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亲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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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秦汨死了，是蔚炟亲手杀的。
这个我爱了千百年的女子，经过一世世的轮回，最终又死在我面前。是的，面前。那晚，我一直呆在他们的新房外。未曾离开。
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和汨儿原本是青梅竹马。
我们隐居在水舍山。自出生起便与世隔绝。父母是世交，早在出生前便替我们定了亲。
汨儿十五岁那年冬天，两家人都为初春时我们的亲事忙碌。整个水舍山都沉浸在喜悦中。
然而一天傍晚，汨儿带回一个受了重伤的男子。
她在溪边洗衣时发现了倒在旁边的人。水舍山除了我们再没他人出现过。惊讶之余却看到此男子身上全是刀伤，昏迷不醒。于是费力地将他背回家。
半个月来汨儿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终于等到蔚炟伤愈，蔚炟便是那名受伤的男子。我很开心，以为他可以走了。可是汨儿却告诉我们，她要随他一起离开。她，爱上了这个不明男子。
她走到我面前，凝视我道：“玙舛，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眼中虽有愧疚，言语却坚定无比。
我看了她良久，转头对紧紧握着她手的蔚炟说：“你胜过我便可以带汨儿走，否则，永世不得与之相见。”
我与他在枫林战了三天三夜，汨儿一直在旁边担心地看着。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心上人。我忽然就疯了，十五年的朝夕相处竟抵不过十五天。
于是，在汨儿的尖叫声中我的剑染上了对方的血。我发狂地舞动着兵器往目标砍着。那些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我猛地惊醒，回头看见汨儿无措地抱着他嘶哑着哭叫。手中的剑“铛”一声跌落。
汨儿忽然冲过来捡起地上的剑朝脖子用力划下。我大骇，冲上去抱住她。
能和他死在同一把剑下，我也无憾了。只是，玙舛。。。。。。她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她缓缓地摇着头。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生生世世。
然后闭上了她清澈的眼，再未睁开。眼角下的泪痣亦是从未的冷清。她躺在那里，安静，决绝。
我把他们合葬在枫林。是的，我后悔了。我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呢？如果当初让他们离开，至少她不会死。也，不会那么恨我。
所以，我跟随她而去。
满脸皱纹的孟婆端着传说中的汤站在面前，我突然就无限惶恐。我，不想忘记她。哪怕她经过世世轮回，早已忘记那个伤她的人。
只想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我便已满足。
汨儿的每一世，我都清清楚楚。出生，成长，嫁人，生子，垂暮，再轮回。每一世，她都与蔚炟有着说不清，缠不休的情。我端坐在屋瓦，看着他们的纠葛，心在清冷的月光下碎成一地。
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
所以那晚看到匕首刺入你身体时，我也只能在窗外静静的看着。只因千百年前你那决绝的一句话，我便只能默默地守望你的身影。
时光就这么匆匆而过，我把你的眉眼刻在脑中，一醉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亲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