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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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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宅自建成后,人气就一直不高,更因为历届主人都喜静,所以安静就成就于宅固有的特色,自从于正天退休带着夫人环游世界后,于宅的人气更是跌至谷底,虽说后来秦小意搬进来住,可她也是个忙碌的人,平时在大宅里,是很少看到她的身影的,在于宅当帮佣的人,一向都是很清闲的。
今晚的于宅,却格外热闹,11点多了,整个宅子仍旧灯火通明,好几个人被兰姨指使着走上走下,找解酒药的,熬热汤的,帮女主人换衣服擦身子的,有些没分配到任务的,则好奇地在远处观望,猜测着这个向来冷静理智的女主人,今晚怎么会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
秦小意此时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闹哄哄的,就像有一帮人在她脑海里敲锣打鼓一般,嗡嗡直响。
秦小意这个人平时看着都是云淡风轻,酒品却真的很不好,喝醉了就容易焦躁发脾气,此时被身边的人吵得脑瓜子疼,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找不到个舒服的姿势,于是烦躁地拼命捶着床,嚷嚷着你们给我出去,给我出去,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确实挺吓人。
于澔远匆忙赶来时,就见到她这副凶神恶煞的狂躁样,不禁把眉头皱得死紧,站在门外挥挥手让全部人退出来,兰姨看见他来了,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到他身边。
于澔远是刚睡下不久就接到兰姨的电话,出来得有点急,就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着是一套用来当睡衣的宽松白色休闲服,不过于澔远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松垮垮的衣服穿到他身上,愣是多出几分性感的味道。
“怎么回事?”房门只关到一半,于澔远所站的位置,正好看到房内的情况,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仍旧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幸好床够大,才不至于让她滚床底下去。
“下午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和林娇娇小姐一起吃饭,然后就一直没消息,刚才是被方先生送回来的。”兰姨轻声地回着话。
“方先生?”于澔远目光微敛,回身看向兰姨。
“是方谦先生,太太好友简晴的丈夫。”几个月相处下来,兰姨对于秦小意的交友圈还是颇为了解的,当然她会这么上心地去认识秦小意的朋友,当然也是经眼前这男人授权的。
于澔远了然地点点头,他对于方谦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生意上好像还打过不少的交道,印象中,那是挺正气的一个人,也就没再往心里去。
两人说话间,有个帮佣端了碗热汤上来,兰姨正想接过手去,却意外地被于澔远拦住了,只见他端过碗,朝她们挥挥手,淡淡说了句“你们去歇息吧。”便进屋,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兰姨看着紧闭的门,微微发楞,任她是个饱经风雨历练的老太婆,也读不出自家少爷诡异的心思,只得摇摇头,吩咐其他人都去睡觉了,自己则边感叹边回了房间,果然是老了呀,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
于澔远关上门后,抿着嘴脸色不大好看,心里其实挺后悔的,心想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接过碗了呢?自己又没有照料人的经验,而且看床上滚来滚去动个不停的女人,要她老实配合着吃东西,估计难度很大。
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就算自己把所有神经绷得再紧,就算自己对她表现得如何疏远,可在听到她出事的一瞬间,所有的伪装立时都化为泡影,然后便是心急火燎地赶到她身边,还好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好她是醉在自个家里,要不然,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都将前功尽弃了。
揉了揉眉心,于澔远走近床边,随手将精美的陶瓷碗搁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细细地盯着秦小意看。
如果秦小意是清醒着的话,估计会被于澔远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吓个魂飞魄散,可惜此时秦小意已经醉得昏天暗地,又怎么会知道坐在她床边的人就是那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男人呢!不过如果秦小意是清醒的话,于澔远也就不会这般不设防地坐在她床边了。
秦小意的脸颊被酒精熏得通红,微张着小嘴轻轻地吐着气,随着她一呼一吸间,淡淡的酒气在空气间缭绕,真的喝得不少,于澔远不悦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拇指在她的太阳穴轻柔地按压着,因为他的动作,秦小意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猫般的哼哼声。
于澔远注视着秦小意时,表情不再紧绷,也不再冷淡,却也好不到哪去,仔细看的话,居然还能读出点怨念的神情,如果此时他的样子被旁人看到了,估计要吓掉一堆人的下巴。
只见他手指在秦小意的太阳穴按压了一会,就慢慢移开了,手指沿着她面部的轮廓,渐渐地往下游走,最后停在她微张的唇辨上,细细地描绘,轻轻地摩挲,那柔软温热的触感,顿时迷了男人的心窍。
于澔远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如着了魔一般,缓缓地俯下身,在离秦小意唇辨不到一厘米时,又微微顿住了,如此近的距离,两人呼吸胶着,浅浅的酒味参合着秦小意特有的体香,经由鼻子窜入他的胸腔,立时搅乱了他的所有思维。
没再有更多的挣扎,于澔远急切地吻住那张比想象中还要甜美的红唇,什么压抑,什么自制,什么忍耐,都通通见鬼去吧,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渴望,在他心里已是根深蒂固,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虽然心里想要的其实是更多,可于澔远最终也只是轻轻地贴着吻着,并没有加深这个吻。
当于澔远抬起头时,呼吸已变得急促不堪,在几次深呼吸后才勉强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正不安分地扯着睡衣的女人,于澔远无奈的扶额低叹,有点不甘心地喃喃自语:“什么时候,你才能想起我来?”
怨恨归怨恨,于澔远承认自己根本见不得她辛苦,刚拿进来的热汤已经变温,于澔远试着扶起秦小意,让她坐着靠到自己胸前,这才转身去端碗。
哪知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秦小意居然像个八爪鱼一样迅速地缠了上来,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上他的腰身,就像一只考拉,把他当成高大的桉树,结实地挂到他身上去了,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在他身上蹭个不停。
于澔远手一抖,差点端不住碗,连忙把碗放回床头柜上,无奈地瞪了毫无知觉的小女人一眼,气急败坏地想,下次她还敢喝成这醉鬼样的话,他铁定饶不了她。
蓦地想起几年期在异国的那次偶遇,她也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搂着他直嚷着要去开房,当时他一眼就认出她,可她对他却没有半分的印象,只是单纯的将他当成一夜情的对象。
那个晚上,他是带着点报复的心态,狠狠地抱了她,他以为那样深入的需索,能减轻多年来的饥渴,可秦小意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一旦上了瘾,就不再有解脱的一天。
可恨的是,一切的饥渴,所有的煎熬,都只是单方面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只是把他当陌生人看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