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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见活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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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活鬼了
夜,深。
我困极了,眼前的事物一点点模糊不清了,渐渐地没入深深的黑暗里。
她却变戏法一样从画中飘然而出,让我眼前一亮。她姿容俏丽,眸目深处波光流转,肤如凝脂,散发出柔媚撩人的香气。香艳,让人止不住咽口水的香艳。我吐出一口气,力图让自己镇定。
“你是?”
她自然地对我行见面礼,“公子有礼了,我是画中人。”
“画中人?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妩媚地笑笑,有点多情,又仿佛带点戏谑。“我的确在你的梦里。”
一语中的,我忽地醒过来。
头好沉,很想到外面松松筋骨,好久没有云上漂了。我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我收回不得伸展胳膊。
“琉萍,怎么还不睡?”
她转身,轻轻一揖,“公子,有礼了。”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刹那间惶然失措的感觉竟然是一种痛。为什么会痛?我无从知晓。站在我面前的画中人,竟然和琉萍有几分神似。各种不安向我袭来,她是什么人?仙?妖?鬼?狐?为什么能在画中来去自如?我怎么可以把她误认成我的琉萍?
说实话,我有点沮丧,又有点小兴奋。
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乱了套了,嘴里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话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真不是要套近乎,真的,可谁信啊。我一翩翩公子算是失态了。
一丝春风般的笑意闪过她的脸庞,“我说了,我是画中人,你自然是见过。”
对啊,她是貌似琉萍的画中人。
她的话语轻轻的,绵绵的,让我心扑腾腾的。我想看她,躲闪的眼光只能证明自己心头有鬼,可我看不了她,我的心跳得实在太快了。
“我该回去了。”她飘然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项上的玲珑心闪了又闪,像明亮的眼睛。我轻轻地抚住它,听到有敲门声。
我听出那是琉萍敲的,轻三下重三下,那是我们私会的暗号。
我打开门,没有习惯性地去抱她。因为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呢,在外人面前亲昵我觉得好不自在。“你怎么过来了?”
琉萍微微一笑,把一个包袱放到我的床头,“我觉得我们该易装了。”
琉萍擅长易容,她并非爱好,而是为我。这样,我们才好扮成师父和大师兄,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然后溜下山去耍。她甚至能把我易容成她,把她变成我。
“我也正想着这事呢,我的玲珑心刚刚闪了,大哥可能就在附近。”
“我们没露什么马脚吧,不会是预示危险吧。”
我安慰她说,“不会。”
她过来抱我,我没反对,但我不由看了看墙上的画,有一种说不出的涌动盘绕在心头。
又是明媚的一天,我换了衣服,着一件淡青的儒衫,腰系丝绦,头束方巾,看上去说不出的风流蕴籍,比起早间一身戎装的英武俊朗,又是一种不同的味道。
琉萍过来找我,她已然是一翩翩佳公子,比我稍不逊色,我挑逗她说,“我要是女子,一定非你不嫁。”
她把幸福的笑挂在脸上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慌张地望两边,别人会误会我们有断袖之癖的。
我们与京师背道而驰,心里满是忐忑。
当我们正在穿越繁华的遥堡古镇的时候,我的师兄们从天而降。我假装没看见啊没看见,只管赶路。
“小师兄,请留步。”
看来我本不该心存侥幸,他们是为我而来。“哈哈哈,好巧啊,众位师兄。”
油腔滑调的二师兄说,“是啊,这么巧。小师弟,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故作镇定地有哈哈地笑了笑,“当然是进京赶考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大师兄,你看看,小师弟打小就找不着北,错了吧。得回我们来了。”
我错愕地指了指前方说,“这是南?”
大师兄一脸厉色,点头应声,“嗯。”
“我不劳烦给位师兄了,我知道大致方向就好了。”
“走。”
真是惜字如金的大师兄啊,我愉快地说,“各位师兄再会。”
谁知我被两位师兄扭着胳膊往回走,原来走不是众位师兄要走,而是要带我走。
琉萍唰地就哭了,大街上一大丈夫,哭天抹泪实在不怎么好看。“我说’刘’公子,哪能不跟这哭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豁然所悟,只剩唉声叹气的份了。
我知道她是为我哭,更为自己哭,老爷要是知道了,她的小命难保。
我扫视一圈,我的十八师兄,来了一半,比当时捉我回去的阵势小多了。关键是三师兄云上飘并不在其中,我安心地舒了口气。师兄拖着我走了几十里路,累了,我趁机以内急为名要求休息。我给琉萍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
我一个飞身窜到琉萍身边,用右臂拦住她的腰间腾空而起,踏着芦苇,离他们渐行渐远。
我的轻功还是拜三师兄,我感谢他,更感谢他今天没来。我们一直到一处破庙前才停下来,我汗透满襟,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这能在这歇息了。
我们用稻草围住身子御寒,让琉萍栖身于此,我深感歉疚。可她累了,转眼就进入梦乡了。我又困又乏,只因胃里却空空如也,久不成寐。
玲珑心闪了又闪,我立马打起精神,通灵之心难道在想我预示危险吗?我竖起耳朵,只听有细细的人声,“公子。”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拿着画出了庙宇,她飘然而出,超凡脱俗。
依然是轻轻一揖,“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我彬彬有礼地说,“姑娘真是温婉有仪啊。”
“公子谬赞了。”
“上次匆忙,还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粗名玲玖。”
“在下钟恪。”
“能与公子相识乃前生之幸,今生之福啊。”
“哪里哪里?”
“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乃得娇妻之容也。”
“哪里哪里?”
她玩笑我说,“公子只会这句了吗?”
望着她的眼睛,我慌张不已,“不是,只是姑娘太漂亮了,让在下一时无措。”
“哦?在公子的眼里,我也算得上美貌?那不知比不比得上公子的娇妻之容。”说着,她向我走过来,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白皙光洁的胸口肌肤,里衣领口的阴影下,还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
我咽了又咽口水,她终于靠在了我的身上,奇异的暖流在四肢百骸之中流淌,暖洋洋的让人直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