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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两个男人的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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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墨自从离开京城,一路北上,奇怪的是脑子里总是在想着云飞扬的事情,他落寞的笑容,高傲的姿态还有善良的正义感,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样想着,他途经“静音镇”,听同行的车队鼓手说,这里有一个寺庙很黑暗,里面住着一群假和尚总是打着求香油钱的名义四处诈骗,实质上是一群采花大盗。他本着为民除恶的原则在这里暂停下来,本来以为会很容易,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谁知这个寺庙的事情看着很好查,真正收集证据却颇费时间,这一停留就用去了一个月时间,终于等到证据确凿呈递给静音镇的县太爷查封了那家寺庙,逮捕了所有的花和尚,他才终于再次启程。
又经过一个多月他才回到“高北城”。
认识的不认识的城民都夹道欢迎他,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了。走在路上时,一个从小的好朋友告诉他,朱爷爷终于搬回家里了住了。朱子墨很意外,他没怎么和这个爷爷相处过,记忆中爷爷是一个脾气很怪的人,一个人守着那间小木屋,看起来脾气很古怪,阴晴不定的,这样想着,高兴的心情又减了几分。
家里的大门越来越近,朱子墨又高兴起来,终于不负父亲的期待,也算衣锦还乡吧。陶陶然时看到自家门外已经站满了欢迎的人,仔细一看,有父亲、母亲和爷爷,还有家里的几个打下手的佣人,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角度,刚想喊父亲,眼角却看见一个人,正含笑冲他点头。
朱子墨瞪大眼睛,那个人不正是云飞扬么?
此刻他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看他这副普通百姓的模样,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吧。
呆愣间,朱期已经迎上来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赞不绝口道:“墨儿真是厉害,真是给高北城长了脸啊!干得好!”
朱砚笑得就像脸上盛开着一朵菊花,也是满胸的自豪,“墨儿,你给咱们朱家增光啦!”
朱子墨反应过来,赶紧给二老跪下,“子墨谨记父亲和爷爷的教导,幸而不辱使命。”
“好样的,好样的!”周围人围过来夸奖道。
朱子墨一边笑着应酬,一边拿眼偷偷瞥着一旁的云飞扬,心里纳闷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期摆宴款待护送子墨回来的车队,顺便介绍他认识朱砚的几个朋友。
车队领头是一个壮汉子,说起朱子墨在“静音镇”审的案子,一脸崇拜,连连夸赞道:“探花真是厉害啊,只用了一个月就把那一窝假和尚绳之于法了,在下佩服!”
“就是啊,”一个同行的车友伸过来酒杯,“探花爷您的手段真的很高明呢,您是不知道,整个‘静音镇’都在夸您呢!”
朱子墨一脸尴尬,在云飞扬这样为百姓干过那么多事的人面前夸自己,朱子墨笑得有些勉强啊。
朱期一直微笑着听着他们叙述儿子一路的正义之举,环视四周满意的看到车队的人都是一副崇拜的表情,看到云飞扬一等人时,惊讶了。
只见飞扬安安静静的埋头吃着饭,脸上很平静似乎不太在意同座的有一位大奉朝的探花爷,讨好的意思丝毫都没有。
还有他身边的傲,只是一味的往飞扬碗里夹菜,眼中只有他,丝毫不看别人一眼。
还有那个怪医,眼里只有食物,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他不高兴地清清嗓子,对云飞扬说:“这位小兄弟,别只顾着吃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也是读过书的样子,怎么,想没想过去参加科举考试啊?”
朱子墨一听就知道爹想说什么,立刻搪塞道:“参不参加科举是人家的私事,爹,你就不要问了。”
朱期不赞同的冲子墨摇摇头,说:“这怎么可以,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一鸣惊人,金榜题名么?难道小兄弟没有这分胆量?”
飞扬早已经听出来朱期语气中的嘲讽,异常乖巧的抬头回答道:“谢谢朱伯父的善意考量,不过考不考是我自己的事情,还不需要别人置喙。”
朱期不满地挑挑眉,眼神犀利地逼视着飞扬说:“这是不对的,年轻人就要胸怀大志。像子墨,他从小被我严厉催促,很早以前就定下了目标,要考取功名为大奉鞠躬尽瘁,这才是当代男儿应该有的志气!”
飞扬叹口气,拍拍傲紧攥的拳头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冲朱期展颜一笑:“这与我何干?而且听到这里,似乎您口中的壮志都是您自己未实现的梦想吧,况且从头到尾并没听见探花爷自己怎么说啊。”
朱子墨见爹铁青的脸,赶紧打圆场道:“哈哈,我爹一直在教孩子读书,所以养成了喜欢教育人的习惯,你不要在意。”
飞扬突然扬起笑脸,不说话。
朱期似乎还是不解气,说:“我想小兄弟还是贪玩心少一点吧,你看看你子墨哥,年纪轻轻就得到大奉朝的探花这一荣誉,有多少人会羡慕啊!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当你有朝一被别人嘲笑让家族蒙羞时……”
朱子墨的立场真是很尴尬,他有一种感觉,飞扬不想让他暴露他的身份,可是,爹在状元面前大夸自己,实在有一种微妙的汗颜,挥之不去。
飞扬倏地站起来,表情很不高兴,对朱期说:“飞扬感谢您的教导,不过,您好像真的教育错人了,等到把您儿子教育成国之栋梁才真是您的本事,只是一个探花,您真的不用如此高兴。”说完甩袖离开饭桌。
朱子墨和傲立刻离席跟上去。
朱期拍桌怒道:“这孩子什么态度,连起码尊老的礼仪都不懂,一看就知道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
怪医一直看着他们演戏,此刻终于吃饱了,优雅的擦擦嘴,慢条斯理的说:“不好意思,您口中不会有出息的孩子,就是压在您儿子头上的新科状元云飞扬。”
不理会他们惊愕的表情,怪医潇洒地扔下用过的纸巾阔步追飞扬去。
朱子墨已经追得很快了,可是本来在身后的男人一闪身已经冲到他前头拽住飞扬的袖子,飞扬不得不停下来,不高兴的瞥瞥朱子墨。
“云兄,我……你先别生气,我爹不是有意的……”朱子墨在那个男人冷冽的逼视下有些气短,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飞扬冷哼一声,“怪不得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朱子墨贪婪地看着飞扬气得发红的脸,只觉得很诱人,真想摸摸,看手感怎么样。朱子墨这样想着,眼神里已经写出这种渴望。
傲立刻感觉到威胁,不屑和朱子墨说话,只是轻轻拥住飞扬,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宝宝,你要是不高兴,咱们马上就走!”
朱子墨瞪大眼睛,这是哪里冒出的野人竟然连状元爷也敢动作如此不敬,看到飞扬竟然也不抵抗,他只觉心里翻涌着一波接一波愤怒的巨浪,厉声说:“你,手拿开!”
飞扬听了挺惊讶地看他。
那个男人把飞扬挡在身后,微眯着眼上下审视他,说:“你,凭什么?”
朱子墨只感觉被那悚人的冰冷目光盯得信心全无,双脚发软,好像在这双眼睛下,丝毫没有秘密,被人由头至尾的审视,毫无招架之势。
朱子墨尽量不去看他,盯着后面飞扬探出的头说:“他是大奉状元爷,不容你无礼!”
只听到那个冷硬的男人笑了,尽管笑声中毫无笑意。
“这么说,你是礼节的绝对拥护者喽?”男人双手抱胸,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朱子墨实在想不出自己如此烦躁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挺胸说:“正是,所以,快离开飞扬!”
男人并没有表露出怒气只是接着问:“那么,你无权管他的事。”
“……”朱子墨还想说什么。
男人斜睨着他,冷哼一声,朱子墨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反驳。
男人却丝毫不给他后退的机会,接着说:“还是说,这是你个人对云飞扬的一种自以为是的保护?”
朱子墨狠狠心,抬起头,不允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泄气,大声回答道:“就如你所言,现在快离开云飞扬的身边!”
“你是以什么立场发表这一番言论?”
“……朋友,对,我们是朋友!”
“既然这样那就请谨守作为朋友的本分,不要做多余的事!”
“……”欲言又止,朱子墨不甘心的看着男人。
“还是说,”这时这个男人眼中蔓延着嗜血的冰冷,“你是作为一个男人对我家宝宝有别的想法?”
朱子墨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这个男人对飞扬的爱称,还有他当面揭穿的秘密,这个连自己都一直不清楚的秘密,就这样暴晒在阳光下……
朱子墨彻底泄气了,沮丧的垂下头。男人似乎还嫌对他单单语言的惩罚还不够,伸手从背后拉出飞扬,当着朱子墨的面狠狠地咬上飞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