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N的N+1方程式》柳*七

4、死亡的时候吴攸很平静。

　　死亡的时候吴攸很平静，子弹穿透过她的心脏身寸击在身后的地面上，留下小拇指大的一个坑洞。

　　获得胜利的喜悦还不到一分钟，然后她就死了。

　　赵缀空突然收缩的瞳孔，没有逃脱吴攸逐渐模糊的视线。

　　——你也会惊讶啊。

　　赵缀空没回答，他只是转过身跳下了天台。

　　吴攸被抱住了，弥留之际，她看清了抱住她的人是吊儿郎当的马鹿。

　　太过漂亮的男人具有侵略性，马鹿很漂亮，吴攸不喜欢。

　　吴攸很喜欢马鹿，就算他长得太过漂亮，可她快死了，那么就喜欢他一下吧，只是一下下。

　　胸口的血窟窿被马鹿用手按压着，似乎想要用这样的动作减少喷涌而出的鲜血。

　　吴攸说，没用的。
　　马鹿不听。

　　吴攸又说，别哭丧着脸，太难看。
　　马鹿还是不听。

　　吴攸继续说，我都快死了，你不能阿拉丁神灯一回？
　　马鹿回答，不能。

　　吴攸说，马鹿，你会活着吗？
　　马鹿不回答。

　　意识渐渐消失的那一刻，模糊中吴攸看到了晨晨的脸，面瘫的脸孔对上她的，总会莫名的柔软下来。

　　她记得在那个仲夏的夜晚，他们躺在泛着臭味的河边，用着自制的鱼竿和鱼儿钓鱼。最后在两个人糟糕的厨艺里，钓上来的鱼都成了焦糊的不明物体。

　　她记得她的晨晨喜欢用□□M82A1狙击枪，她记得她的晨晨喜欢在空闲的时候看书晒太阳。

　　她记得……

　　她记得晨晨，也记得赵缀空。

　　吴攸死了，死在了团队战里，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弱小的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家伙手里。

　　死在了她最熟悉的子弹下。

　　她平静的躺在那里，血窟窿仍旧喷涌着鲜血，心脏却不会跳动，深棕色的眼睛闭上了，嘴角却在微笑。

　　……似乎很幸福。

　　——她死了。

　　赵缀空在笑，嘴唇裂开的弧度怪异的像一头发狂的魔鬼，眼底不时闪过的红光彰显着他的愤怒与疯狂。

　　赵缀空没说话，他在笑，手里拽着那个偷袭者的脑袋，鲜血从割断的脖颈处滴滴答答掉在地面上，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红色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