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德三]原来是你》摩羯旦旦

6、06

　　11.
　　“老板，说说昨天相亲的事吧？”闲下来的伙计们把堀田围住，七嘴八舌的问。
　　“什么相亲的事？谁相亲了？”对着一张张热情的笑脸，堀田莫名其妙。
　　“咦，不是相亲的话，老板为什么要歇业一天呢？”
　　“老板明年就三十岁了吧？差不多是该结婚了。”
　　“嘻嘻，也许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呢。”
　　“去去去，再不走，就当做加班了，没有额外薪水的那种！”堀田故意板起脸，张开手臂把伙计们往外头赶。
　　终于是清静了，堀田抹了一把额汗，坐下来长长嘘了一口气，动手解身上的围裙。
　　手指碰到裤兜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三井昨天扔给他的手机。堀田迟疑了一下，把手机掏出来，翻到了那个唯一存储的号码。
　　他不想自己靠近他的世界，他明天就要离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堀田的指尖停留在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店堂里的灯光充足、明亮，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反射着光泽，有一种嚣杂之后静下来的悠闲，堀田在这样的悠闲中，长久的发呆。
　　在他眼前摇晃着，同样刺眼的灯光下，三井那灿烂迷人的笑容，带着一丝只有他看得出来的，久违了的倦意和忧悒。
　　“就算只说一声一路顺风吧。”堀田自言自语，小心的按下了拨号键。
　　铃声响起，仿佛就在很近的地方。
　　堀田愕然四望，突然跳起来，冲到门口，用力托起刚刚放下的卷闸门。
　　那个人就站在门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一闪而过的讶异之后，冲着堀田撇了撇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12.
　　堀田衔了一支烟在嘴里，才点了火，又想起什么，拿下来掐灭在烟缸里，歉意的对三井笑了笑。
　　“没事，你抽吧德男，我早就不打篮球了。”三井的口气听起来一无所谓。
　　“小三，我——”堀田捏着烟卷，挣扎着要不要道出心里的困惑。如果不问，自己的担忧就一直无法放下，如果问了，又不知道十年之后，那会不会依然是三井的痛处。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打篮球了？”三井反问。
　　“啊？”堀田张着嘴，好像被按到痛处的是自己。
　　三井往椅背上一靠，仰头露出一个带些讥刺味道的浅笑，“因为我和流川枫的那种关系，被学校知道了。”
　　烟卷在堀田的指间断成两截，早已有心理准备的震骇，还是让他震骇到了。
　　“所以我被球队开除了。”
　　“那……他呢？”
　　三井瞪了堀田一眼，像是在说，你好天真，“这种事要是同时开除两个人，不是更明显？而且，他打得……比我好。”
　　“小三，你，你是不是……你别……”震骇过后，胸口涩涩的觉得酸楚，觉得疼惜。堀田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眼角又有了让人尴尬的湿热感觉。
　　“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很痛苦？别难过？别泄气？”三井在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一叠纸巾，往堀田脸上一拍，“傻瓜，这么多年，快没感觉了。而且，现在也挺好不是？”
　　堀田认为，自己从来都是个粗心的人，经常上错菜，算错帐，找错钱。但此刻却敏锐的抓住了那个字眼，快要，也就是说，还是有感觉的。
　　三井似乎能读出他的心思，干笑了两声，把视线移开一个角度，“男人嘛，都会觉得寂寞，都会有需要是吗？既然又遇见了，有些事情……”
　　堀田知道，三井是在跟自己解释，关于最近他和流川枫的传言。
　　“你们两个本来就，呃，认识，又都喜欢篮球，那个，那个……”堀田没有把握，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是不是还自然，只觉得面部的肌肉迟钝的有些不受控制。
　　“混蛋，我不是说了，那只是，只是巧合，只是需要而已！”三井冲着堀田翻白眼，好像拿他的理解力没办法，靠近耳根的地方，却泛起了薄薄的红色。
　　呵呵，还是跟当年一样，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堀田的直觉肯定，三井的心里，一定还揣着某种感情。正如每每流川被记者问到关于三井，冷冽的眼中都会有火光，让他觉得，流川应该也是喜欢着三井的吧，否则那个冰山小子也会发怒吗？
　　只不过，这些他无意去深究，对于有关三井和流川的一切，他既想知道，却又不愿意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