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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前的从前的开始 ...
夜风清凉,与漫山的枫叶咬耳朵,说着甜蜜蜜的悄悄话。
那羞怯怯的枫叶,红晕一直染到天边。
多事的麻雀踮着脚偷听,一不留神掉下树去,待到好不容易扑棱着翅膀飞回树枝,却被山林深处传出的一声大叫吓得没了踪影:“什么?我是你偷来的?”
这声音中气十足,如同平地惊起的雷,不止方才那只麻雀被惊飞——事实上静谧的山林里大概已然剩不下几只鸟雀……
山顶那百年的枫树下,放着一口棺材。
没错,是棺材。
那是一口紫檀色的棺材,除去横放在一旁的棺材盖上的一道黄表纸朱砂符之外,棺材周身没有半点纹饰,平整光滑,方方正正,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棺材里坐着个白衣的小童,眼里两汪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怨念地望着棺材外面怀抱长剑的男子,男子显然也被方才的大叫惊到,揉了揉耳朵。
“师父!”白衣小童从棺材里扑出来,揪住男子洁白的衣襟大声地哭,顺带一脸鼻涕眼泪都抹了上去,口中还呜咽着,“师父你果然打算不要我了……我是被偷来的,所以要不要都无所谓了是吧是吧是吧?”
男子叹了口气,揪了揪小童发髻上垂下的红色穗子,似乎有些心累:“都说了那不是偷……”
“不是偷?”小童猛地抬头,鼻端一道晶莹剔透的鼻涕水儿拉得老长,“可十央说是偷的。”
“为师说了一百遍不要信那个家伙的话!洪阿楚你又想跪搓板了是不是?”
“……”白衣小童瘪了瘪嘴,小狗似的呜咽一声,闪亮亮的委屈在大大的眼睛里挤得满满当当,就那么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这算什么?无声的控诉?
男子盯着自己湿嗒嗒的衣襟,扶额。
……那么无辜的样子……两眼就逼得他有了罪恶感……
“好吧好吧,咱们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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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处处鸟语花香。
这一片连绵的山脉,鲜有人迹,所以落得清静的花草多半在此比邻而居,引得漫山遍野尽是大丛大丛的绚烂。
最高的那一座峰,名为乌峰。因其山石黝黑,使得山体呈现一种乌黛般的颜色,而又因地势高耸,乌峰上常年云雾缭绕,如云似幻,更有人将其当做神隐归处来拜祭,称其为仙山。
仙山乌峰山势陡峭,高耸入云,半山腰上却生有一棵碗口粗细的不老松,虬枝劲劲,翠色被雾气晕染成大片大片的浅绿色云彩。
就在这大片的云彩间,露出一截洁白的衣带,若不仔细瞧,倒是很有可能将之误认为是山石上的一片带状白雪。
待到山风吹开那半遮半掩的云彩,便可寻到那衣带的主人了。
那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眉目还未完全长开,却隐隐现出箭弩蓄势待发般的张扬气势,但被云气打湿的长长睫毛,却又使他的面容显得柔软极了,好像属于孩童的那一份稚嫩没有仔细藏好,露出了一点马脚。不过这一点疏漏却使他显得分外可爱,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少年不知这些,他坐在树梢头,半阖着双目,嘴角噙着一截甜草茎,啧啧做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仿佛从他身上,能使人看出日子如行云流水,恣意悠然,真不知还有什么会使他皱眉头。
他束着高高的冠发,面皮白皙,若不是那一身醒目的道袍,倒像是俗世中谁家清秀的公子小哥儿。
小调儿渐渐弱了,少年郎隐隐有入寐之态。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黄鹂,蹦跳着欢欣地落在他肩头。啄一啄少年郎墨色的英挺眉毛,再揪一揪他头上的发巾。少年郎全然不知,只顾自己往梦乡深处漫溯。
谁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应是美好的吧?否则,他唇边怎么会出现那一枚仿佛盛满蜜糖的笑容?
他头顶上的松枝被厚重的云雾濯洗干净,一枚枚松针青翠如同用翡翠雕琢而出一般,随山风轻轻摇动,
“洪!大!仙!”松树上幻化出一个薄雾一般的身影,青年人的身量,丰神俊秀。
少年依着方才的睡姿懒懒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慢吞吞地坐直身子,抬眼向暧暧不明的远方望了一眼。
远方天地相接之处混沌如沙尘蔽日,偶有墨黑云气溢出,好似黑色巨龙于沙暴之中翻滚徘徊。此为凶相,灾祸也。
“唔……”少年蹙眉,挠了挠头,“找到了?”
“找到了!”青年人别扭地拧着脸,远不及那少年的神色淡然。他上下打量一番那少年人,眼神里满是挑剔,“你确定就这么一副尊容下山去?”
“我不是你,去春风笑吃个花酒还要打扮两个时辰。”身下一截松枝上挂着一柄长剑,少年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抬起脚,脚尖灵活地一勾一甩,那长剑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稳稳地落在少年手里。
“你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每次去那凤仙居——喂!洪宴声!你又不听老子把话说完!”
山风又起,将松树精来不及送出的话捏在掌心里翩然远去。
而少年猎猎迎风的衣袍模糊成一只被羽光洁的白鸽。
连日来的暴雨,使得齐河郡在齐河上游建立的堤坝摇摇欲坠,洪水一触即发,下游这临河的小小村落岌岌可危。
村里主事的张伯被外面的流水声吵得心烦意乱,翻身起来,摸出烟袋锅子狠狠地吸了两口。
白日里神婆嚷嚷着要用女童献祭,嫁与河伯讨欢心。村民们全都指着他做决断,可是他能做什么决断?谁家的娃娃谁心疼,哪里肯将心头肉割了去献给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河伯?
张伯趿拉着鞋子在窗前来回踱步,窗外雨正下得大,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得窗棂嘣嘣直响,可是在雨夜里,即便雨水的声音那么响,却还是掩盖不了深夜里的任何一点响动。
“……呜……”
像是什么动物的呜咽声。
莫非是狼?可这么大的雨,按说狼不会贸然下山的。但是想想家里唯一的那头耕牛,张伯还是披了蓑衣,掐灭烟袋锅子走了出去。
牛棚里,老水牛躁动不安地跺着脚,头顶一双弯弯角被雨水洗得发亮,但张伯四下查看一番,并未发现异常。
他正要回房,却听得又是一声“……呜……”
墙角处埋着一团黑黢黢的影子,不安分地抖动。
张伯摸了一根木棍,壮着胆子走过去,试探地对着那黑影一戳,蓦地惊起两团幽绿的亮光,恶狠狠的,瞧得人寒意顿起。
张伯一怵,手里的棍子却没迟疑,狠狠地挥向那黑影。
果然是狼。野兽独有的敏捷使得它轻松闪过袭来的棍子,后退两步,转而向着张伯警示性地低吼了两声。
但,也只是低吼,并没有攻击的姿态。
雨水带来的些许微光将狼的轮廓照亮了些,张伯模模糊糊地看到那狼的头颅正以十分奇怪的姿势向后扭着,口唇向上翻起,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这姿势,就好像,好像被什么拽住了胡须……再仔细看去,却见那狼的牙齿尖尖上,挂着一截红色的布,布包中露出一截嫩藕一样的东西。
雨声愈发响亮,黑夜之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雷声压阵。
看清楚了!那嫩藕样的东西竟然是一截婴孩的手臂,此时正紧紧地抓着狼的胡须,使得那狼吃痛向后仰头,口唇翻起。
小小婴孩竟有这样的力气?
张伯愣怔之际,却见那狼再一次的挣扎以无效告终,哀嚎一声,松开口中的布包,从中滚出一个白嫩嫩的小东西来。婴孩手里还攥着狼须,缓冲了下坠的力道,而小脚丫触地的瞬间,也许是凉意,也许是湿意,使她下意识地松开了小手,就势在泥巴里滚了两滚。
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啼哭声在黑黢黢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那狼则转身落荒而逃,三两下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张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婴孩大战饿狼?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难道是什么妖物?他再看了看正滚在泥水中的婴孩,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大哭着。怎么看都只是个肉团子一样的小东西,柔弱极了。
是怎样从狼牙之下一路被带到这儿来的呢?家人呢?
来不及想更多,他俯身将婴孩抱起,轻轻拍了拍,突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这是个女孩!这难道是上天赐给的生机?
虽说献祭对于这婴孩有些太不公平,可不管怎么说,村子有救了。
第二日一早,张伯给女婴灌了几口稀米汤,使她不再因饥饿而大声啼哭,然后便匆匆出门去找神婆,商议献祭的事情。
雨还在下着,不过声势渐弱,村里的小路泥泞难走,张伯低着头大步向前,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那是个披着蓑衣的小小少年,小孩子的身量,还不够张伯的肩头高,脸生得很是俊朗,却陌生得紧,不是村中人,再看蓑衣底下是一身短衫打扮,虽是旧衣,却干净整洁,亦不像流民。
张伯绕路而行,没想到那少年又拦住他去路,
“哪家的孩子?去去去,大伯没空跟你闲聊。”
“村子里有灾祸。”少年俊秀的脸庞被被斗笠遮住大半,只余唇边一枚暧暧不明的微笑,“大叔,谈个条件吧。”
这少年……居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会是什么妖物吧?神婆说了,这样的时节,刚刚苏醒的妖物都特别饿……
张伯本能地后退一步。
少年用食指挑起斗笠,露出一张灿烂的笑颜:“谈个条件而已,大叔你担心什么呢。”
“什……什么条件……”
少年伸出左手,张开五指:“把那娃娃给我,我救你这村子。”
他手心有里一道长长的伤疤,从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腕,曲曲折折,像一条失去了终点的山路。
张伯惊恐地看着他手上的那道伤疤,后退三步,果断地扭头就逃。
望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少年撇了撇嘴,重新拉低斗笠。
明明表情已经足够和善了吧?
凡人还真是胆小——也因为如此,他自己一直都不怎么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每次只不过说一句“喂,你被妖怪缠住了哟”,这些家伙们就立刻吓到魂不附体,一点救星在侧的觉悟都没有。
“嘁!老子还懒得出手嘞!”
终于开新坑了~~~~~~~~~~~
各种球包养球撒花~~~~~~~~~~~~
新文热恋期,你们懂的……
(如果不开新坑我真的不知道还有神马办法逼迫自己码字了……)
(另球收藏作者专栏,也许我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还会开一个文……远目……)
桃鲤那边会不定期更新,五月内一定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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