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法则》官锦熙

21、哀默大于心死

　　19:58分

　　宴会即将开始，主角却仍然没有现身。

　　宫野金泽睇着手腕上的金表，有些不耐地问圣绮：“桀司怎么还没来？宴会马上开始了主角却还不到场，这是什么情况？”

　　圣绮轻轻摇头，他完全不知道修桀司的行踪。

　　“司没有告诉你他去哪了吗？”金泽微惑，倏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

　　“怎么？”

　　“圣绮，你确定你和桀司之间没发生什么？”

　　“我们……”

　　圣绮来不及回答，只见金泽自说自话：“按常理来看，无论桀司在哪，都一定会死死地盯紧你，不然也会要霍尔寸步不离！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为什么会任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他不怕别人觊觎你了吗？”

　　袁圣绮没有回应他的话，目光落向自己杯中的金色液体，略微失神。

　　有问题，他们绝对有问题！

　　宫野金泽几乎可以断定他的猜测完全正确，修桀司和袁圣绮之间再次出现了隔膜。

　　这样一来，圣绮的脸色、孱弱的身体、以及一个人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就都可以解释了！

　　“你们闹别扭了，我猜对了吗？”

　　“金泽，我只能说你很聪明。但十分抱歉，我不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闹别扭？他们之间如果只是闹别扭这么简单，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Sorry，既然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不过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我十分乐意为你解忧，做你唯一的倾诉对象！”

　　圣绮浅弯笑弧，没有回话。

　　“噢，宙斯！”

　　发自人群中的惊呼，引起了宴会厅内的骚动，圣绮和金泽不约而同地望向入口。

　　修桀司步入了宴会厅，兀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人的瞩目。冷峻的外表带给他的并不是狂傲，而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那双黑色眼眸幽深的望不见底，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看起来却更显疏离与冰冷。

　　圣绮安静地站在角落，望着那个残酷冷情的男人。

　　他笑，恍知他看不到。

　　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不会再回头了！

　　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然而他却不明白，心底那份希冀的伤痛代表了什么。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一抹明亮灿烂的光线投射在修桀司的身后。

　　那是一位优雅神秘的东方少年，身形修长五官俊美，唇畔那一抹笑意魅惑勾人，他的出现立刻引来现场一片哗然赞叹。

　　众人纷纷议论这个美少年的身份、以及他和宙斯的关系。

　　圣绮惊愕，他发现少年有着一张酷似熙的脸。

　　金泽也一脸震惊，他转过头望着圣绮，“这是怎么回事？”

　　袁圣绮怔楞地注视着司和少年再般配不过的身影，良久回以微笑，“原来，只要拥有那张脸，谁都可以站在他身边。”

　　“圣绮！”金泽有些慌乱，他睇见圣绮眼中的凄然。“不要勉强自己，不要笑，不是任何时候都非坚强不可！你可以脆弱，可以在我面前脆弱一点！”

　　圣绮的视线依然追随着他们，少年紧追着司的步伐，在身侧专注地凝着他，桀司侧头回以微笑。

　　这一小小的举动引起了会场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同时也击碎了袁圣绮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任谁都知道，宙斯是不会轻易展露笑容的。

　　他笑了，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少年是特别的呢？

　　袁圣绮撤回视线，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支撑自己看完这场令人窒息的“表演”。

　　是他高估了自己，他本以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代替熙的人！

　　“对不起，金泽，我想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圣绮，你还好吧？”金泽关切地问，“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今天是司的生日，你怎么能先走呢？我没事，你好好玩吧。”

　　“圣绮！”

　　“再见吧，金泽！”

　　圣绮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出口，同一时间，修桀司的黑眸更加幽深。他微微敛目，凝着圣绮消失的出口，手掌不自觉地捏握成拳，眼神冰冷而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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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沉浸在幽深的黑暗中，几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缓慢的倾洒在卧室的地板上，将夜晚的气氛映衬的尤为诡异。

　　圣绮眸光呆滞，像个支离破碎的人偶般蜷缩在床边，干净的俊颜苍白如纸，凄美尤怜、摄人心魄。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胸口处阵阵引人窒息的疼痛在刻意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圣绮不敢大口的喘息，仿佛每一次喘气心肺处都传来异样的刺痛。

　　悲伤吗？

　　如若只是这一种单一的情感，他的心底也不会如同辗碎一样的疼。

　　圣绮轻微地阖上眼，意识有点游离，他试图缓和这样难过的情绪。然而一闭上眼，他的眼前便会浮现司和那少年相视而笑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圣绮听见有汽车驶入宅院的声音。

　　他知道，司回来了。

　　袁圣绮等待着，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一切声响。然而很久之后，门外仍是令人绝望的安静。

　　修桀司终是不曾来看他，哪怕驻足的脚步都吝啬的不肯施舍。

　　圣绮倔强地撑起身体，下床去盥洗室洗了脸，使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憔悴无力。

　　他轻呼了一口气，走出房门下楼来到修桀司的卧室。

　　司就在里面，他停伫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他想把一切对司坦白，哪怕让修桀司知道，他一直以来怜爱的身体是副残破不堪的躯壳。他想留在司的身边，哪怕成为袁圣熙的替代品，成为身份卑贱的男宠。

　　犹豫许久，他鼓足勇气拧开了门锁。

　　门开的一刹那，袁圣绮彻底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光呆愣，全身血液凝固，双手冰冷的有些颤抖。

　　偌大的床上，是两个纠缠交叠的人影。床上的人发现他站在门口，暂停了欢爱的动作。

　　圣绮神色痛苦地凝着他们之间紧紧结合的身体，心如死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