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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梦别 ...
看着黑衣人的背影,鬼面大郎略一思量,慢慢道:“你不会杀他,相反,你是来救他的。”如果他要杀鬼面小郎,刚才在鬼无言用蓝火焚烧他时袖手旁观便可,何必将他掳劫来再亲自动手这么麻烦?且见那“蚕茧”,显然那白绫是浸过药水,否则被这么缠闷着,鬼面小郎早窒息而死,怎还会“蠕动”?
闻言,那黑衣人倒不否认,只一挥衣袖,荒宅的两扇破门自动闭合,鬼面大郎在门外听到他冷冷吩咐:“门外守着!”
知道他应该是要为鬼面小郎疗伤,鬼面大郎叹了一口气,收剑转身,坐到一旁石阶上,愣愣出神。
当年小郎为了救他而被黄金大蟒吞入蛇腹的一幕,他永生难忘,那年神女救回小郎后,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郎,他曾暗自发誓,这辈子他欠小郎一条命。如果日后小郎有难,他就是拼却性命也要相救。
这一路走下来,虽然早就知道他恶果累累,不计后事,仅凭当年他出卖剩余的血神教众带暗卫屠杀老弱妇残一事,他便可将他碎尸万段,那些老弱妇残能幸存,是雪神教教主及重首座拼却性命换来的,他们的身上,延续着教主对雪神教的期许,就像当初教主对他的恩许一样,可是,却全毁了小郎手上。
他也知道像鬼面小郎这种忘恩负义以仇报怨之徒死不足惜。他不解他的出卖,亦不懂他的无情。事后,在千面教里,他有很多机会取小郎性命来为那些老弱妇残报仇,但每次都下不了手。
就像刚才,当他被蓝火焚烧时,当年凤舞山上那一幕又再次不自觉闪入脑海,鬼面小郎可以恩将仇报,但是他,鬼面大郎却做不到。
这一条命,始终是他欠他的。
鬼面大郎抬头,眼睛有些迷离的望着星曜闪烁的苍穹,自嘲的弯了下嘴角。
难怪当年师父说他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确实。
夜风习习,鬼面大郎正神思怔然,宅子却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激起荒宅周围古木上的夜鸟纷纷扑翅飞离。
鬼面大郎忙破门而入,只见荒宅废厅中,那黑人正一手死死捏着鬼面小郎的右脚踝,望着鬼面小郎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光芒。
而地上,鬼面小郎身上的白绫已被取走,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烧灼伤口,黢黑的面目看不清脸色,但面目却因疼痛而扭曲着,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鬼面大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鬼面小郎的左脚踝以下,整只脚以奇怪的姿势耷拉在一旁。
鬼面大郎惊愕得看着那黑衣人,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千面教的进门规矩就是要敲碎全身骨头,然后再通过“六奇”来续骨,而从这脚踝的形状来看,分明意味着鬼面小郎的腿骨已全碎。
“还不打算说?”黑衣人不理破门而入的鬼面大郎,只恶狠狠的问鬼面小郎。
鬼面小郎咬着牙,惨白着脸,只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我……真不知道……”
见鬼面小郎摇头,黑衣人目露狠色,手下不留情,鬼面小郎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夜空。
鬼面大郎望着鬼面小郎被扭转的右脚,似乎能听见他右脚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这是何故?”鬼面大郎实在不解,他既救他,为何还要这般折磨他。正欲出手阻止,却被那黑衣人一挥袖震到门外。
鬼面大郎慢慢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黑衣人,刚才离他近,没得防备,更未想到此人内力如此深厚,居然已经能将无形内力化为一股剑气,刚才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还真会被这股剑气伤到。
不过,也正因为离的近,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股剑气不强,说明此人并不真想取他性命。
这样一个人,鬼面大郎看着他,太过强大,也太过熟悉了。
鬼面小郎“呸”的吐出一口血,因疼痛而双目显得充血迷离,嘴里却低低笑道:“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只要是我鬼面小郎不肯说的话,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半个字!”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黑衣人冷冷一笑,“金针封穴,活剥人皮,比起你的活剥脑仁来,你觉得哪个更有趣?”
闻言,鬼面小郎扭曲的面目瞬间僵住,望着黑衣人的眸色中一抹惊恐一闪而过。
瞥见那一抹惊恐,黑衣人冷冷一笑,“你也知道怕?当初你杀那些女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嘴里说着,手下迅速将鬼面小郎双手生生崴转折断,这次鬼面大郎确信听到了骨折声。
疼痛让鬼面小郎失了气力,血红的双目恨恨瞪着黑衣人,燃烧着灼灼怒火,“你到底是谁?要杀我就给个痛快,既救我又折磨我,你到底想怎样?!”
黑衣人拍了拍手,慢慢起身,眼神凌厉, “你记着,我今日不是在救你,像你这种人,即便杀你一万次,我都不会心软!”
鬼面小郎虚着气冷笑,“你是不敢杀我吧?”
黑衣人不齿的瞥他一眼,并不作答,转身走出门外,与鬼面大郎擦肩而过时,冷冷道:“你不是欠他一命吗?这条命我现在给你,你给我好生看着他,他若死了,你也活不了!”说完,人就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望着那消失的黑影,翻滚在喉咙间的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鬼面大郎怔怔然出神,黑白分明的双目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师父……”
*
朗月清风,墨色苍穹中星曜万点,熠熠生辉。
而此时白府后厢房内,白青青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鬼无言说白青青琵琶骨下的伤口虽已止血,却因处理稍晚伤处略有感染,这才引发她高热发烧,不会危及她性命,熬过这两天就好,只是苦了青青要经历这般折腾。
白青青双目紧闭,面颊绯红,额头的冰帕子也不济事,额头还是一片滚烫,嘴唇干燥发白,嘴里还喃喃絮语不止,红儿只断断续续听到她说:“别走……别走……”
为她换好一块帕子,看着她微皱的双眉,红儿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今夜又是谁入了你的梦,让你这般痛苦……
梦中的白青青,自是在经历一番天人之战。
她惊恐无助的站在黑暗中,眼前朦胧一片,哪怕她再用力的想睁大眼睛也无济于事。只感到自己的边右像是有个火池,不断跳动的火焰似要将吞噬,火光映在她脸上,她能感觉到火热之气扑在身上的灼痛,她想远离,却发现左边寒气逼人,似是一片冰山寒池,彻骨的冷冻让她不敢妄动,只能无助的抱着双臂,惶恐的站在那里。
这是梦吗?
为什么她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灼痛和寒冷呢?
白青青抱膝坐于地上,她害怕,她委屈,她难受,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绝望过。
她嘤嘤哭泣,一抹面颊,却不见泪痕……
朦胧中,一个白影渐走渐进……
白青青慢慢抬头,白影朦胧,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让她看不真切,但是白青青却不再害怕。
清冽干净的气息将灼热和寒冷赶走,眼前白影依然,他就那样看着她,让她惶恐无助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知道,他又如期而至了。
“你是谁?”白青青低低问道。
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面颊,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熟悉的气息,平静而温和,却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恍惚间,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似冬日的阳光照在脸面上,温暖又柔和。她一动也不敢动,怕微微一动,那阳光就笼入云里,消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幽幽的叹息:“好好照顾自己,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白青青心一沉,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慢慢松了,她下意识地摇头泣道:“别走!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温暖的气息却不因她的挽留而停留,他慢慢抽回手,模糊的身影开始后退,渐行渐远,白青青无力的伸出手,眼睁睁看着那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暗中……
“别走!”白青青猛然惊醒,就着伸手的姿势直直坐起身子。
听到声音,红儿刚端着水进来,见白青青醒来,忙高兴的放下水盆,握着她的手喜极而泣:“小姐,你醒了,鬼师父说醒了就好,红儿担心死了……”
白青青茫然的看着红儿,一时呆滞。半晌,才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青纱帐幔,香炉沉烟,再是熟悉不过的摆设——这里是她的卧室。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是,梦中的温暖,为什么让她感觉那么真实?
感觉脸颊湿腻,泪痕犹在,这让她更是恍惚,忙抓着红儿的手急急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红儿一愣,随即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红儿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没人进来过!小姐你怎么了?鬼师父说你发高烧,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没有吗……
白青青摸上额头,那样温暖真实的气息,难道真的只是梦……
右肩的伤口隐隐作痛,让她拉回一丝神智,感觉喉咙干渴难耐,便想下床喝水。
红儿忙制止,给她递过一杯水,白青青看了看窗外天色,躺回床上,喃喃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了?”
红儿回道:“什么几个时辰,小姐都睡了两天了!”
两天?
白青青猛然睁开眼睛,刚躺下的身子又直直坐起,不想却扯动了右肩的伤口,“啊”了一声,也不顾疼痛,便要下床。
红儿忙阻止,看着她那伤口,发现又有殷红的血渍渗出,大急:“小姐,你这是干什么,鬼师父说你伤口很深,需要静养!”
白青青却问道:“我师父呢?我大哥找到没?”
红儿看了她一眼,眼睛微红,摇了摇头:“鬼师父在府衙,他把你送回家,给你清理好伤口后就匆匆离开了,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白青青再问:“那鬼面小郎呢?我师父他们可有抓到他?”
红儿低头,还是摇了摇头。
白青青冷静下来,她只记得她昏倒前,鬼面小郎被一个黑衣人带走,鬼面大郎见状追寻而去,以他的身手,应该能追到一些蛛丝马迹。
已经两天了,不管追没追到,以他的个性,应该会回来告知一声才对,想到这里白青青再问:“这期间,有没其他人来看过我?或者给我留下书信什么的?”
红儿还是摇头。
白青青皱眉,她只知道那黑人身手了得,不知他掳走鬼面小郎是何用意,此人是敌是友不明,如果是敌,他们现在已经是背腹受敌了,如果再来这么一个强劲的敌手,恐怕会大大不妙。
白青青心下惆怅,瞥见一旁红儿闷不作声,眼睛红肿,还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便知她有事瞒着,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话问出口后,这才发现整个白府诡异的安静,白青青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便又连问道,“方大哥呢?”
谁知红儿一听这话后,居然“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小姐,你昏迷这两日,府衙来报说方少爷自那日晚去追寻白大哥后就一直没再回府衙,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鬼师父带着衙吏翻遍了整个知远,最后在华岩崖顶找到了黑麒麟,却不见方少爷,随后鬼师父他们又在悬崖半腰的松树上,找到一件带血的白袍,刚刚府衙来报,说悬崖顶有打斗的痕迹,方少爷他可能在崖顶跟人激斗…可能……”
白青青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听着红儿支支吾吾焦急万分:“可能什么??”
红儿哭红了双眼,见白青青,咬咬牙道:“可能……掉下悬崖了……”
红儿的话似一道惊闪劈在了白青青身侧,顿时耳际轰鸣,双目眩晕,整个人摇摇晃晃,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胸中顿时汹涌着一股窒息般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手在将她的胸膛一点点撕裂,揪出她的心,紧紧捏着,想要将它捏碎,也将她唯一清醒的一丝神智一点点蚕食。
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混沌的脑中就只回旋着几句话,久久盘亘不去——
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悬崖半腰,带血的白袍……
掉下悬崖……
那华岩崖底下是万丈深渊……
红儿见白青青瘫倒在床上,想到她旧伤未愈,懊悔自己不该把此事这个时候告知于她的,又见她面色死灰,不哭不喊,一动不动的躺着,急的大叫:“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红儿啊……”
白青青却像是听不见红儿的叫唤似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帐幔,只喃喃道:“红儿,你知道吗?他来过了……他来看我……他来跟我……告别……”
“小姐你——”红儿话还没说完,白青青一口鲜血喷在了微微摇曳的帐幔上。
鹅黄的烛光中,金黄的幔钩,映着点点猩红,妖异而冷艳。
屋外,夜风扬尘而起,带着丝丝凉意,卷起地上几片枯叶。
知远的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而秋天,已经逼近……
卷一结束,故事却还长着!
报告下最近的情况,颈椎病还在治疗中,中药持续中,吃的想死!
工作已经开始,持续忙乱中,累到想死!
写文苦逼中,急的想死,卡的也想死!
最后,跟大家要点时间,卷二开笔前,小忆要好好整理整理思路,努力争取把卷二写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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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梦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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