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沉染

1、红白

　　——这些年的专心无猜，你只当我是朋友么。

　　01

　　裴岑遇见温礼乐那一年，温礼乐的词典中还没有“郑微微”三个字。开学报到的那天。裴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这个高壮的男生在老师的安排下，于自己的前方落座，习惯性的撇了撇嘴。

　　唔，这一年的温礼乐，还没有让那些女生惊叫的体型，身形仍旧稍显微胖。打扮的远没有后来的时尚品味，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校服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后来裴岑这样形容给那些痴心于温礼乐的小女生听。

　　彼时裴岑的同桌，一个笑起来总有难以遮掩的小虎牙的毛琳，摇头晃脑地嘀咕着，“诶，两个女生坐最后一排就算了，怎么前面还得来一大猩猩。”裴岑倒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她在班上女生中的身高本就是最高的，况且视力也算是顶好的，因此座位的前后也就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倾了倾身姿，看了眼男生放在桌上练习簿上刚写上的大名，“温礼乐”，笔墨未干。这字的笔锋起承之间，自有一股落落大方。她素来对写的一手好字的人有些偏爱。所谓，字如其人。因此便对温礼乐大大的加了分。细究起他的名字。“温礼——乐？还是悦？”本是无心低喃，偏不料前面的男生突然回过头，“是温礼乐，可乐的乐。”

　　可乐，唔，裴岑的最爱。

　　02

　　高考过后，散伙饭。二十来人去了离学校最近的餐馆，拼了四五个小方桌，围成一圈。郑微微坐在温礼乐和裴岑之间。

　　毛琳已经出了国，此时的温礼乐也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被笑侃做“大猩猩”的男生。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男孩的筋骨已经长开，不见了几年前的敦厚，眉宇间一股自放的气质。偶尔午间打篮球时，总能吸引一批学妹的目光。然而，只是目光，因为谁都知道，温礼乐身边，有个郑微微。这个典型的嗲姑娘，校服之外，连用来绑头发的绳子都是粉嫩的。说话的声音也是裴岑永远学不来的娇柔。郑微微其实不是没有男朋友，只是转学之后，离得远了，加之高三学业的繁重，不再多见。自然比不上一直在身边的温礼乐。然而，每每有人起哄，温礼乐也只是推说，“她已经有男友了。”分明是不甘。于是，谣言更甚。

　　这曾经是裴岑的位置，午间被毛琳拖去看温礼乐打篮球，放学同行。只是，郑微微出现后，裴岑自觉离开三尺。

　　裴岑坐在座位上，低头嚼着面前的菜，这个位置其实不错，很中心，所以夹菜方便。饭桌上已经闹了开来，男生起哄叫了两箱啤酒。人人都有满上。裴岑的性格，即便是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也是不过拒绝的，一边的男生刚开始倒上，温礼乐已经出声“够了够了，别倒了，她不会喝。”裴岑停顿了一下，咬住放在唇齿间的筷子。那边厢，郑微微却已经和其他男生斗起了酒。她是个中老手。然而温礼乐却已经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一口而尽。

　　亲疏远近，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