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归 ...
-
1997年7月7日，那是初夏的日子，王耀记得很清楚。
因为小香要回来了。
其实在早几年的时候，数着手指算着小香回来的日子临近，王耀整个就激动了起来。他将院子整理一新，算着小香长了个子做了很多的新衣，提前卤煮了很多的菜肴，甚至连院子中间的红旗颜色都重新浸染过。
那天起个大早，王耀换上新做的衣服，拎着一个大包去接小香。他手里提的都是小香曾经喜欢的零食和玩具。
见到小香的时候，亚瑟远远的站在一边，看起来似乎有礼貌的笑了笑。王耀转过头打量着面前的俊秀的青年，小香早已经褪去了记忆中青涩的少年模样，当年穿着不合适旧衣服哭哭啼啼离开的他，现在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那里。
笑容冷漠。
“小香。”王耀笑着想要去拥抱他，顺便将大包塞在他怀里，而青年半退了一步，礼貌的伸手出来。他抬起头，用着字正腔圆的伦敦口音说：“Hello, I am Hong Kong。 ”
王耀突然一瞬间愣住，他看了看小香温和冷漠的笑容，鼻子莫名的酸了酸。
“啊。我是王耀。小香……欢迎回家。”
记得以前时候，小香没有被亚瑟带走，湾湾和澳门也还在一起住着。湾湾那个调皮的丫头总是不停的跑来跑去，小香跟在她身后叹气，澳门却一个人在角落摆弄石子。而每次煮熟一大锅菜的时候，三个人都会准时的坐在桌前，依然吵吵闹闹，但是笑颜璀璨。
王耀背着大包站在家门前，一瞬间的失神，转过头看着小香的侧脸，却发现当年的“矮冬瓜”现在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谦和有礼，温和冷淡。这让王耀忍不住记起在离开海关的时候，亚瑟微笑着对小香说的话。
“如果住不习惯的话，随时欢迎回来。”
这是对自己的嘲弄吗？
现在院子显得空荡荡，没有什么人气，院子的石狮子虽然擦拭的干净，红旗和紫荆花旗子迎风招展着，但院子中却冷冷清清。
王耀站在院子门前，突然转身过来，然后忽视了小香的挣扎，一把将对方抱在怀中。
“欢迎你回家。小香，欢迎你回家！”
青年迟疑了一刻，然后有些局促的揽住王耀的肩头。
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
小香要写繁体字，小香要说英语，小香的西服是来自欧洲的品牌，小香会在院子中摆下午茶。那些都是来自亚瑟的习惯。这总是让王耀深深的自责。
如果在小香成长的这些年，是自己陪在他身边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如此冷漠了吧？
好在日子转瞬即逝，一眨眼1999年到了，那是澳门要回家的日子。
王耀又开始忙了起来。他收拾院子，煮很多美味的食物，将门前的石狮子追上红绸，然后绣一面带着怒放莲花的旗子。小香在院子里摆上蛋糕下午茶然后回首，看到的就是王耀带着微笑，目光专注的盯着那针线。
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也差不多时澳门要回来的时候了。在临动身的前一天，王耀起床有些惊异的发现小香传了一身喜气洋洋的唐装，正在炉灶间忙碌着。一壶清茶已经沏好摆在桌子上。看到王耀起来，他转头蹙眉，“你不要再睡了？”
“小香……这是？”
“啊，不是澳门要回来了么？”小香擦干净手上的水，递过一块砵仔糕，那上面还冒着热气。
“我还以为……”王耀开了口又闭嘴，只是依然觉得鼻头发酸。
“觉得什么？大哥，虽然我的确和你有着很多不同的习惯，但是我依然还是小香啊。还是曾经腻在你身边的小香……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大哥，不是吗？”
王耀觉得自己的眼睛更酸，似乎又什么涌上来，让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回来了，澳门回来了，湾湾也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的院子又可以热闹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看着王耀连连点头，泪滴随着点头的动作落下，小香叹了口气，伸手有些迟疑的搭上王耀的肩膀，然后用力的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
“唯一……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我永远的……大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回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