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3章 神秘 ...
-
趴在温暖的床上,东方一点都不想移动身子,白天的事真的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只感觉全身酸疼,她闭目养神,顺便想着明天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思绪渐渐有些模糊。
恍惚中,觉得有人在帮自己按压穴道,力道是温柔而恰到好处,几下之后,身体清爽多了,她舒服的蹭蹭棉被,转身一看,果然是秦奕钊。
秦奕钊看她醒了,笑笑,帮她把刚刚沾染到脸上的乱发整好,继续帮着按摩。
“回来了?”东方想要起来,可是身体懒洋洋的就是不想动,泄气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她放弃了起床的想法。
“恩,听说你今天发火了?” 秦奕钊一回来就听说了发生的事情,本来还想过来安慰一下东方,没成想一进来就看到她在这里睡着了。
东方伸手拽拽头发,让自己清醒一下。
“能不发火吗?他们几个未免太大胆了。”东方面色还是很冷,明显的还在生气。
秦奕钊换了几个疏通脉络的穴位按压,看了看舒服的闭上眼睛的东方。
“怎么,感觉到那将要来临的风暴没有?”对方可是步步紧逼啊,手伸的是真快。
东方眼睛微微睁开,看着窗头挂着荷包,半天,才轻声叹息:“其实,胜败于我是无所谓的,若是对手能在商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我,让出这杭州第一商的名头又何妨?”只怕对方不想这样啊。
“你倒是看的开啊。” 秦奕钊早就想到东方会这么说,毕竟,她的性子其实随意的很。
“这世上第一的名头从来不是永远的。”东方复又闭上眼,喃喃的说:“但凡存了永久这个心思,就会平添了许多顾忌,反倒是未战先败了,做人做事都一样,只管好自己就好,何必去在意那些虚名。”
想来她接手的时候宇文府已经是声名在外,家里的孩子们,包括她宇文东方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如今若是突然贫寒起来,也未尝不是好事情,从来贫寒出孝子,自古纨绔少伟男啊。今天的淑月,已经让东方觉得心寒了。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秦奕钊停了下来,觉得按摩的差不多了,帮她把被子盖好。
东方舒服的叹气,摇摇脑袋,话里已经有了睡意:“我是做了最糟糕的打算,大不了宇文家从头再来,当年老祖宗就是靠着一个小渔船做起来的,我们现在总比那时候强多了。”
说着说着,没了声响,秦奕钊仔细一看,东方已经睡着了,笑笑,他起身来到门前,吩咐几个丫鬟小心伺候着,这才离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杭州城东的一个宅子里开始住进了一户姓燕的人家,看他们的吃穿用度,和一般富贵人家无异,只是,很少见主人家出入,反倒是下人进出频繁,为这家添了几分神秘。
梁小贞回到燕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无视一路上问候的下人,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关上门,点上灯,这才坐到镜子面前,一把揪下头上的各种首饰,恨恨的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憔悴,愤恨,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要活的那么好?
不该去的,今日真是不该去的,那人为什么要吩咐自己去做这种事情,就是为了让自己认清事实吗?
宇文东方,她毁了自己的家,现在还抢走了自己看中的男人,活的那么幸福,真是让人恨啊——
梁小贞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听到那杯子撞到地上后清脆的破碎声,心中才舒服了一点。
“怎么,到听到什么了吗?”
一个声音从屋子的内室传出,刚刚还在发泄的梁小贞惊慌的看过去,黑暗中,一个男人揭开帘子走了出来,他依旧停留在阴影处,站在那里,问道。
梁小贞急忙起身,低下头:“爷,您怎么在这里,需要伺候的话找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
那男人呵呵的笑着,可是那笑声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最近我没有心情碰你,怎么,今天看到宇文当家了,觉得如何?”
梁小贞眼神一黯,无法抑制的恨意四散开来:“爷,我要她不得好死!”好恨,好恨那个女人啊。
“呵呵,女人的仇恨真是可怕的东西啊。”那男人把玩着手上的滚珠:“我当然会帮你,可是,我让你探听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梁小贞平静下情绪,这才抬头说道:“秦公子是来自京城的生意人,应该是来和宇文家谈生意的。”
那男人先是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举步离开,到了门前,轻声说:“盯住那个姓秦的,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看到男人离开,梁小贞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觉得男人让自己害怕。
这男人是当时老爷介绍的,说是做生意的朋友,当然,他比老爷年轻,有钱,在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有心上钩的情况下,两人不到几天就打的火热。
后来,就是被大夫人发现,自己从此跟了男人,帮着他做事情。
直到那个时候,梁小贞才发现男人竟然是为了对付宇文家才来杭州的,还真是和自己一拍即合啊。
冷笑,宇文东方,你让我落到如此田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杭州
刘记粮行
在自家铺子里,秦奕钊不耐烦的看着把自己喊过来的刘管事。
“有什么事情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真是的,一大早就神秘的那自己请到这里,半天了还是不说话,什么事情值得如此折腾?
刘管事抹抹冷汗,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说!”秦奕钊真是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刘管事,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胆子真是小了许多。
刘管事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递给了秦奕钊:“少爷,您看看这个。”本来这种事情管事的可以自行拿主意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特殊,所以才找来少爷请示。
秦奕钊接过那请柬仔细一看,没有说话。
“少爷,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推掉?”刘管事知道自家少爷和宇文家的关系近来有些微妙,请柬里的事情,他们还是不去为好吧?
秦奕钊放下请柬,莞而一笑:“去,为什么不去?”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召集全城几家比较大的粮行老板去议事,准备商量如何对付宇文家的粮行,这样的大手笔,若是自己家的铺子不去见识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刘管事吃了一惊:“可是少爷,这可是对付宇文家的——”少爷不是和宇文家走的很近吗?这次回来都住在那里的。
“那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我们可以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秦奕钊笑容未消,让人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
“少爷——”刘管事实在是摸不透上面这位的想法了:“那您要亲自去吗?”
秦奕钊收住笑,瞪过去一眼:“这些只会躲在后面的阿猫阿狗还要我亲自去应付吗?”肯去个人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你去吧。”他起身:“去了多长个心眼,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漏掉,我要详细的过程。”
“是,是。”刘管事点头应和着。
直到刘管事退下,秦奕钊才面无表情的起身,他推开窗子:真快啊,这么快就对粮行下手了。
东方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不得不说,上次她吩咐各个管事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当粮行的管事发现最近的生意有些异常之后,就立刻找东方说了。
“你是说,最近的生意少了?”东方被外面的太阳照的有些昏昏的,她用手支着下巴,几乎是半趴的桌子上了。
管事的看到东方这样随意的样子,心里却也不敢轻曼,依旧老实的回答:“是啊,最近我们的生意减少了不少,我派人去一打听,才知道是我们的米比别家贵了那么几文钱。”
东方抬眼向旁边一直在认真听管事说话的海棠看过去一眼:“哦,这样啊,海棠,你怎么看呢?”
这丫头怎么说也跟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了,听听她的想法倒也不错。
海棠丫头果然得意的晃晃她的小脑袋:“小姐,这不是很明显吗?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呢。”
东方坐了起来,喝口茶水,然后看着海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海棠侧着头,想了一下,接着说:“小姐,您知道我们的米价一直是和其他店铺差不多的,现在正是米价上涨的季节,我们能够维持以前的几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为何其他人的能不升反降?若是只有一家的话我们可以说是偶然,可是一次这么多的铺子都在降价,那就很诡异了。”
管事的也赞许的点头:“海棠姑娘说的对,小姐,我们打听的下人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回报。”
“说说看!”
管事的小心的回报:“听说几日前其他铺子的老板们曾经议事商讨事情,我想,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东方放下茶杯,拢了拢额前不听话的青丝,不小心露出的白皙的手腕,近似于玛瑙一样散发着光泽,海棠都看晕了。
低下都,小丫头藏起自己有些红红的脸蛋,真丢人,但是,小姐怎么可以美成这样啊。
东方正在想着管事说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海棠的异样,反倒是管事的觉察到了,这个管事的是个老人了,从小看着东方长大,所以在她面前也不是那么拘谨,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微笑着冲那海棠丫头眨眨眼。
海棠也忍不住笑了。
“马大叔,您先下去吧,我会处理的。”东方出声打断了一老一少的无声交流。
“是!”管事答应着下去了。
海棠起身帮东方添上茶,看到还在想事情的东方,心里一阵难受。
她年纪虽然小,但是也是在大家族长大的,以前,她以为在这里家庭里就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可是,在这里住了这些天,她发现小姐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人,不要说对家人的忍让谦和了,即使对外人,小姐也是真心以对。
真的很想把小姐当姐姐啊,海棠眨巴着眼睛。
秦奕钊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东方沉思的样子,她坐在窗前,淡淡的看着外面,视线有些迷离。
看到秦奕钊进来,海棠立刻就走了出去。
“想什么?”秦奕钊走过去,从后面把东方搂进怀里,感受那安心的感觉。
东方没有转身,她靠在秦奕钊怀中:“我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们要这么联合起来对付我?”可真是下本钱了,她不用算盘都可以知道,这些铺子这次是赔本赚吆喝。
做生意,谁都会有狠的时候,但是东方自认从没有使什么小人手段,向来是光明磊落,即使是对待对手,也显少赶尽杀绝。
秦奕钊笑了,他低头把玩着东方漂亮的手,轻声问:“那么想出什么了吗?”
东方回头一笑:“没有想到,反正就那么去吧。”有的事情想了也没有用。
恬淡而随意,她有的时候活在自己的天地里,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旁人只有艳羡的份。
“你应该早知道了吧?”东方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奕钊。
秦奕钊也不隐瞒:“那是自然,你不知道这次降价的铺子里就有我的吗?”他说的云淡风情,一点都不紧张。
东方了然的点头。
“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问了你就会说吗?”东方从来不问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会。”
秦奕钊坦然回答,有的事情,做了就好,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为什么还要问。”东方狠掐了他的手一下,这男人,早就知道了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东方,我信任你。”
秦奕钊明白东方心里在想什么,不插手不代表不关心,正是因为关心,他才明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倔强和能力,所以,他选择放手,远远的守护。
东方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抱紧秦奕钊,没有说话,其实,没有比被人承认自己的能力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燕二爷?东方坐在长廊边的竹椅上,琢磨着下人刚打听到的消息,这次粮行事件的牵头人,就是这个燕二爷。
东方想了很久,确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起身,想着去问问秦奕钊有没有消息,可是想到前几天才说不要帮忙,她又泄气的坐下了。
这个燕二爷也是真的神秘,迄今还没有人见过他,只是知道他的名号,来历,背景,都是一个谜团。
东方可以感觉的到,这个神秘人物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呢?她还真是想不通。
虽然说已经吩咐下人继续去探察,可是她心里明白,除非对方主动出现,否则恐怕很难知道他的底细了。
菊花从花影中慢慢走来,手里端着一些小点心,她把点心放到一旁的几上,回头问道:“小姐,你打算如何处理粮行的事情?”那几个管事的急的天天上家里探听消息,等着小姐拿主义,可是偏偏小姐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话。
东方看看菊花着急的样子,笑了出来。
“怎么,你还替他们急上了?”她虽然早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在没有把一些事情处理完之前不想说出来。
这个时候,荷花已经带着几个管事的走了过来。
小心的和菊花交换了一个眼神,荷花这才笑着凑过去:“小姐,几个管事的要见你。”
“见我?”东方笑了:“他们自己的主义大的很,还用的着见我这个小姐吗?”
几天前的晚上东方一时心血来潮,要了最近的帐本来看,本来只是随意翻翻了事,可是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身为她的丫鬟,荷花当然知道东方定然是为了这事还在恼火,所以才一连几天不见管事的,东方虽然平日里很好说话,性格柔和,但是只要坚持起来,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小姐,我想——”菊花想了一下该如何说:“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东方却似乎是没有兴趣听菊花说下去,她把目光转向那几个管事,他们几人都是在宇文家做了好几年的,和东方本来也不陌生,现在看到东方这个样子,立刻就明白要有大麻烦了。
“你们为什么私下降了米的价钱?”
果然,东方一开口就直接问。
了解东方的人都清楚,对待下属她很少冷着脸,总是浅浅的笑着,那笑容淡淡的,却格外灿烂。
若是有一天她很严肃的和你谈话,那你就最好老实的回答她,因为那代表她的心情很不好。
在这种情况下,管事中一个年长的只好站了出来。
“小姐,主意是我拿的,我是怕万一这么下去我们就没生意做了。”
东方没有说话,她看着亭子外面的鱼塘,阳光照射下来,正好映在她那瓷器一样细致的脸上,淡然一笑,她开口了:“你们几个也是做这一行的老人了,何时见过这样压价做生意可以做的长久的?”
这句话,说的及其严厉,却并不尖锐。
管事的低头,涨红了一张老脸。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决不允许大家自作主张。”东方转过身子:“王管事,既然是你的主意,那么,就麻烦你明天就把事情给其他人交代一声,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此话一出,不至那几个管事的吓的愣住了,就是菊花和荷花两位,也是惊讶的看向东方。
王管事先是不可思议的抬头,还想要说什么。
但是,终究他没有开口。
东方再没有看他,反倒是示意那几个管事上前来:“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妨一试。”
几个管事立刻面露喜色。
东方低头想了一下:“我说的办法可能有些犯险,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小姐您就直说了做什么吧,我们决不会推脱的。”几个管事的急忙说道。
东方微微一笑,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对那些买米的人有些过意不去而已。”
她起身,侧身走过椅子,来到几个管事的面前:“回去后立刻把我们仓里的米分成好中差三等,好的就说是从外地运来的,价钱贵一点,然后依次排价。”
管事的似乎有些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取上中下三等,以下补上。”东方干脆的承认了。
东方知道,这米价不管再怎么便宜,也就是省那么点钱,对于普通老百姓自然是不少的支出,可是对那些富贵人家的主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了显示身份,他们甚至是只要挑好的,价钱算什么?
如今,把米这么一分,正好可以互相贴补,不至于赔本。
“基本是同样的米,却分出三六九等,这么多妥当吗?”有个管事迟疑的问,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总感觉有些骗人。
“所以才让你们亲自去做!”东方早就考虑好了:“只要这么做一个月,先坚持不住的肯定是他们。”
这么长的时间一直赔本做买卖,没有几个店铺可以受的了的。
那几个管事相互看了一眼,在荷花的带领下告辞退去。
菊花一直没有说话,东方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走到椅子前面,轻轻的靠坐下去,玉手执起一旁的茶壶,给杯子里注入热茶。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待王管事过于苛刻?”
菊花一怔,知道小姐是在问自己。
斟酌了一下,她才说:“小姐,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东方端起茶杯,看热气升起:“那你又知道王管事为什么就这么认栽了吗?”
菊花摇头,她的确想不明白,按道理遇到这种事情,总要辩解几句吧。
“因为他知道我的意思。”东方喝口茶,不再说话了。
就这短短的时间,东方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叹气,自己不是不知道王管事是为了大家好才这么做的,也许他的本意不坏,可是,糟糕就糟糕在他坏了刚立下的规矩。
若是今日开了口子,以后人人都不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眼里了,那么将来还如何掌管整个家族?
牺牲一个人,就是为了给大部分怀着心思的人看看,以示警诫。
她喝完茶水,起身:“秦公子最近都不在家吗?”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想来有些可笑,以前见不到还可以说不在一起,现在住在一起了,两人照样是忙的见不到面。
回想起来,最甜蜜的竟然是他来救自己的时候,那一刻,真觉得见到了最想见的人,死了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莞而一笑,也许,自己是应该放下一些东西了?东方想着。
“公子最近都在忙他自己的生意,白天基本都见不到的。”菊花还是很替自家小姐留意这些的。
是吗?东方想了一下,似乎是听他说过要把生意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这么说,今天又见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想,心中竟是有些涩涩的感觉,象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摇摇头,东方让自己清醒一下,向书房走去。
清晨,一切都还在在寂静中安睡,风吹过,床边的轻纱扬起,里面的玉人儿睡的香甜,一点都没有清醒的意思。
秦奕钊摇摇她。
东方卷起被子,往里面缩缩,继续睡。
“东方,起来了!” 秦奕钊干脆趴在她耳边喊。
东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秦奕钊把她的脑袋捞出来,看着还在睡的东方:“起来了,今天我带你去转转。”
已经来了半月,还没有一起出去过,这次看着天气好,想着去转转也好,没有想到这人怎么也喊不起来。
东方伸手捂住耳朵,坚决不听,嘴一直在嘟囔:“不要打扰我睡觉嘛。”说着就要把脑袋继续缩回去。
“不行!”秦奕钊坚决不放她去睡觉:“乖啊,咬咬牙就起了啊。”那语气简直就是在哄小孩了。
谁知道东方大小姐还是不买帐,她勉强睁开眼:“不要,我要休息。”她蒙住头,在被子里缩啊缩,一会儿就变成了团。
无奈的叹气,秦奕钊终于知道菊花为什么每天都发愁如何喊东方起床了,除非是她自己起来,旁人要把她弄起来,真的是太难了。
想了一下,秦奕钊只好放弃。
看着秦奕钊离去,被子慢慢的有了一个缝隙,先是一双黑色的眼睛,然后是整个脑袋,若是你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个人还在偷笑。
“笨蛋!”红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东方笑的甜蜜。
其实自己在他第二次喊的时候就清醒一点了,不过看他无奈的样子,索性就赖着不起,看看他能怎么样。
本来以为他会揭了被子,没有想到啊,那人连这个都不忍心,竟然就放纵自己这么睡去了。
东方呵呵的笑着,一开始是觉得好玩,后来竟然觉得有些感动了。自己本来不是那么喜欢撒娇的人,可是在熟悉的人面前,特别是秦奕钊面前,孩子气不知道为什么的就重了起来。喜欢笑,喜欢看他拿自己没有办法,喜欢捉弄一下他,这种甜蜜,是外人体会不到的。
东方缩回被子里,心一直在跳,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你以为昨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他。
这就是男女之情吗?东方叹息,怎么办,好象真的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