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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ompos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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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倩女幽魂-4==========
昨夜，庭院。
书生坐在阶梯上，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乐舒，明日你帮我办件事儿，帮我去兰若寺看看她……”
“你没事就不能自己去吗？你让我去，你也依旧很担心啊~~”乐舒嘴里嚷嚷着话，可是手里的活没有停下。怀里抱着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葱白的细手两三下就剥去了薄脆的外壳，露出里面甜糯的果肉，往上一丢就入了口中。
“我不能看她，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大人，乐舒不懂。为何你们都喜欢看时机呢？那样子岂不是会失去很多东西？”
“该是你的，永远不会失去；不该是你的，即便抓得多紧，早晚都会失去。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又有点不懂。难道不该是抓的越紧，越不容易跑掉吗？就像我们那里，百灵鸟谁先抓住，只要不跑就归谁啊。”
“有许多事情，看的是合适与不合适。你此番出谷下山历练，会看到许多东西，也会明白许多道理。时间久了，你就懂了。”
“乐舒知晓了！明日天明，我便去兰若寺瞧瞧~~大人，你且放心！乐舒一定完成的！”语毕，怀中的纸袋也只剩下一袋满满的栗子壳。她翻下身从屋檐上下来，带着一袋栗子壳一蹦一跳就离开了。
“这星象—— 荧惑守心君主无道主大凶，杀破狼三星聚首，天下易主。不是好兆头。黑山老妖身有万年的修为，知晓命数定会不服，自会去兰若寺。不知这黑山老妖见到榕树，会怎样？倘若一怒之下焚了榕树，那……此番私下派乐舒去看看，只愿榕树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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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说要来访就来拜访，我说话算数吧！”
“……”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当日调戏你的白衣姑娘，无助的看着兔子，兔子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它认为有毛病的白衣姑娘。
“姑娘，你家养的这只兔子那么胖，是不是打算过冬的时候一刀剁了？你是打算怎么吃啊？”乐舒蹲在兔子面前，看着肥溜溜的兔子，忍不住吸了吸口水，“碳烤兔子、□□、清蒸兔子、油炸兔子，还可以把它做成麻辣兔头！”
一旁原本想缓解气氛的兔子，听了乐舒的话，吓得一蹦就窜到你脚边，前爪扒拉着你的裙摆，急吼吼的尖叫起来，“姥姥，这个古怪的女人，说要吃掉我！快赶她走！我那么可爱！她从一开始见到我就念着要吃我！那么可爱的我，她怎么忍心吃我！快赶她走！不然可爱的我就太危险了！”
你：“……”
见你不说话，小白焦急的嘶吼起来：“姥姥！她要吃掉我！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兔兔吗？！”
乐舒乐得就往你身上欲扑而去，“姑娘对我就是好，今天就把这兔子剁了~~呀！大白胖兔子！你居然敢踹我的脸！”却被小白半路一脚踢开了。
有的时候沉默，确实是个好的选择，你把小白从乐舒的身上取下准备离开。
“姑娘！别呀！姑娘！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啊！”乐舒见你要走急忙唤道。
“嘿嘿嘿，姥姥还是喜欢兔兔的~~”才刚开心没多久，眼前一粉色身影一闪而过，看着挂在你身上的乐舒尖叫起来：”喂！你这个坏女人！快走开！不要抱住我的姥姥！”
说着一兔一人在那里你来我挡，你挡我躲的拉锯战开始了。你默默地扭过头，迈着小步子快速向外逃去，你可不想看眼前两个家伙……
“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不多出来晒晒太阳呢？”你拍了拍粗壮的树干，上方窜下来几根树枝搭在了一起半悬在空中，宽窄正好够一个人躺着，你轻轻一个翻身就躺了上去。
有那么一句话，你一直都觉得特别有道理——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姑娘！你可知那兰若寺在什么地方？”你翻上去还没有躺稳，就听见后面有人的喊话声，惊得险些摔下去。
“这位公子，你这要去兰若寺作甚？”你看着对你微笑的少年，他的笑容温和眼底干净透彻，你虽面露微笑心底却在疑惑。
怎么最近那么多人都往兰若寺跑？你没有忘记前几天占你山洞的奇怪男人，还有那个在兰若寺和小白吵架的乐舒。打量着眼前清隽的少年，浑身散发着纯正的阳气，若是当个道士以后定时大有修为。不过，一个两个的往兰若寺跑……难道我兰若寺又驰名远扬了？
“在下是山下太平镇的捕快严少卿，此番就是想去兰若寺瞧瞧，是否真有百姓们说的那些鬼怪！”
“捕快？不是捉贼，跑来山上看鬼怪？”吃饱了没事干？你兴致缺缺又躺回了去。
“山下商旅听闻兰若寺一代有吃人的鬼怪，只能绕山前行，但这绕道需耗半个月。物料很难及时送达，因此……”
“因此你跑上山特地看是否有鬼怪，可说服商旅从山上过，不必绕远路？”你顺着他的想法也明白接下来说的话。
“确实如此。”
“你且走吧。”你摇了摇手让他离开。
“为何？我还未到兰若寺，未见着传闻中的鬼怪……”
少年，你要知道你眼前的就是一只老妖怪，你确定你能这么镇定的说话？你默默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嘴巴上却在循循善诱：“这做山上到处都是鬼怪，吃人血肉的也不少，但也有不食的精怪，你这次上山也是这天气好、你身上阳气重。”
“否然……你刚上山就被捉去生吞了。”你想扮个鬼脸吓唬他的，谁知你刚一扭过头就见他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好笑？”难得半个鬼脸，为什么有种自尊心受挫的难受。
“咳，有点……不，不，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居然笑我？”这凡人的胆子真是够大的！兰若寺的妖精、鬼魂都是对你毕恭毕敬的。你气呼呼的跳了下来，瞪了严少卿一眼没好气的说话，“你不是没见过妖怪吗？我就是妖怪，现在你见了赶紧走吧！连晒个太阳都没有心情了！”
“哎！姑娘！喂！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见你不再说话转身就走远，知晓你是生气了，呆在原地不知识追上去还是再找其他的人询问去兰若寺的方向。
“现在的姑娘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还好不像我二姐……没事儿就喜欢打人的强。”
“喂，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又是他，那个想在你山洞里因情要自杀的灰衣男字！你心情有些不悦的看着又冒出来的奇怪男子，他能安全地爬上山肯定又是那群小妖发花痴的原因。
“出去做什么？我还是喜欢天晴的时候，可以找个阳光旺盛的地方，安静的晒晒太阳~~”说真的，你就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晒晒太阳而已。为何最近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人来打搅？
“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个世间是什么个模样？”
“去了也是那个样子，不去也是那个样子，去和不去有什么差别？”怎么看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不过，“你为什么总要我出去走走？我可是这个山上的妖怪！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你却不是榕树妖，不是吗？”
“你、你、你在说什么？！”他的话往你平静的心湖扔下了一块石子，掀起数丈大浪。他居然看出来我的原身！你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袖中的手上一层树皮覆盖隐约可见。
“你为何不出去走走？也许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的答案？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你看着眼前的奇怪男子，心里一点一点的堆起了疑惑。你不是没想过这些原因，可没有得到一点点提示，随着时间一长，你也逐渐淡忘不再去想了。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从未同任何人、妖说过。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反问道。
“湖边的那个坏脾气姑娘！”就在你追问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插来的话给打断了。你定睛一瞧，居然是在河边遇到的严少卿！短短的时间里找到兰若寺，一个凡人……
“小捕快？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不是让下山离开了吗？”没有人告诉他兰若寺的位置，他应该找不到的啊！
“自然有人相助！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兰若寺在这里？”严少卿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她为何要告诉你兰若寺的位置？”奇怪的男子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你这个人好奇怪？”严少卿凑到奇怪男子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摸着下巴眉头皱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过几日我再来寻你，你再回答我要不要下山。”不搭理严少卿，奇怪男子说完话就转身离去。只是不知为何，他像是肯定你会下山一样……不过，你确实想要下山看看，想要找一找那个答案。
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还有严少卿的喋喋不休袭击，“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气息，让人觉得压抑难受。不像是好人……他是要找你下山？你家里人同意吗？你认识他吗？你家里人认识他吗？你们熟悉吗？他让你下山的事情，你家里人知晓得吗？你可不要不认识就跟着走，把你卖到那个山沟沟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最惨的还不是这个样！你想想，你爹、你娘、你兄弟姊妹，可都要为你担心，到处去寻你还未必寻得到，到时候就伤心的难受就会生病。这一生病就要喊大夫、喊大夫就要花银两抓药吃药、还会过好长时间才好，你要是在山野里呆那么久要是生病没有大夫就……”
“你这个人好烦！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理啊！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姊妹！你一个捕快怎么跟个妇女干部一样？唧唧歪歪的！”
“原来姑娘只有一个人啊……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要提起姑娘的伤心之事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娘你别难过！”
“停停停！！！”你急急忙忙的叫停，生怕他继续啰啰嗦嗦的说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憋着不说话，就用着委屈的眼神看着你不说话。
“你……你说吧……”你还是服软了。
“我就是想再问一句……妇女村干部是什么东西？那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是妇女村干部？这个干部和妇女有什么关系？”
“……”
沉默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选择！你转身就快步的朝兰若寺的方向走去，他在后面看你走远了赶紧边跑边喊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别跑啊！你等等我，带我一起去兰若寺啊！”
一路追赶，你绕来绕去最终也没躲过严少卿，只好负气让他跟着了。
“没想到深山之中还有这么美的景色啊~~”严少卿看着四周开阔的景色，不似之前转了半天看到的雾气朦胧的树林。
“那是自然，不熟悉山中地形者，是找不到这一处的。”俨然一副自豪的样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将这里已经看成自己的一部分。被人夸奖，自是高兴。其实这里还有一处小山谷，这山谷之中自形一谷，加之有峭壁隔挡处在下侧，自是难以发觉。这并不是你运用法术建造的，而是它自然形成。谁也不会料到，这里还会有个小山谷。你也没有想要告诉严少卿的想法。
“看样子姑娘在这山中居住了很久了。”
“我出生便在这里，只是当然。”从榕树有了灵识，你便附身在上，看着兰若寺从香火不断到如今破败潦倒，你都一一看在眼中。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你的芳名……”
“姑娘！姑娘！”远远见到你就在桥的那头朝你挥手的乐舒。
“姥姥！姥、姥、姥姥！！有人！！”同样看到你激动地兔子，但是看到你身后的人又立马撒开爪子就跑了。
“咦？大胖兔子，你这是要跑哪里去啊？大胖兔子！”乐舒一脸不解的看着兔子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绿油油树丛中。“走了，姑娘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拐回去见大人也好~”她喜滋滋的一碰一跳的朝你跑来。
“姑娘，你可是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那大胖兔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人就躲到别处去了？”乐舒向着你打着“小报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是你比较好奇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此番是受人之托，来看望姑娘过的好不好。”
“受人之托？受何人之托？”抓到了重点，你眉头一挑，你可不记得有什么认识的人，除了那个呆书生……
“这个……我可不能直呼名讳。”她的揪着胸前的一缕头发，皱着一张小俏脸苦恼着。
“姑娘，有些疑问需要你自己去解开。你想去找找你的答案吗？”乐舒突然转移的话题，让你措不及防。
“你的意思是……？”你想起不久前的奇怪男子，他也是让你下山去找答案。难道自己的答案下山了就能找到了吗？
“姑娘！哎呀，我都被那只大胖兔子吵得都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我叫乐舒，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不等你好好思索消化完毕，她又急急匆匆的开口询问。
数百年来，你都忘记了自己的姓什名甚，山上小妖都唤自己是姥姥，或者有的会喊你榕树老妖……你没有名字，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个意识让你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也很快反应回过来，你忽然脑子里想起那一句话——倾尽此生繁华只为前世与谁许下的一世诺言？
“华诺。”你脱口而出。
华诺，繁华的诺言，却终究无法实现的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