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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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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趴在桌子上的,睡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倒是感到全身骨头酸痛,尤其是脖子,都不敢动。室友们都还没有醒,她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
抬眼看镜子里的人,双眼水肿得跟核桃似的,脸上还有泪痕,都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哭过的。
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大家都起床了。
“江衡乐你怎么了,眼睛肿的这么大,是不是不舒服啊?”樊帆关心道。
“该不会是想家吧,我听说很多刚进大学的女孩子都会在晚上偷偷的哭偷偷想家呢,乐乐你想家啊?”
江衡乐笑笑,故作轻松地吐了吐舌头:“对啊,长这么大第一次住校,有点想家,很没用吧!”
“其实也很正常!”顾雪萍说,“离家那么远,有点不习惯也是难免的。”
大学里的生活就像是飞出牢笼的小鸟一般,有了更多自由的空间与空闲的时间,最不一样的就是走读的学习生活。江衡乐想起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女主角抱着书本在大学的校园里走来走去,裙角飘飘的样子,别提多文艺了,想想就觉得过瘾!
可是一周下来就尝到了其中滋味了,老是记不得接下来上什么课,当然,这个可以用纸条记下来,但是在哪里上课了是比较头痛的事情了,学校这么大,教室这么多,她目前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总是跑到上课教室相反的地方去。而且手上抱着书本是很麻烦的事情,只好用书包装起来,把那些文艺的腔调全都装进包里。
这天早上晚起了,只剩她跟樊帆两个人,急急忙忙洗漱就往教室奔去,早饭也顾不得解决了。
急急忙忙跑到离大阶梯教室不远的楼梯口,撞上一男生。
“对不起,对不起……”江衡乐连连道歉,抬头一看居然是林骁宇!
这令江衡乐郁闷不已,关键是情急之下还跟他道歉了,江衡乐很小气的认为自己很吃亏,被他撞了一下还跟他道歉了,实在太亏了!这么不期然的遇见倒是难得,这么大的校园几千人来来往往,竟然还能撞上个冤家路窄的,果然是出师不利!
樊帆见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便说:“只是被撞一下而已啦,你怎么脸臭得跟人家欠你钱似的?乐乐不要这么小气嘛,而且刚刚那个帅哥长得多好看啊多好看,要是刚刚是我的话……”
“收起你那一脸的花痴,注意形象啊美女!”
原来樊帆同学也是花痴女一枚,她昏头昏脑的拉着某花痴跑到教室门口,这时候上课铃已经打过了。她们保持着高中时期的美好品德在门口喊了报告,那位戴着镜片有玻璃瓶底般厚的中年男讲师仿佛眼底有感动的泪水,镜片上还闪过一丝光芒。
“同学,我说过,上课不用喊报告直接进来就好。”
江衡乐跟樊帆两个人灰头灰脑地在几十个同学的注意下,很低调的走到最后一排,走到离最后一排还差几步的时候,“砰”地一声撞在了桌脚上。
江衡乐闷哼一声,这么大的声响,自然是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当场呻吟出来。坐下来的时候赶紧去揉膝盖,才听见有笑声,寻声望去,是前排的一个板寸头的男生,笑得闷闷的,仿佛要憋出内伤来。
江衡乐恨的牙痒痒,有本事你来试试疼不疼啊!
那男生倒是来劲了,还转过来看她几眼,眼里充满了戏谑,那样子就像是看小丑一样。
“看你妹啊看!”江衡乐没忍住吐出一句脏话。
那男生自觉无趣瞪了江衡乐一眼就转过去了。
只听右边一人轻咳一声,江衡乐转过去一看,一眼就望进了那双深邃而沉静眼睛。
江衡乐一个惊愣。
“呃……师兄你也在啊,好巧哦,你也喜欢诗词鉴赏课呀?”她讪讪地开口,但愿他不要记得她刚刚的样子才好。
“没有。”宁翌曦微微笑了笑。
江衡乐顿时就傻了,这人笑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妖孽啊!
左边的胳膊被撞了一下,“乐乐……”樊帆把江衡乐的头扭过来看黑板,“你看黑板上写的什么?”
黑板上赫然写着“颅咽管瘤”四个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这老师真逗,古代就有‘颅咽管瘤’了吗?唬谁呢?”
“不是,我们好像走错教室了,你看这里有几个女孩子啊?甜甜跟雪萍也看不到人啊!”樊帆瞟了几眼前几排,压低声音道。
江衡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本来以为这是选修课,宁翌曦会在这里也属正常。
可是现在脚趾头想想“颅咽管瘤”也不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孩子们学的呀。
她正跟樊帆讨论接下来该则么按,讲台上老师忽然停下来不讲,不悦道:“后面迟到的那两个女同学,不要讲话了!”
江衡乐抬头望去,没想到那厚瓶底老师还加一句:“说的就是你呢!”
然后前排所有同学集体转过来看向她,江衡乐这时候死的心都有了,就想找块豆腐撞死,挖地道钻下去也好啊,好丢脸,好丢脸……今天是有多杯具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江衡乐一脸欲哭无泪。
“难道你想现在出去,再被那个老师说一遍么,那这个班的人都要认识我们俩了。”樊帆压低声音分析。
“《诗词鉴赏》课点名怎么办?”
“不会,现在还是乖乖坐在这里听神经外科学吧!”宁翌曦压低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
“只是这么觉得,你若不信也没办法,但是要是在这里再惹毛他。”宁翌曦指了指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地讲解厚瓶底老师,“那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不了了。她跟樊帆本来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在这里听听看好了,可是听了不到三分钟,两人就同时有了要崩溃的感觉。
脑膜?脑血管?脑神经?怎么全都是关于脑的?
江衡乐慢慢地靠到宁翌曦旁边问道:“师兄,你们这个是神经外科学对不对?”
宁翌曦挑眉。
“怎么都是跟脑袋有关的?”
“神经外科就是主治外伤导致的脑部、脊髓等神经系统的疾病。”言简意赅,说完就盯着讲台不再看她。
江衡乐只好默默地掏出手机玩玩俄罗斯方块。
二十分钟后,江衡乐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想这辈子她跟数理化都有仇!
三十分钟后,老师突然说点名。
这老师简直是人精,点完之后发现江衡乐跟樊帆这两个多余货。
“同学,你们两个是哪个系的?”神外的女同学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这两个是哪里冒出来的?
江衡乐正想着怎么编,右边的人忽然就开口了。
“她们俩个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宁翌曦居然睁眼说瞎话。
江衡乐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老师,我们早就听闻您学贯中西,学识渊博得不得了!还听宁师兄说您讲的课特别好,难得是能把这么枯燥的学问讲得妙趣横生了,久仰大名,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比他更瞎,对自己的狗腿真是感到无比汗颜。
那边樊帆已经嘴角抽搐了。
那厚瓶底老师显然很高兴:“是么,翌曦,你真是这么觉得?”
“是啊……”宁翌曦很不自然的微笑。看在江衡乐眼里跟面瘫似的,强憋着想要爆笑的难耐,想必他也是觉得这个老师的课无趣的很。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讲师貌似心情大好的样子,笑眯眯地。
“铃声还没响呢,怎么就放学了?”江衡乐嘀咕,不过现在肚子嘀咕的更响,汗,真是丢脸,反正那边诗词鉴赏课已经落下了,不如破罐子破摔。
“师兄,我们现在要去食堂了,你要一起吗?”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江衡乐只是礼貌客套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虽然很饿,但是江衡乐跟樊帆都没有狼吞虎咽,尤其是樊帆,淑女的不能再淑女了!来的途中还一个劲地掐她的胳膊,问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极品的帅哥。跟优雅绅士的极品帅哥一起吃饭,让人不自觉的淑女起来,所以这早餐吃的是相当纠结的。
“你习惯吃饭都这么细嚼慢咽吗?”宁翌曦很随意地问樊帆。这哪里是细嚼慢咽,那速度,连粥里面几颗米粒都能数出来了。
“对啊对啊,我习惯细嚼慢咽,这样好消化嘛!”樊帆讪笑着说。
宁翌曦嘴角微微扬起:“倒也是。”
吃过早饭,宁翌曦也不急着回去。三个人一起走在一条林荫大道。江衡乐喜欢问东问西,宁翌曦也不觉得烦,每一个问题都详细解答。
十月多的天气,许多树木的叶子都开始纷纷掉落,散落满地。谈谈的初秋的味道,倒是令人心头升起某种绵软的思绪。
道路前面转弯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围满了人。
“好像是有人晕倒了,我们过去看看!”宁翌曦说着加快了步伐。
她跟樊帆也疾步向前,透过人群中的空隙,隐约看见里面躺着的是位男生。那脸色煞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还冒着冷汗,眉头紧锁,看上去甚是痛苦。
樊帆看着心里凄凄的,扭头去看江衡乐,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石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