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演技派的较量 16、是机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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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珊！”陈所长怒不可遏的声音徒然响起，“你是军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最好心里有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如实汇报！”
之前这女人暴露国家机密，他考虑到眼前俩人不像外国间谍，并且很多事情也瞒不过几天，暂且忍了，结果居然放纵她把绝密轻易说出来——上军事法庭一颗子弹崩了她都嫌判太轻。
徐少校冷冷回头：“你怎么还不睡？我对你的保护程度有限，如果你自己睡不好精神不济被丧尸吃了，这年头当烈士可没抚恤金。”
经常默然。他算看出来了，这俩人根本不是一道上的，谁也不服谁，甚至有点想整死对方的心思。自己一奉公守法的老实人，逃难遇解放军，简直要痛哭流涕的表达欣喜，结果碰上人家窝里斗，知道太多会不会被灭口啊！虽说朝闻道夕可死，但是黎悦这倒霉孩子睡死过去什么都没听到，要是连带被灭口就太冤了。
接下来又是吵架。徐少校似乎故意透露消息，因为陈所长明显避免与她在敏感话题上纠缠，她不依不饶主动凑上去，张口“金华城防配备常规武器坚持不了多久”，闭口“样本直接就地销毁才能使丧尸失去目标，放弃堆埋式疯狂攻城，变成一盘散杀任人宰割”。表面上她一句一机密气得陈所长半死，实际全是说给经常听。
经常恨不得耳朵上长一层皮完全静音。
耳朵上没皮，眼睛上有，他却不舍得阖上，因为黎悦那死小孩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来转去，眉头也越蹙越紧。
经常几乎跳脚：竟敢装睡！
一时愤怒，搂他的手臂不自觉加大力气。黎悦闭着眼睛心里骂他傻。自己装睡完全出于战略考虑，万一过会儿兵姐姐气不顺真一枪毙了跟她死磕的所长叔叔，两个目击证人肯定受牵连。
徐子珊的意图十分明显，她想将一些仍处于保密状态下的信息通过两个路人的嘴散布出去。
经常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混了十年，阶级斗争那一套，阵营间表面甜蜜私下不共戴天的你些厮杀……司空见惯。
军队果然更凶猛些。徐少校年轻，是女人，可是她有权有兵能上战场还知道高层机密。陈所长的来历等级估摸不好，只是必然和徐少校背后势力敌对。
吵到最后，徐少校直接喊了两个兵把陈所长“押”回帐篷。转过来十分纠结地对经常说：“让你笑话了。我们当兵的就是脾气大，那老头一路磨叨个没完我真是忍不下去。”
说着蹲下对黎悦表示关心，在他头上摸了个来回。
经常感觉到他一瞬间身体僵硬，哑然失笑。怕什么，咱们还有利用价值，解放军也要怀柔对待。
徐少校似乎想就此打发他们上路，又嘱咐了一番如何突破丧尸重围安全进入金华并且寻求军队庇护。喊过随便一个号码的士兵，掏了他身上的装备，一个类似易拉罐的东西。
“这个是K48，有效时长48小时，只要不弄出太大动静同时避□□血，足够你们一路驱避丧尸到金华——你们挺聪明的，浑身香水味估计骗过不少丧尸吧？”
她一笑，黑黑的脸突出了口光灿灿的白牙。经常几乎脱口而出让她去拍牙膏广告。
陈所长愤怒的咆哮从帐篷里传出：“徐子珊，你不能随意处置军备物资，我一定要举报你！”
徐少校热情的笑容转瞬收敛，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瞪了帐篷一眼：“我的装备你无权过问。再叫唤当心我收了你身上全部军械。”
眼看又是新一轮口水战，不知道哪个号码的士兵走到她身后敬了个力度十足的标准军礼，没说话，只递上一个手掌大小的仪器，远远看去有点像计算器。
徐少校神色一凛，对经常命令道：“你们现在打开K48立刻离开。”
她转身的刹那，黎悦恰好睁开双眼透出一抹精光。经常心领神会，扶着他安静尾随。
已经注定被当枪使，不怕灭口，多了解一点真实情况无论如何都是有利的。
徐少校知道他们跟在后面，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十八个士兵留下两个看守陈所长，其他全部步伐稳健地走在她身后。
经常数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前面是十六个壮汉和一个女人，后方留了两个士兵。那么，发现状况的地方并没有留人把守，即是说没有危险性……
他错了。
在徐少校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休闲酒店大堂。事实上徐少校一行人已经进去开战，他们才赶到门口，看见惊心动魄的一幕。
口水横流。
丧尸总会呲着牙失控地淌口水，但那些只不过是普通口水，不像现在这只，滴下的口水竟然将大理石地面腐蚀的坑坑洼洼。那些一言不发的士兵默默执行命令试图捉拿丧尸，身体稍微和它产生摩擦便是一阵黑烟缭绕，焦糊味道充满了大厅。
某个士兵奋然无畏从后突进擎住丧尸双臂——他的手很快便成了墨黑色黏嗒嗒的液体，滴落在地，溶入地板。被丧尸撞翻在地，身前瞬间炭化。
左侧另有一名士兵在丧尸双手得释同时高举一柄长刀向上跃起借重力砍下。丧尸昂头喷了他一脸唾液。
面罩溶化了，脸也没有了。
其他人吸取教训，采取远处游斗的方式发射之前曾经用过的连绳短刺牵制丧尸。
可惜有名士兵不知道怎样引起了丧尸的特别关注，攻击时被它抓住擦身而过的绳子使劲一拉。
丧尸握住的精钢刺和钢绳眨眼间完全腐蚀干净，那士兵被它的力劲带得身体一歪，不及倒下便被丧尸一口啃在胸前。
直到丧尸发泄了些许怒气将尸体丢弃的时候，胸口足有人头一样大小完全透光的洞。
徐少校虽然暂不参战，却没闲着。在四个士兵如守护神一样的环绕下快速组装一件奇怪的武器。或许叫器械更合适，因为着实奇形怪状，枪不是枪炮不是炮，漏斗型的前端挂了一个界乎纱网和气球之间的东西。
军人应战不事先准备充分将武器调试到随时可用状态已经相当离奇了，她这会折损了三个士兵也没显得焦急，十分精心地拎出两个透明小瓶子往“枪”里填充，一瓶倒了三分之一，另外一瓶全部倾入。如果按照电影套路，指挥官如此临危不乱必然被观众批判为冷血。
经常和黎悦一边看着士兵和丧尸缠斗已经眼花缭乱触目惊心，还要抻长脖子观察武器，一时忘记保命重要，此时当逃。
徐少校将药液调配完毕，一声令喝：“散开！”
余下士兵应声而动，已惊人弹跳力瞬间退出丧尸可攻击范围。
那件古怪的武器发射了。
前端“气球”快速充满后像沙包一样砸在丧尸身上，如加速镜头里苔藓生长一般扩张至覆盖丧尸全身。
丧尸连连狂吼。徐少校无奈地闭了下眼睛，扭头对准经常和黎悦下达指令：“喊！大声喊，使出你们全部力气大声喊，盖过它！”
徐少校领头高声疯狂尖叫。
经常和黎悦不明白她的意图还是照做。虽然他们打心底觉得即使吵赢丧尸也没用，那玩意可不是陈所长之流。
丧尸浊哑的声音之外，一个高亢的女音，两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声。
意外地，屋里响起连续尖锐的童音。
单纯就音频穿透力而言，儿童优势明显。经常寻声抬头，发现顶棚华丽的水晶吊灯上趴着个眼神机灵警醒的小女孩，这会儿毅然陪他们高叫。
许多年来，经常见识过无数狠辣女子，踩着细高根谈笑间血肉横飞，以至看到徐少校如此威风八面也没有震撼感，但是这个小孩太不一般了！
丧尸明显是因为她逗留在这里并且口水肆虐。她趴在摇摇欲坠的灯上，生命毫无保证并且目睹残酷杀戮的场面后还能听从陌生阿姨指挥辅助作战——日后必成大气！
经常遐想别人的时候，黎悦正在腹诽他。
盯人家小妹妹眼珠子快黏上去了，也不想想现在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丧尸大约被喊晕了，放弃绝地反攻的大好时机。黎悦分明看见逐渐覆盖它全身的绿色膜状物正在干枯龟裂，急忙扯住还在由衷赞叹女童聪明绝顶、大义凛然的经常发挥高速狂奔出至少百米。
呼吸很痛，整个胸腔像被撒了辣椒末一样火烧火燎的。
直到他疼得不能再跑，惨白的小脸完全被布满冷汗压抑着弯下腰，经常才恍然记得自身境遇。凭他们一个无能一个受伤，看见厉害丧尸第一时间跑才对，居然围观，真是送死的不怕命太长。
他关切地抱住黎悦，却不敢用力，慌得手足无措。
“找地方休息一下？”
黎悦摇头，疼狠了说不出话，指指来路方向。
经常会意，那里至少还有另外两个实力过人的士兵镇守，是目前最安全的退路。
他忍不住埋怨：“你怎么又严重了？之前不是好点了吗，都可以装睡偷听。”
黎悦暗骂：我要不是疼得厉害使不上力气非揍得你满脸桃花开，都这时候我就是个脑残都没心思装病。原本还想逞强自己走回去，居然敢怀疑我质问我，那你抱吧！
经常的想法，真没这么复杂，关心则乱。他看黎悦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自觉将他背起来回到驻地。
两个士兵对他们去而复返没有任何意见，仿佛雕塑般定定守在陈所长帐篷外。
黎悦戳戳经常，小声说：“他们肯定不是人。”
经常跟他想法一致，甚至有种去掀面罩的冲动。不过目前还靠他们抵御外敌，少生事为妙。
陈所长听见脚步声愤愤地从帐篷里钻出来。两个士兵伸手虚拦一下也就任凭他脑袋挂在帐篷外傻呆呆地望着经常和他背负在身的黎悦。
“你们怎么回来了？”
“呃……唔……”经常不敢说实话。寻求保护还是其次，主要他看见徐少校死了三个手下，想着能不能求她把电瓶车分一辆给自己。山高水长，背黎悦到金华不现实，路边随便捡辆机动车又嫌噪音太大惊动丧尸。
人性如此，得到一丝总不满足，求得太多。但是他跟陈所长提出来绝对找死。士兵死忠徐少校没错，但是她不在场谁知道陈所长是不是也支使的动。就比婴儿脑袋还大一圈的拳头，砸上来自己只能仰天喷牙。
黎悦又戳他：“你不累吗，先放下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演技派的较量 16、是机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