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No.肆。】傀儡。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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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肆。】傀儡。谎言。
离开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言纲警惕地跟紧面前不疾不徐迈步而行的黑色身影。身旁掠过一扇又一扇或紧闭或虚掩的门，不断后退，最终消融在沉寂黑暗的走廊尽头。
“彭格列首领您还真是关心您那位美丽的妻子呢，”前面的人讪笑着找寻话题，“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强大却温柔的人啊。”
“……奉承话就不必多说了。”打断大有长篇大论趋势的赞美词，言纲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却没有丝毫的焦急与慌乱。
“……啊哈哈，也是呢，这里就……差不多了呢。”已经完全听不到宴会那嘈杂的乐声，走在前面的人打着哈哈，脚步声终于地停下来。回头。男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瞳孔却像蛇一样在昏暗中闪现着狡黠的光，让人错觉出阴冷湿滑的触感。
“关于科尔伯利亚港口的争议问题……”轻咳，尼诺在脑海里拣着较为合适的词，“想必您也知道，那里的许多‘货物’关系到了我等家族的利益。然而彭格列最近的一些做法却完全破坏了那些‘货物’暗处的线路所以……”
“Sienna家族是自愿与彭格列家族签订的‘禁毒’协议，”挥手打断冗长的解释，沉稳声线缓慢轻易地挑明男人企图用各种借口掩饰的真相，言纲看都不看面前人一眼。却注意到四周悄悄聚集围绕起来的气息，皱眉，“而且如果是这种问题，我想贵家族应该有更合适的地方可以谈不是么。”
“不，不需要。像一点点收益这种小事情我想身为黑手党教父的彭格列也不会那么小……”
“……是呢。如果你们将违反合约而得来的70%不正当利益也叫做 ‘一点点收益’的话。”丝毫不给对方狡辩的机会，金红眸子微微眯起，“按照规定，彭格列有权对违反协议的行为作出适当处理。”
咔啦啦。一阵清脆的金属音，保险栓被集体拉开的声响。不回头也知道大概有多少支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言纲轻蔑而不屑地撇了撇嘴。
——“威胁”，么。
“你……！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别这么嚣张！！！”尼诺终于按耐不住地撕掉了一直以来的和善伪装，失控的语调染上愤怒，“什么彭格列！只是个处处伪善的家族首领却大言不惭地一直霸占着‘教父’的位置……！！还以为新上任的家伙比那该死的老头开窍一些……啧。”
反正，所谓的“谈判”也只不过是个幌子。
抬手，举枪。用力顶上面前少年漂亮的额头。
“……真可惜，本来还想送那位可爱的夫人一起……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所以你们应该很快就——”
到此为止。
名叫尼诺的男人惊恐地凝视着瞬间脱离开自己身体的手臂，连同手里紧紧握住的枪支。绚丽的火光一瞬绽放在无边黑暗。等到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他发现自己正无力地瘫软在地，面前少年的身旁横七竖八地排满了部下们焦黑的尸体。
“……彭……格。”张嘴，却恐惧得发不出声音。
“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少年脚步轻缓地移至男人的身边，蹲下。“我并不是彭格列的首领，只是他的一名守护者，而已。”
“不过。”
“你也只是Sienna家族首领的替代品吧。彼此彼此。”
“那么，辛苦了。”
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的低语，那是恶魔温柔的催眠曲。
“——晚安。”
一瞬，升起了盛大的光华。
伴随着消失的火光及少年渐渐远离的脚步，走廊又恢复了黑暗静谧，一如既往。
等到所有的声响和气息完全消失后，一直默默立于角落的青年动了动，动作机械地接通了通讯器。电子荧光映照出他整齐的额发和眼镜下那双毫无生气的瞳。
。
“骸大人。傀儡。坏掉了。”
※ ※ ※
无暇顾及再次围绕上自己的微热，泽田纲吉彻底怔忡在原地反应不能。
面前这个男人，他刚才……说了什么……？
呵。异色眼眸眯起，六道骸颇为有趣地观察着面前的孩子瞬间睁大的瞳。距离太近了，漂亮的琥珀带着轻微的颤抖映照出自己危险而魅惑的笑，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里面流露出的惊惧与战栗。
半晌。
“……我说。”
骸有些玩味地再次将身体微微前倾，妖娆的蓝紫色纠缠上轻浅的褐。暧昧的气息。
“！不，不要碰我——！！！”
终于意识到自己该有所反应的纲吉再次被狠狠地惊吓到，条件反射大力推开面前的人。骸始料不及地一个踉跄，后退着撞到了身后一排排列整齐的酒杯。顷刻间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响此起彼伏。
“哦呀哦呀……”作痛苦状扶额，尾音却带上了一抹诡异的上扬，“报废了这么多的杯子……老板会解雇我呢。”
“对不——你，你到底是谁？！”面对一地的壮观景象纲吉本能地想要道歉，却突然意识到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停顿。男人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脸诚恳笑容无辜，“如你所见，六道骸，被某人害得也许明天就要被解雇的Sienna家族的御用调酒师。尊敬的彭格列首领。”
“……这个笑话好冷。”依旧保持着全身戒备状态，纲吉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还“御用”……信你才有鬼啊！
。
【别乱动。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而且，言还，没有回来。
。
微微垂下眼帘，不易觉察地环顾着四周。纲吉认真考虑着怎样找个机会逃离开这里，却被那充满危险的魅惑声线再次唤回了注意力。
“哦呀，亲爱的首领难道不想知道您那位敬业的守护者躲到哪里去了么？”早已将少年细小的动作尽收眼底，骸语调平淡地扔出诱惑的饵，不出所料地观察到面前纤细的身躯再次僵硬。
修长手指在遭遇反抗之前挑上少年脆弱的下颚，用力。拇指轻轻摩挲着形状姣好的唇。
“说不定他，再也回不来了哟。”
“！”
收获一阵仿佛过电般的战栗。男人满意地低下头去，轻舔了下那抹诱人的红。
“放，放开我混蛋……言，言他才不会——！！！”少年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却被男人用食指抵上唇尖。发声不能。
。
——原来是叫做『言』啊。是个，好名字呢……
只要拥有了名字，便可以操纵。那些可爱又悲哀的，傀儡木偶。
所谓言灵。
。
“……来，看着我的眼睛。”他说。声线转换为低沉的暗哑，右眼对上少年的，血红中数字变换。六世的辗转轮回。
来不及躲开。琥珀瞬间丢失了焦距，没有声响。
“好孩子。”放开了对少年的钳制，六道骸满意地直起身，“那么，该准备迎接另一位贵客了呢……”
“回去吧。”
“……是。”机械而安静地起身。
啊啊，真是个乖孩子呢。我的。可爱乖巧的。
洋娃娃。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No.肆。】傀儡。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