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八福晋》涯

43、第 43 章

　　不愧是曾经压过德妃的女人，听完八阿哥的叙述，卫氏只是微微变色便恢复平静：“不破不立，孩子你终于能踏踏实实的当皇阿哥了吧？”

　　八阿哥眼中波涛滚滚的黯然点头。

　　卫氏一笑，语气怀念道：“从你跑来找额娘那刻起，额娘就知道我的儿子是一个小雏鹰，总有一天会展翅翱翔天空。天空太大，迷路了就会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可额娘又不能不让你上进，所以盼着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在你撞的头破血流之前清醒过来。”

　　说着看了眼惠妃居住的方向感叹：“冷眼看着，惠妃娘娘虽然对你狠辣一些，可心中所想却和额娘无二，跟着大阿哥闯不下什么滔天大祸所以才没提醒你。”

　　“至于德妃，那些小心眼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只有让她以为我被压制的死死的，才不至于大动作下狠手。不然同样是卑贱出身，她一个包衣宫女能做妃子，我辛者库佐领家的女儿就做不得？都是拼着命争宠，装什么贤良淑德，一个警示八旗在后宫势力竖的杆子，皇上从赐封号时便看透的把戏，难为她还一直得意洋洋。”

　　“不过她胆敢给佟皇后下黑手，倒是让人讶异。怪不得同一时期的秀女病的病、死的死，看来从一众宫女里爬上来时，她和家族就已经是心黑手黑了。”

　　环顾济兰和八阿哥，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榻上的锦缎靠背上，语气轻松起来：“既然一切交待清楚，那你们就该放下心听从太子、太子妃的意思，德妃和四阿哥的事就当从来不知道。”

　　“要知道在宫里，不知道总比知道的活得鲜活。这也是为什么脑子聪明的惠妃娘娘比不过看过就忘、说过就不在意的宜妃娘娘。”

　　“哎，终于踏实了，额娘现在是心满意足什么都不想，专等着靠我的好儿子享福了！”

　　八阿哥闻言面露惊喜：“您的意思是皇阿玛会升份位？”

　　“那是当然，给他最喜欢的儿子帮忙，能不给好处。”

　　看着一脸轻松的卫氏，济兰只觉得幸亏八阿哥没有他老娘那么妖孽，同样大阿哥怎么就没有他老娘那份清醒呢？所以谁说女人不顶事的，会有九龙夺嫡，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娘脑子太妖孽了遗传的。

　　望着送往阿哥所的卫氏赏赐，济兰小声对八阿哥呢喃：“来一次拿一堆，我觉得咱们成了打额娘秋风的儿子、媳妇了。”

　　八阿哥闻言失笑：“快放下你的面子吧，要这样说爷我就更是不孝子了。阿哥的俸银才几个，打赏奴才、出宫交际，一直是额娘贴补的，后来用这些银子置办了几个铺子、田庄手里才宽松些。”

　　济兰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都是额娘贴补的，没外头的孝敬？”

　　八阿哥好笑的摇头：“一个光头阿哥还没议政，那些奸猾小人那里会押注。”

　　看来谁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光芒万丈的：“那额娘怎么会有？”

　　“有那么多的私房钱？”

　　“还算宫里受宠的，份位给不了，自然是金银财宝补偿了。可是却装作不明白在宫里，再多的金银也比不上一个份位顶事。”

　　看着八阿哥讽刺的扬起嘴角，济兰深感头疼，这种愤世嫉俗的中二少年最难相处，幸好只是偶尔为之。

　　到了宜妃宫里刚让人通传，九阿哥便跑了出来吊儿郎当龇牙：“八哥、八嫂你们可来了，难为我一早就跑过来等着。”

　　八哥、八嫂，眼中也没再有以往的不忿，九阿哥这是对自己该态度了？济兰眼神狐疑的看向说完话不自在的九阿哥

　　“看什么，你和八哥成了亲，不就是八嫂！”

　　见九阿哥有恼羞成怒的架势，八阿哥打圆场道：“你们本来就是亲戚，九弟以前觉的你太莽撞才时常别扭。”

　　九阿哥头一昂牙尖嘴利接话：“看你这段日子表现是个对八哥有情有义的，才不计较，别以为爷我是服帖了。”

　　说完随手一人手里塞了一个玉佩：“送你们的，戴着啊。”

　　见九阿哥若无其事的话说半截，一旁的小太监小柱子满脸堆笑添话：“八阿哥、八福晋请笑纳，这是我们主子请萨满、活佛双祈福的平安玉牌。本来是要在您们新婚那天送的，可祈福时间没到。今天日子一到，早早的等在宫门口，亲自出宫请了回来第一时间送到两位手中。”

　　“多嘴！”

　　这份兄弟之间的心意挺让人感动的，济兰闻言含笑看向别扭的九阿哥。

　　八阿哥则是一脸感叹：“好九弟，这份情八哥记住了。”

　　“八哥你别听这狗奴才胡咧咧，我是给额娘请福寿牌，顺道添上你们的。”

　　“行，就算是顺道八哥和你八嫂也领情了。”

　　夫妻两个拜见后，宜妃说了几句祝福的场面话便拉着济兰到了内室，留下九阿哥和八阿哥说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八阿哥遭了这回难，你进门的处境反而好了。好好把握，趁着这段日子没人搅合处出几分真心，以后再有什么天香国色的狐狸精，也不敢和你龇牙。”

　　“你比姑妈有福，少年夫妻又是现在这种患难之交，情分绝对是后来者比不上的。就是八阿哥，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济兰一直觉得宜妃是个聪明女人，两人之间又不会出现利益对立，稍稍交实底：“姑妈不用担心，已经有眉目了。”

　　然后凑近宜妃耳边：“不出意外就是帮着太子了，您最近不要沾手德妃、四阿哥的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短短的一句话宜妃已经反应过来做了手势：“真是他？”

　　“嗯，千算万算却替他背了黑锅。”

　　宜妃一边点头，一边悄悄感叹：“德妃我还算是能预料，章佳氏一个大活人摆着明晃晃的把柄，就看谁捅破那层纸，可没想到他也是个厉害的。”

　　“母子，怎么可能没相像的地方。”

　　宜妃闻言摆手：“谁说的，你两个表哥那么不开窍，一丁点像我的地方都没有。”

　　济兰闻言奉承：“我觉得挺好，出头的橼子先烂，八阿哥要是能有这份稳重，也不至于让人算计。”

　　“能看明白这些开窍了就好，想想这次被人他算计的，那个不是聪明伶俐，所以还是愚笨些好。你两个表哥，性情散漫能平安终老我就心满意足。”

　　八阿哥一定对九阿哥说了什么，济兰和宜妃出来时见到的便是九阿哥为难的神色。

　　觉得好奇等到睡觉时不由开口：“你和九弟说了？”

　　八阿哥舒服的躺倒，嘴角上挑：“有些情分习惯了就放不下，九弟、十弟和十三弟一直不对付。”

　　“什么不对付，是一直欺负吧。”济兰好笑的插话

　　侧身顽皮的捏了下济兰的鼻子，八阿哥眉眼带笑的申明道：“乖，心知肚明就行，对人要说是兄弟间的玩笑。”

　　“既然是玩笑，接下来自然不能遭那池鱼之殃。”

　　本以为太子会雷厉风行的查办，可一个月过去了，德妃和四阿哥处仍然是风平浪静的一派祥和。要是不宅斗，各司其职日子真是挺悠闲，适应了阿哥所的济兰，生活慢慢也规律了起来。

　　“回来了，太福晋、太侧福晋、福晋怎么样？”见墨兰进门，东阿嬷嬷放下手里的册子询问。

　　规规矩矩的行礼，墨兰一脸的讨好回道：“挺好，都挺好，知道格格习惯下来，一个劲的嘱咐伺候好格格、八阿哥。福晋还交待等她生了，格格一定要回去看看。”

　　看墨兰流露出、羡慕惆怅的眼神，东阿嬷嬷知道这丫头是又摇摆不定、心思浮动了。

　　轻咳一声，交待：“看时辰，福晋快从太后宫里看戏回来了，收拾一下帮着水清她们准备午膳吧。”

　　墨兰闻言退出门，走着走着瞥了一眼八阿哥所在的书房，心里嘀咕格格怎么可以随性子出门乱跑，要是她肯定会同甘共苦的陪着八阿哥在书房用功，如果能红袖添香就更好了。越想越是回忆起在郡王府时和郡王爷的眉来眼去，脸上烧红赶紧疾走几步回房。

　　“眉飞色舞的，在太后宫里又看什么好戏了？”八阿哥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见济兰高兴，也来了兴致询问。

　　“内务府新选上来的蒙古歌舞，那调子拉的真是悠远、悦耳，舞也不错！他们还有不少绝活，能看不少日子。”这些歌舞真是不比后世的差，济兰满意的赞美。

　　八阿哥一笑：“是能给你们解不少闷吧，难得你跟太后娘娘能玩到一块。你喜欢这些，现在不便等以后多传内务府的过来。”

　　内务府真是包罗万象，不过最舒服的仍然是太后宫里。太后信萨满所以不怎么拜佛念经，又不精通高雅文化，能看的能玩的自然便是些热闹玩意，济兰在阿哥所自娱自之余，大多耗在太后宫里，一个是也看看热闹乐呵一下，另一个当然是加深和最大后腿的亲密了。

　　没有明旨，但八阿哥仍然遵守禁足规矩每天窝在屋里看书习字。这是他在想事情加装逼，对于老婆自然是乐得让攀太后的高枝，所以对于济兰的行为是一百个赞成。

　　虽然出不了门，可知道八阿哥在宫里的能耐，午睡时济兰好奇询问道：“今早碰到四福晋从德妃宫里出来，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子、太子妃开始动手了？”

　　望一眼济兰，八阿哥摇头：“你以为动手是容易的，牵连甚广，找不到确切证据，太子是不会全信咱们的。”

　　“至于四嫂，想来是找德妃支招不满意吧。上次太后是放过话，可架不住院里的那位格格手段高，没几天又把四哥笼络过去分庭抗礼了。”

　　事情还真是让八阿哥猜着了，李氏又开始受宠，虽然有太后的话升不了份位，可四阿哥却给她娘家弄了大好处。这番盛宠自然让她在院里有底气嚣张，四福晋就想着再找人分宠。恰好转过年来又要选秀，她可不想在地位未稳之前迎来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八旗秀女，所以挑中了院子里的两个秀丽宫女给四阿哥。

　　可谁知道没等她安排侍寝，德妃便叫她过去大方的送了两个自己宫里的漂亮宫女。李氏就是德妃选的，现在这位婆婆又送来两个妖精，四福晋真是犹如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可这话还不能跟四阿哥说，谁让她本来就没安好心呢，自然只能乖乖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不知道德妃会这样明目张胆的送人，就是知道吃定了她的小心思，外加也是要恶心自己的儿子。谁让四阿哥让佟皇后养的十分看不上自己包衣宫女出身的亲娘，她是贵为妃位，可四阿哥仍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傲慢样。气的德妃觉得你不是看不上包衣宫女吗，那好我就让你后院包衣宫女包圆了，孩子也全是包衣宫女生的，到时看你还怎么傲。

　　斗气的母子啊，外加上不想动摇自己地位的媳妇，四阿哥的审美观就这么被掰到弱柳依依上。反正抬旗不过一句话的事，后来要不是康熙多事送了个乾隆的妈，说不定四阿哥要和自己儿子一样选个包衣出生的儿子当继承人呢。

　　找四阿哥的蛛丝马迹的确是不容易，可此时地位不可动摇全盛时期的太子来办却不难，因为大部分人包括当初给康熙上奏折的那位官员，都不敢不买他这个面子。

　　瓜尔佳氏全面发动，终于找到一位家里姑奶奶的姑奶奶的表姐搭上了那位官员的老婆了解了实情。才知道原来这位官员是在某个茶楼目睹了太子的手下人为非作歹，接着茶楼里的客人和跑堂的一通有头有尾、有名有姓的交头接耳，让他知道了这些人的嚣张。

　　本着为太子好祛除小人还清明的思想，起草了奏折稍稍提醒了一下。可谁知道索额图居然派了个小管事耀武扬威的打上门来，一家子受了辱。一怒之下，外加觉得把事情扯到明面上才能自保，详详细细的上了折子给皇上，然后就是皇上下旨训斥太子、清理其手下。

　　目标明确到茶楼，发现太子事发以后茶楼居然换了老板。追查到原来的老板，发现他名下还有两座茶楼，和一位姓赵的人遮遮掩掩的来往。跟踪这个姓赵的，发现他经常在天黑以后到一户人家吃酒，而这户人家就是四阿哥格格李氏的表姐家。李氏的这位表姐夫刚刚得到吏部的录用，再过半个月便要到江南当县令。

　　看到手里传进来的消息，太子不由一阵庆幸。幸亏呀幸亏，四阿哥这是刚开始布置，人手不全只能用有牵连的。要是他羽翼丰满了，就算自己觉得不对劲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那么真就是坐以待毙了。

　　回想太子妃说的四阿哥敢拿太后的话当耳旁风又宠起了李氏，没给四福晋娘家求过任何恩典，却给李氏的阿玛弄了个知府的肥差，让李氏在四福晋跟前嚣张不已，原来是办了这这件大事的恩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