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空竹》晓苑春笙

2、第 2 章

　　“你是谁？”大火中出现的一抹青色那么的刺目，却带着青草的气息。
　　“莫若竹。”那孩子小小的手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拉着自己离开充满焦炭死尸味道的大宅。
　　“要去哪里？”这个小小的孩子，可以依赖吗？
　　那孩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拉着她走，知道河边。
　　“你想活着吗？”突然被问道。
　　“额？”家人都死光了，她还有活着的意义吗？
　　“你想活吗？”那孩子幼稚的脸上闪现的不是那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想。”但是却充满了让人依靠的感觉。
　　“好。”
　　两年后，风月鉴横空出世。

　　帝都里你可以不知道谁是最有钱的，也可以不知道皇城的门朝哪里开，甚至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但是你必须要知道，风月鉴在哪里！没有惯常看到的灯红酒绿，穿过诗情画意的长廊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偌大的屏风隔绝了过多的视线，听得见的是悠扬的琴声，女子的娇笑，偶尔会有一两句醉汉的咆哮。
　　“若竹，这样真的好吗？”看着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小身影，那是才来的悦兰。
　　“没关系。”今日前来内院的都是慕着莫若竹的名字而来，可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还是第一次，毕竟若竹一直是个清清冷冷的人。
　　“那，我去准备了。”本来以为是个小孩子的莫若竹，居然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就帮助她开设了这家风月鉴，虽是青楼楚馆，可是这里却是收集情报背后操纵的最好地点。而且，若竹似乎越发的美丽，虽然还是那么冷然。
　　“主子~您今晚真的要去那里啊。”跟在华服公子身后的小仆有些胆小的问。
　　“你说呢？”公子摇了摇扇子，桃花眼勾起一个好看的笑。
　　“主子说的是，说的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和这位主子在一起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虽然风月鉴和别的地方不同，可是银子在这里绝对是有用的，有钱的就是大爷嘛~只要不做得太过分，这里都是开门迎客的。
　　“今儿个晚上是竹君挂牌的日子，这位爷还真是赶上了好日子。”莫若竹是清倌，也就是说他不接荤客，不过今日却是拍卖“初夜”，不同于那种初夜，仅仅是同他共渡一个夜晚而已的意思。就算是如此还是有众多达官贵族有钱人士前来只为了能够和他呆上一晚，谁不知道过了四更天竹君就不会再见客人，于是乎和竹君共迎晨光就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的事情。
　　“哦~今晚是？”男人眯起眼睛扫视了一眼楼下的盛况。
　　“是竹君拍卖初夜渡的日子。”
　　“哦~□□吗？”看着龟公的样子，男人觉得好笑。
　　“不是不是，只是渡夜。”赶忙摇着手，谁不知道竹君是怎么清冷的人，那只是一眼就可以叫人冻死，可这本气质偏偏叫些人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渡夜？”什么人仅仅只是渡夜就可以招来这么多的客人~看来这个竹君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了。没想到他去了边关几年，这京城里却出了这么个人物列！
　　男娼馆本来就不见得会得到认同，可是风月鉴却是个奇特的地方，不但得到了追捧还越发的好，这么好的生意却没见官府□□来找茬，看来还真是手段高杆，这个老板一定不是一般人了。
　　“哟~这不是菊吗？怎么今天倒是朴素起来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从楼上下来的一个妙人吸引，看过去果然是顾盼生姿。
　　“呵呵，这位爷~您可要知道今晚是竹的大日子，我可不能抢了风头不是。”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无骨的缠上那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的身子，好一个魅惑妖娆。
　　“菊！莫要胡闹。”这一声却是从外面来的，去了披风的男子白衣飘飘上面绣着朵朵红梅，正是梅子玉。
　　“切！小气！”有些不服气的菊愤愤放开客人，“子玉你怎么可以这样嘛~~欺负人家。”
　　“不要粘着我。”说着就准备拉开他缠上来的身体。
　　“好了，诸位见谅。”这时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男人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妆容艳抹下绝对有着不同的面容。说着就拉着两个风格迥异的男子走到一边，“今日是竹君的大日子，诸位还请莫怪怠慢。”
　　一阵幽香飘来，却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也不是熏香的气味，仅仅是一股花草的味道，心旷神怡。
　　“哇~~是竹君！”众人都痴痴地看着那个走出来的男子，一头青丝简单的束住，衣服也不甚华丽，浅青色的袖口隐隐见到两片竹子的花样。
　　真真是天人。
　　“这个就是竹君？”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莫若竹浅浅看了眼楼下，自然也扫了一眼二楼的各位，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把竹笛吹起来。可以见到那笛子绝对是经过了长久年岁被主人用过很多次的，不过依然保持着漂亮的色彩，看来主人很是爱惜啊。
　　“现在开始竞价。”待到那一曲终了，众人还未回神之时，莫若竹已经坐到旁边的小椅上，眼神冷然地看着下面的人。
　　当价格被抬高到八千两的时候，男人的眼神闪了闪。
　　“一万两。”从二楼飘出来的戏谑声音，居然有人为了一夜出价一万两！！“黄金。”顿时众人喧哗。
　　“这位爷说得可是真的？”黄金耶！！
　　“自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票据，正是一万两黄金票据，“不然老板娘现在就去取来？”
　　“这位爷说笑了，这么晚钱庄哪里开门？”看着那张票据到了自己手里，梓潼内心一颤！这是什么人啊，财大气粗到一万两黄金直接出手的？
　　“呵呵，那你可要把这票据收好了。”说着就抬眼看着楼上，却见本来莫若竹坐的地方已经没人。
　　“啊~竹君性子清冷，还请爷莫怪。”旁边的菊已经伸直了脖子想看看那张银票，子玉则是没做声。

　　“竹哥哥~外面在吵什么？”被吵醒的悦兰看着若竹的脸小声问。
　　“没什么，你且好好睡觉，晚上叫子玉来陪你。”拍拍他的头。
　　“那你呢？”
　　“今晚有事要做。”给他掖好被角，关了窗子，拉下纬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