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停止呼吸》叶飏

4、Side4.

　　路上的时候夜月问了问佐助关于他最新任务的事，但他只是目视前方避而不谈，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的就连步子的频率都没有变。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夜月也不想惹人厌地再过多追究，直接放弃了这个话题。
　　2年过去，原先那个固执地将“复仇”背负起来的少年成熟内敛了许多。
　　起码夜月这么觉得。
　　虽还是那副看起来像别人欠了他钱没有还的表情，但至少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不再像还跟随大蛇丸时候那样冰冷骇人，漆黑的眼眸里也正逐渐回升起阔别已久的温度。
　　不知何时他已经摆脱了小时的稚气长成了现在这样俊秀的少年。
　　“佐助。”
　　夜月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佐助闻声回头看了看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你变漂亮了。”

　　佐助转过身来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夜月笑笑：“夸你呢。”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佐助又把那话咽了下去，抿紧嘴皱起眉，拖着她向前走的力气更强硬了些。仿佛是怕她跑掉一样，佐助松了松劲将她的手握紧在手心，冷笑一声说道，“谢谢夸奖。”
　　街上的行人一直都偏多，也不会有人特别去注意他们两个。
　　除了一些被面貌俊秀的佐助吸引不由放慢脚步为了多看他几眼的女孩之外，没有人会特意将注意力放到他们两个身上。
　　“你这是还我一个恶作剧吗？”
　　“刚刚那是你的恶作剧？”
　　“恩，所以放手。”
　　在佐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挣脱禁锢她的手，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她反感一切生人的靠近，即使是同班的伙伴她也是将底线放到了最低，刚刚佐助握住她手的那刻没有立马甩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你想要把情况搞的更糟糕吗？”
　　“到怎样的地步？”直接将反问朝皱着眉朝她压低嗓音发问的佐助丢回去，夜月盯着他逆着阳光看不清神色面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让佐助来看守她，就代表她已经被列入A级以上的罪犯名单里了。
　　——真是无聊。
　　“我只是不想被怨念或愤怒的目光瞪着罢了。”大致猜想得到佐助现在的想法，夜月无所谓地偏过头去发出轻微的嗤笑，故意无视掉佐助愈加染上愤怒色彩的眼瞳。她觉得面前这个同班的少年异常陌生，已经到了一种她不得不提起警惕感的地步。

　　他是谁？
　　宇智波佐助？
　　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吗？

　　眼角瞥到佐助垂在两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手背上清晰的血管轮廓突突直跳，指骨因为力道过大的关系已经泛出了苍白的色彩。即使是可以被说是怒不可遏的现在，他也只是握紧了双手尽全力抑制着狂涌而上的冲动，嘴抿得紧紧的一语不发。
　　夜月转过头来直视着他，方才还带着孩子气的眼瞳霎时被肃穆盖过。
　　她开口，声音在喧闹的街道中清晰无比：

　　“你——”
　　“不应该被给予与我相同的对待吗？”

　　话语里带着几份戏弄，她稍微眯起眼睛盯着话音落下后不由睁大眼睛惊愕不已的少年，被阳光洒满显得异常澄澈的朱色眼眸中铺天盖地的全是不屑。夜月站在佐助面前和他对视着，周围的行人对在街道中间停滞下来的两个人抱以不满的目光，有些忍不住轻声抱怨了几句又立马快步离开。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正处于冻结中。
　　死寂得甚至都听到了微尘碎裂的声音。
　　佐助觉得自己仿佛被用力甩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温度不知道是来自体内还是外界温度过高的缘故，他感受到来自手心的指甲掐在肉里产生的钝痛，甚至都听到了指骨传来的“咯咯”声。
　　面前这个少女，真的被划为“精神病人”范围内了吗？
　　这种毫不留情面的一针见血，是一个精神病人可以做到的事吗？
　　她这样，其实是被“任务”这个字眼激怒了吧？佐助细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到自那个冷冰不带任何温度的字眼出现后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像极了一直被激怒的野猫，耸着全身的毛发不顾一切地攻击靠近她的所有人。
　　幼稚又可悲的行为。
　　“说的不错，也确实是这样。”
　　“……”
　　“我和你一起被监视了，监视我的是小樱；你我一切不正常的行动都会汇报给鸣人。”佐助稍微弯下腰凑近她，笑笑地望着她眼底里倒映出自己轻蔑不屑的表情，“所以，尽可能正常一点，我不想被你搭进去。”
　　“已经晚了。”
　　“即便如此。”
　　佐助直起身子拉开与她的距离，稍稍垂下睫毛俯视着惊讶于计划出现偏差的夜月，“我也不想和你一起，被划分到——”

　　夜月惊愕地瞪大眼睛，手指死死握在一起！
　　她这副失措的表情映在佐助漆黑的眼瞳中，与他眼中的轻蔑混合在一起可笑得出奇。
　　不想再耗下去了，佐助歪歪头朝她露出微笑，嘴边溢出的话语如枷锁一样一瞬间箍紧她的心脏——
　　“精神病人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