙顾左右而言他：“曹公子这是要出去？”她眼尖的瞧见他手里拎着的篮子，上面盖了层布，也瞧不见里头装了些什么。于是她只能这么猜测。
曹黎笑笑，抬了抬手中的篮子，道：“倒也不是出门，之前做了些糯米团子，做的有些多了，想着若是苏小姐不嫌弃，那便能做个顺水人情了。”他笑得有些调皮。
苏瑾怔怔的瞧着他，心头再次涌起了那股怪异的感觉，面前这人……确实变了……不是错觉。
依稀，笑容变多了……
她瞧着他面上那抹略带调皮的笑容，心口似乎又开始加剧跳动了，脑中模模糊糊的想起当日朱大姐贼兮兮的话语“阿瑾，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小鳏夫吧……”看上……曹公子了……么……
她心神有些恍惚。
“苏小姐？”耳边再度响起他沉静的声音，掺杂着担忧，清清楚楚的渗进她的耳。
曹黎久久不见她回应，不觉抬起了头，细细地瞧着她。
她低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子，心神一荡，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曹公子亲自送来的，我自然是要的。”说着，她接过他手中的篮子，犹豫了会儿，道：“要不然，我待会儿再把这篮子还过去？”
篮子里似乎装了不少团子，拎着还有些沉，她估摸着以她双手是不可能全部将它们取出来的。
曹黎微微一笑：“不急。”他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又关切地问：“苏小姐身体无事罢？”
苏瑾一怔，点头，嘴角再度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曹黎见状，面上的神色略松，浅笑着便要告辞：“如此，苏小姐慢用，我先去接小乖。”
他施施然转身离开。苏瑾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再度开始发怔。
——阿瑾，你当真看上那个小鳏夫了么？
——你看上小鳏夫了么？
——看上了么……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而后，唇角慢慢勾了起来。
兴许吧……
她举目，望着曹黎远去的方向，缓缓露出一个傻傻的，暖暖的笑。
***
又是炊烟袅袅之时，曹黎坐在灶膛里烧着火，热气从里头喷涌而出，满头的汗哗啦啦的滑下来。
他抬起袖子正要擦汗，眼角一瞥间却见曹小乖坐在不远的地方一手抓着细细的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他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好笑道：“小乖，你在做什么？”
曹小乖头也不回，继续在地上比划着，很是认真：“小乖在学写字~”
曹黎兴致瞬间被她勾起，扭头又添了把柴禾，估摸着可以烧一阵子了，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沾着的尘土，踱步至曹小乖的身后，细细地端详起来。
看着自家的小家伙举着枝条划过来又划过去，他不觉一阵好笑，忍不住道：“小乖，你这样能瞧出你自己写的是什么字么？”
曹小乖一听，顿时很是开心的回头，兴高采烈道：“能~小乖写字的时候有用水在盆子里蘸一下再写哟~”她得意洋洋地回头，用树枝比划着她先前划过的地方，一指，却是一呆：“咦？”
曹黎忍笑，不做声。
曹小乖回头，一脸呆呆的表情：“爹、爹爹……不见了……”
曹黎终于喷笑出声，欢快的笑声自屋内传出，令路过的人也不由微微一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苏瑾从敞开的门口看过来时，瞧见的正是这一幕，她拎着篮子笑着走进去：“说什么呢，父女二人笑的那么开心。”
曹小乖一见是她，顿时很委屈的扁扁嘴，幽怨的抗议道：“瑾姨，爹爹欺负我……”
苏瑾很是疑惑的挑了挑眉，看看她，又看看他，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哦？说来听听？”
曹小乖委委屈屈的一五一十说了，苏瑾闻言大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弯身从灶膛边捡了一根烧过的木炭头，又随手捡了块布条，在那木炭上缠绕了几圈，将缠着布条的一端塞进曹小乖手里，笑道：“用水自然是不行的，下回就用这个吧，记得在外面的泥地上去写，明白么？”
曹小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爹爹，嘴一咧，露出那掉了两颗门牙的地方，极是可爱复好笑，偏生她不自觉，还自以为笑得很含蓄：“谢谢瑾姨~”
曹黎好笑的摇头，看向苏瑾，面带疑惑：“苏小姐？”
苏瑾提了提手中拎着的篮子，将之送到曹黎面前，憨憨一笑：“我是来还东西的。”
曹黎笑了笑，一把接过，入手的重量却让他一愣，本以为已经空了的篮子竟然沉甸甸的，他不由诧异：“苏小姐，你这是……？”
苏瑾憨憨地搔了搔头，面红道：“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曹公子莫要见怪。”
曹黎看了看她，忽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岂敢，劳苏小姐费心了。”
苏瑾呆呆看着他，只觉心口的脉搏几乎要跳出来般，视线却不受自己控制的牢牢盯着曹黎。
曹黎被她瞧的面红，眼神转为迷离。
一时之间，屋内满是旖旎。
曹小乖蹲在地上，抬头看看左边面红的爹爹，又瞧瞧右边脸红的瑾姨，忽而咧嘴一笑，贼兮兮的，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露出孩童特有的狡黠。
“阿瑾，你在家么？”不远处，有人大声呼唤着她，将她从暧昧中唤回神来。她一面应着，一面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曹黎，而后抚了抚衣衫，终于准备告辞。
曹小乖乖巧地主动站起身，笑容甜腻：“爹爹，小乖去送瑾姨~”
曹黎失笑，抬头时，却见苏瑾面上亦是一阵好笑。唇角勾了勾，他点头应允。
曹小乖蹦蹦跳跳地来到门前，有模有样地将苏瑾送至门外，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又转，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苏瑾摸了摸她的头，赞许道：“好了，小乖，送到这里就成了。”
“好~”曹小乖乖乖应好，而后大眼睛再度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往后扫了一眼，眼见自家爹爹没注意，急忙一把拉住了苏瑾的衣角。
苏瑾只觉衣衫一紧，纳闷的低头。
曹小乖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她不由疑惑：“小乖，怎么了？”
曹小乖赶紧竖起一根食指摆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拉了拉她的衣衫，她顺势压低了身形，只听曹小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而后，她呆愣住。
她缓缓站起身，只见曹小乖双眼闪动着，越发的期盼，她自那句话语中回过神来，面上不觉更烫：“小乖……你怎么……”
“阿瑾！你好了没有？”
话未及说完，先前唤她的人眼见她迟迟不回，不由再度扬声唤了一回，她只得匆匆跑了回去，只来得及对站在门前呆呆看着她的曹小乖道：“小乖，瑾姨先走了……”
曹小乖愣愣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话，而后，终于垂头丧气的回了屋子，闷不吭声，连自家爹爹诧异的询问声也听不到，闷头就进了屋子，不禁令曹黎大感惊奇。
不远处，有人很是惊异地咋呼道：“阿瑾，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生什么事了？”
之后，是苏瑾含含糊糊的声音：“不……没什么……”
说这话的人在说完这话时，却只觉自己的耳根子越发的滚烫，急急转移了话题：“阿书，那个……”
“……”
而后，说话终于逐渐远去，渐不可闻。
当晚，苏瑾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个晚上，久久不成眠。
满脑子都是曹小乖说的那句话。
——瑾姨，你来当小乖的娘亲吧……
——娘亲……
——……
每每想到这里，苏瑾内心便一阵激荡，最终，她索性拥被坐起，面上露出的，依旧是那个憨憨的、不自觉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