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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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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说:吴哲,你不是说操(和谐)死你愿意啊!
吴哲吼:TM我愿意!
那个下午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队员看来,这场一对一的体能训练尤其残酷了点。吴哲倔强挺直的身体像一杆青碧的松,作训服的背后被汗水浸出了一片深色。袁朗的声音带着金属质,一遍一遍的在吴哲的耳边响起——一次次将他不留情的掀翻在地之后,响起:你有本事!站起来!继续!
阳光炽热得发白,训练场上并不细碎的黄沙在他们前面肆无忌惮的飞舞,粘稠的空气和灼热的呼吸,吴哲热到脚趾都要失去知觉。被摔倒和奋力站起成为习惯的动作,吴哲已经已经没有办法去回忆他站在这里的原因。是一次失败的挑衅?或者纯粹是男人之间不服输的对抗?哦,好像想起来了,就在昨天的演习,他有些托大,为了追求精确性匍匐上前手动引导。一个小型手雷正好在他身前十米的地方爆炸,弹片带着泥土碎石纷纷扬扬,而几秒之前他刚刚经过那里。
袁朗墨色的眸子穿过浑浊的空气照进他的眼中。
吴哲又一次爬站了起来。
这次成才最先冲上来,在吴哲的视线里能尤其清晰的看见他的小酒窝变深又消失。嘿!停下!更多的人舍弃队列跑上前来,阻止他们不明所以幼稚的争执。
吴哲!袁朗大声发出口令:继续!
是!吴哲用力捊开齐桓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的腿已经站到发软,止不住打颤,仍然一步步向前跑去。
就是这里,吴哲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他清楚的记起自己那被(和谐)操(和谐)练到发痛的身体,难以灵活使唤的双手,满满的沾着随大风而来的黄沙。他一边走一边略释怀的低笑,余光刚好能看见袁朗正从口袋里掏他的□□镜。
需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木桩是他的目的地,整齐码在上方的绳子带着鲜艳的猩红色——拉一下,他这样命令自己的身体。耳边带着风声掠过而产生的巨大尖啸,手中的触感是真实的。没有拉上的机械阀门,在过于强烈的阳光下泛着灰蓝色的光。吴哲拉下手中绳索的时候正好回头看,远处站着的是他的战友们,而个子稍矮的那个正是他的队长。
袁朗嘴角还噙着笑。
而后轻微一声“咯啦”,吴哲看见袁朗的笑凝固在嘴角。
是失去控制的重卡,或没有堆好的巨大的铁块,它们按照既定节奏,带着难以停止的惯性劈开黄沙飞速向他涌来,犹如撞开重重时光高声呼啸,又像与光同行看浪花静止,一切快得无法想象——袁朗在远处只能看见他拽在绳索的手缓慢的松开,最终瞬间没入洪流之中。
那是一个无比清晰的表情。
吴哲陷入黑暗之前忽然全部都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