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档之炮灰变路人》HC贺兰

3、第 3 章

　　鲁忍找到奶奶的时候，老太太正在乐呵呵地收钱，严厉略显刻薄长相因为灿烂的笑容，可亲了许多。

　　“奶奶，我和同学一块儿玩儿会，中午跟你一块儿走。”鲁忍趁着人少，和老太太知会了一声。

　　“去吧去吧，只是小心一点儿，不要乱跑。”鲁老太太挥了挥手，转头应着几个小丫头的问价。

　　“哎。”鲁忍将书包放进奶奶三轮车的货板下面，抹了把汗，往徐超那边跑了过去。

　　鲁忍所在的云州二小和云州职业高中比邻，由一道砖墙隔开，共用一家食堂。很多家远不方便回家吃中饭的孩子都带着铁饭盒，中午下课就不得不绕过一个大操场，夹在一群比他们大许多的哥哥姐姐中间买饭买菜。二小出门右拐100米，过了马路就是一中，那是云州数一数二的中学，许多学生争着挤着要去的地方。短短的一条马路，贯穿了三所不小的学校，街边繁荣可想而知。

　　徐超应该是鸡肉串摊子的常客，老板看到他走来，老远就笑着招呼了：“徐超啊，今天要些什么？”

　　“10根鸡肉串，4块糍米糕，2块南瓜饼……”徐超念了一串名字，掏出一张10块的票子递了过去。

　　这些东西看着不少，不过要分给所有小弟，明显不够吧……鲁忍坠在一群人最后，看着面前密麻的人头，微不可见地摇头，哎，数学没学好啊。

　　“给，拿着。”鲁忍无聊地踢着脚边石子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把香气四溢的肉串。

　　“他们不……人呢？”鲁忍没想到再抬头，一伙儿人竟只剩下徐超一个，不由疑惑地眨了眨那绿豆大的眼睛。

　　“一人拿了串豆腐节就走了，请的是你又不是他们。”徐超将油腻腻的手往裤子上摸了两把，又接过老板递来的萝卜饼，咬得满嘴流油。

　　“哦。”鲁忍应了一声，低头啃起了肉串和糍米糕。

　　油炸的东西虽然不健康，但真的很香很好吃啊，只是，他这个身体是不是有问题？长这么胖，应该很能吃吧，可他怎么才咬了一根肉串，一个米糕，就，饱了呢？就算早上吃得再饱，这会儿也该饿了，这是个什么胃啊，这么坑爹？

　　“怎么不吃了？”徐超用袖子抹了抹嘴，正好瞄到鲁忍盯着南瓜饼发呆的样子。

　　“我……”这要是不吃会不会太不给对方面子？鲁忍纠结着要不要说实话，其实就算说了实话，对方也不会信的吧，这么肥硕身材的一个胖子扭捏着说自己吃不下，那不比小月月装林黛玉还惊悚！“呃，老大，给您留的，您都没吃尽兴，当小弟的哪儿能放开肚子吃！”好吧，他觉得还是装狗腿比较符合他现在一脸横肉的形象。

　　“胖子你果然上道！”从没被人这么奉承过的徐超高兴地用还沾着零星油花的手猛拍鲁忍厚实的肩膀，“你尽管吃，不够我再买，管饱。”

　　可是，我已经饱了……鲁忍看着手中的炸炸，欲哭无泪。

　　在又硬吞了一串鸡肉后，鲁忍想到了新的挡箭牌——自家奶奶，这下徐超没再说什么，而是让老板又炸了10串鸡肉让他带给鲁奶奶。徐超，你真是个好孩子，可是，你好心的不是时候啊，鲁忍心中泪流满面，却只能皱着一张油光满面的圆脸又硬塞了一根火腿肠。

　　终于，在他再也扛不住的时候，鲁奶奶收摊了，鲁忍，解放了！

　　“暑假找你玩啊！”徐超摆了摆手，终于背着书包哐当哐当回家了，那慢悠悠的八字步，真的很有螃蟹的谱啊。

　　“嗯。”鲁忍有气无力地点头，抓着一手的炸炸，往鲁奶奶那儿走了过去。

　　“哪儿来的钱？”鲁奶奶看到孙子满手的零食，不由皱紧了眉头。为了存钱，鲁奶奶自己过得清苦，对鲁忍倒是尽量让他吃好穿暖，但零花钱却从没给过。

　　“同学给买的，就是那个高瘦瘦的。”鲁忍怕奶奶不信，还将并未走远的徐超指给她看，“他说考试考得不错，请了全班男生一起。”

　　有鲁忍助阵，双百是不可能了，作文变数太大，但平均九十却是不难的。这小子，估计上一中是没问题了……等等，那他们不是还得同校？难道他真要给那人当小弟？顿时，鲁忍纠结了，太久没动脑子，居然钝成这样，悲剧啊……

　　回家的路上，鲁忍捏着肉串不知该如何处理。说是带给奶奶的，但这么油腻，卫生也不能保证的东西他又哪里真敢给老太太吃，吃坏肚子怎么办？扔掉吧，不说鲁奶奶，就是他也受不了这种浪费。自己吃？看着冷却后肉串上一串串细密油泡，实在是没有丁点儿食欲。

　　“喵……”忽然，一声微弱的猫叫传到鲁忍耳中，鲁忍立即站定脚步，东张西望。

　　“怎么了？”鲁老太太回头，发现孙子落了好大一截儿，转着圈儿地找着什么，不由吼了一声，“丢什么了？”

　　“没丢什么。”鲁忍回道，“听到猫叫声儿了。”

　　“快跟上，人都吃不饱，还有心思管猫啊狗的。”鲁老太太听了，皱眉高声，催促鲁忍。

　　“哦……”鲁忍拖拖拉拉地应了声，抬步欲走，眼角却捕捉到一抹白色，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忍住，往路边的瓦砾堆走了过去。循着声音，搬开两片碎瓦，一只白色的小猫终于抖抖索索地出现在面前，蓝莹莹的眼睛怯弱无辜，歪头打量了会儿鲁忍伸过来的手，被沾在上面的香味吸引，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绕着鲁忍的手掌转了一圈。

　　“走吧，小家伙。”鲁忍一把将它提起来塞进口袋，朝已经完全没了耐性的鲁老太太跑去，见老太太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连忙咧嘴摸着后脑勺，憨憨道，“家里老鼠那么多，养只猫吧。”

　　“这么小，别反被老鼠拖走了。”老太太听了觉得有理，眉头松了松，但一看清那正趴在袋口探头探脑的小玩意儿，立时没了想法，只是难得见孙子这么高兴，实不想扫他的兴，嘟囔了一句，也没逼着鲁忍将猫儿送回去。

　　“猫咪这么小，应该吃不了肉串的吧……”鲁忍颠儿颠儿地又跟着老太太走了一会儿，见不远处有几只流浪狗，便趁鲁老太太不注意，投了过去，“不过为了纪念这几根还没下嘴的鸡肉串，以后就叫你鸡肉串了。”

　　“瞄……”猫咪趴在袋口，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