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站住！》零老大

3、第三章 欢少脱缰

　　夏欢有些不爽，他说，陶然，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老婆孩子了？
　　陶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夏欢想了想，也是，自己也不过是和陶然认识一个多月而已，实在没有到互诉衷肠的地步。
　　夏欢挤着眼问：“嗳，陶然，你老婆长啥样啊？给我瞧瞧嘿。”
　　陶然面无表情：“没照片。”
　　夏欢跳脚：“你骗鬼呢？自己老婆照片都没有的？那你孩子呢？”
　　陶然还是面无表情：“也没有。”
　　夏欢这就郁卒了，他放下筷子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低头吸面的陶然：“陶然，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陶然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没有。”
　　“没有你个蛋啊！”夏欢跳脚，“你有意见就明说，何必老冷着张臭脸？！不冷不热也就罢了，还把我防得跟什么似的。老子不是贼，也不是盗！老子笑脸对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以为我乐意住你这儿呢？要不是老太逼迫，你这破地儿我也不稀罕！”
　　夏欢彻底被激怒了，站起身猛地踢了下椅子，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红着眼睛瞪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陶然。
　　夏欢是个被抬举惯了的人，自小有老太捧着含着，大了后又有美女黏着，缠着，身边还不缺小弟的围着追着，也只有他对人昂首冷眼的份儿，还没人敢对他嗤之以鼻的。陶然算是第一个。
　　打从夏欢第一天进门，陶然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就写着“你最好滚蛋”五个字眼，随后对夏欢的偶尔献媚也全当空气，回答的话也不会超过十个字，有时更是装作听不见。
　　夏欢就火了，老子跟你搭话，那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但你他妈的也不能大爷成这样吧？你当我欢少是你家狗啊？！
　　陶然实在没想到夏欢对自己淡漠的态度会如此介意，他本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和熟人尚且无话可说，更何况是夏欢这种陶然所谓的二流子。但要说故意忽视，也没到那个地步，只是……
　　陶然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我最近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平时可能态度恶劣了一点，对不起，我没有防你的意思。”
　　这下换夏欢愕然了，他本以为又会得到陶然的无视，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诚挚地跟自己道歉，一时把刚刚还暴怒的夏欢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那个……你……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一些琐事罢了。”陶然弯下腰扶起被夏欢踢到的椅子，“还要吃吗？面快黏了。”
　　“不吃了。”夏欢悻悻地抓了把头发往卧室走。
　　“今晚不出去了？”
　　陶然在后面问。
　　夏欢扭过头看狠狠地瞪着他：“你在讽刺？”
　　“没有。你要不出去了我就锁门了。”
　　陶然一脸认真。
　　夏欢抚额，吐了句：“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陶然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然后苦笑了一下，轻轻道：“是么……”
　　微不可闻。

　　经过上一次的交涉，陶然对夏欢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最起码在夏欢出去前会问一句何时回来。两人约法三章，以后老太再打电话过来，陶然给夏欢作掩护，而夏欢要出去也得向陶然报备一声，省得哪天老太突然过来要人，陶然手足无措的。如此这般，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这个礼拜一连下了四天的大雪，交通被阻，出租停运，而陶然又被学校派去出公差，无处可去的夏欢只能一个人窝在公寓打游戏。
　　陶然走后，夏欢基本就是在楼下的面铺解决的一日三餐，不是炸酱面就是牛肉面，钢镚儿现在看到夏欢提着面馆的袋子进来就往房间躲，夏欢更是吃到眼发绿，面发白，此刻的他真是无比想念陶然煲的骨头汤。
　　拿手机给陶然打电话，刚响了两下就被挂了，不一会儿，陶然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我在开会，有事？”
　　夏欢蜷缩在沙发上啪啪啪地摁下一行字：“你什么时候回来？冰箱都空一个礼拜了。”
　　“不知道。”
　　夏欢看着那三个字恨得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陶然没车，公交又停运，夏欢想出去搓一顿都是妄想。任凭肚子唱了半小时的空城计，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套上外套去面馆买面解决。
　　刚到面馆点了面，系花的电话就过来了。
　　“欢少！你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说今天要在金碧辉煌给我过生日的！你人呢？！我早跟我姐妹们说生日的时候带她们见我男朋友，你不能让我难堪！”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爆了一大堆。夏欢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今天是系花的生日，早在两个礼拜前自己就答应她要在最好的酒店给她办生日宴会的。但最近两天因为陶然不在，外面又下雪，自己一直过着睡衣族的颓废生活，连系花都有三天没联系了，更别提什么生日会。
　　夏欢抚额半天，软语商讨：“这几天我不是忙嘛，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又没订包间，那儿肯定是没得位子了。要不等哪天天晴了，我单独请你那姐妹们去青岛玩儿好不好？你要叫几个就几个。”
　　“玩屁啊！大冬天的去海边，你当我傻子？！”
　　夏欢被噎了一下，无话可对。心想果然找个高智商的女人做女朋友是不明智的选择，以前他用这一招可糊弄过去多少个有胸无脑的前任以及前前任啊！
　　“你住哪儿？”
　　系花那边冷冷地问
　　“干嘛？”
　　“我姐妹们全搁我这儿了，我不能掉这个面子，我现在载她们去你那儿。”
　　“我……”
　　“我知道你住外面，少糊弄我！”
　　“学院的教师宿舍五栋302.。”
　　“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系花利落地挂掉电话，不容夏欢有开口的机会。
　　夏欢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到老板那儿退了那两份面，然后给自己的几个哥们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吃的喝的火速赶来救场。
　　自己总不能给自己的女人丢脸不是？
　　不出半个小时，两匹人马全部赶到，十多个人把挤满了客厅。兄弟带来的十寸大蛋糕给夏欢长足了面子，系花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系花带来的人也都是能玩儿的主，一进屋，呼啦啦地就把外面的羽绒服全脱了，露出里面的小短裙，白大腿，瞅得几个男人眼珠子恨不得都黏人家身上去了。看来她们本来是算计好要去金碧辉煌办生日会的。也幸得夏欢给屋里装了空调，不然非得冻死她们不可。
　　一哥们环顾了下四周，调侃道：“欢少，想不到你还能住到教师公寓来。一个人住不寂寞吗？把嫂子接过来一起住呗。”
　　这话一说，旁人都应和着是啊是啊。系花也灼灼地看着自己。
　　夏欢笑着打哈哈，走到系花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那是当然。以解我相思之苦不是？”
　　系花满意地嫣然一笑，抬起头在众人面前就在夏欢的嘴角亲了一下。旁边瞧着的人一下子拍桌跺脚嚎了起来。
　　其实夏欢知道系花是本地人，住的家里，她老爸老妈才不会同意让自家闺女出去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同居呢，所以在系花朋友面前说说场面话哄哄她高兴也是情场浪子的惯用手段。
　　在笑闹的时候，几个女孩子踩着高跟鞋在屋里蹦来蹦去。夏欢跑到陶然房门口一把关上了房门：“这屋别进。”
　　一个女孩子瞥了他一眼，嬉笑道：“怎么？还金屋藏娇了？”
　　夏欢笑：“哪能啊，男生的卧室太脏，还是不要看的好。”
　　女孩子们嘻嘻笑了一番，也没为难，从地上拿了几瓶啤酒放在茶几上：“欢少，听我吴姐说你是南方人？不知道你们南方男人酒量如何？干不干得过我们这些东北妞啊？”
　　“你是要我一个男人单挑你们一群女人吗？”
　　“看不起我们？那行啊，你们五个男的，我们七个女的，这六箱啤酒各一半如何？”
　　这些妞儿都是能喝的主，而且这次过来显然是要给系花来顶面子的。夏欢心里有些发怵。不过看看身后这一群东北老爷们，本来有点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一拍桌子：“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