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自那本书出版以后，谁也说不清楚，是徐立文离不开周诺，还是周诺更需要徐立文，反正他们俩就成了公认的黄金搭档。虽然从出版社辞职，徐立文倒真的是兑现承诺介绍她给一些作家的新书做设计，同时由于他的新书卖得好，原来写的小说也被翻出来再版，设计的工作也全都交给她来做。
比起刻板的朝九晚五来，周诺更喜欢这种自由职业者松散闲适的生活。
这天，徐立文约她去他的处所讨论再版的问题。
她还没按门铃，房门就打开了，徐立文穿着米色的棉外套，系了一条同色系的格纹围巾，前所未有的精神抖擞。
“你很准时。”他说。
她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我在窗口看到。”他微笑，接着说：“走吧，我们出去。”
“可是，徐先生… …”
“不要叫我徐先生，叫我名字，就叫徐立文好了。”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打断别人说话好像是一种习惯似的。
“去哪？”她问。
“去了解一下我的写作背景。”他说着已经把门关上，示意她跟他一起下楼。
徐立文带她去的地方是T大，她有点莫名的紧张，说不定会遇到赵力呢？她有些期待，但是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他会不会误会呢？可是，就算误会又怎么样呢？她继而又有些沮丧。
“你来过这儿吗？”徐立文问她。
她点点头，说：“嗯，来借过书。”
“是啊，T大的馆藏很丰富。”他说：“我带你去参观一下物理系的实验室。”
“可以吗？”
“有我在，当然可以。”他眉毛一挑，很自信的样子。后来她知道，这个神态是徐立文的标志。
“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一下教授。”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徐立文说。
实验室的门开着，里有两三个学生，她并没有发现赵力。
她舒了口气，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
这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种高科技的画面，甚至有些简陋，很普通的木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有些灯光闪烁着，有些发出“嘟嘟嘟”的响声。
她怔怔地盯着里面，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忙碌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徐立文和什么人在轻声地交谈着，向她走来，声音越来越近。她一回头，和徐立文在一起的，居然是赵力，她顿时就愣在了那里。
“这是我的小师弟。”徐立文向她介绍说。
“是你啊。”赵力笑着说。
“你们认识？”徐立文大吃一惊。
“嗯。”周诺轻声地说，低下头，在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她总是低下头。
难道向徐立文介绍说他是她好友的男朋友？事实本来如此，但她却说不出口。
“我们早就认识。”赵力却很大方。
“那就不用我介绍了。”
“教授让我带你们参观。”他好像只是在对她说。
“其实这儿我已经很熟悉了。”徐立文说。
她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赵力和徐立文很聊得来，两个人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题。在一台试验的仪器旁边，他们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器，由几圈缠绕的金属丝和两个铜球组成。赵力轻轻的揿了一个按钮，那金属丝发出兹拉拉的响声，接着在两个铜球之间迸发出了蓝色的火花。这时，她突然听到，似乎在房间的另一头，也有某种声音的存在，她以为是回声，回头一看却发现在那边的一个装置上也镶嵌着两只铜球，铜球之间同样闪动着盈盈的蓝光。
她回过头，吃惊地看着他们。
赵力微笑地回望着她，说：“这就是电磁波，著名的赫兹试验。”
高中的物理课上，她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亲眼所见。物理，果然是很奇妙的科学。
“你也看了那本小说吗？”徐立文问他。
他点点头，视线却并没有离开周诺。
“那个男孩子喜欢你。”回来的路上徐立文说。
“哪有！”周诺满脸通红，马上反驳。
“我从来也不会看错。”他扬着眉毛。
很久以后的某次和徐立文一起参加的沙龙，他们遇到一个女权主义极其严重的女作家，40多岁了没嫁过人，自恋得要紧，又好与人争辩，言词激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令在座所有男士失色。
回去的路上徐立文对周诺说：“我说你再这么单身下去也会成老姑婆的。到时候别跟她一样，因为心灵极度干枯造成严重的荷尔蒙失调。”
“你怎知我一直单身？”她反驳道。
“我从来也不会看错。”他仍然扬着眉毛。
她无法辨驳，那么上一次呢？上一次他说着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有看错？
周诺回到家里的时候，宁洁正在接电话，只听见她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
周诺没有在意，去卫生间洗脸。
宁洁注意到她回来，挂掉电话，走到卫生间的门口，靠在那里说：“是曾琴。”
“噢。”她答应了一声，心里很慌，她已经背着曾琴见过赵力好几次了，她会不会有所察觉呢?她把脸俯近水池里，不敢抬头。
“她说赵力不肯跟她回去过年。”宁洁继续说：“赵力说他父母过年的时候也在基地上值班不能下来，所以他不想回去了，曾琴让他去她家，他也不去。”
她听说过赵力的父母都是遥感和测控方面的专家，他说的基地大概是卫星测控中心吧。她听新闻上说，最近国家加大了载人航天飞行的研究力度，大概是因为这个假期都取消了。
她拿起毛巾把脸擦干，说：“那曾琴呢？”
“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儿，她不回去怎么行？她还问我们回不回去，如果留在上海的话，让我们叫赵力一起吃年夜饭。谁要理他呀！”宁洁没有好气地说。
“那你回去吗？”
“当然。”
“我不回去。”周诺喃喃自语，宁洁却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