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为界（修改中）》夜衣

17、１７

　　岁月将这个世界一点点雕刻的面目全非，我长大了也有人老了。眼前的人白发苍苍虚弱无比，甚至说话都可能耗尽他全身力气。

　　曾经有一双大手牵着我在明媚午后的林荫路上漫步，曾经有人搜肠刮肚把仅知的童话讲给我听，结果却是灰姑娘被白马王子救走，小红帽抢走了水晶鞋，美人鱼被毒苹果害死，曾经在外公的葬礼上发誓会保护好他的女儿和外孙女，曾经对夺走外公一切的人指鼻相骂，曾经在母亲的葬礼上告诉我“不离，要坚强。”那些曾经是我童年里的唯一温情。

　　我再次握住那双手，已经枯黄的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李爷爷，我来看你了，我是不离，那个最爱听你讲童话的不离。”

　　“不离……不离……，没想到你这么大了，你妈妈死后我一直没脸见你，我答应过你外公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妈妈的，可结果我什么也没保住，实在没脸面对你外公的托付，咳……咳……，不离，我没照顾好你，实在对不起，都是那个王八蛋。”苍老的脸上泪水纵横，习惯冷漠的我一时无法面对。

　　“李爷爷，那些都过去了，失去的一切我都会夺回来的，放心吧。”

　　“对，对，一定要夺回来，让那个王八蛋知道辜家人是不好欺负的……”昏黄的眼睛敌不住睡意缓缓的闭上。

　　面前的李爷爷是众多股东之一，手中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公的旧时拜把兄弟，他手中的股票无偿转让给我，如今手中虽有百分之四十的股票却也不保险，只有过半才能万无一失，还剩下五个股东，两个是外公老友之子，另外三个则是老头子的心腹，看来又是一场硬仗。

　　顺时针搅动杯中的咖啡，这种苦涩的液体我并不喜欢喝，可却喜欢闻他的香气，很矛盾的习惯，今天点一杯咖啡无非是想让人认同自己能力。

　　三点钟来人准时的到达，中年男子，稳重到平庸。金框眼镜平添了一丝书卷气,落座后点了一杯蓝山.

　　“时常听家父提到过与辜老先生创业的经历，做晚辈的也对辜老先生十分景仰。”平缓的语调如同这个人一般。

　　“那些都是过往的事情了，如今还得仰仗各位叔伯对晚辈的提携。”收敛住自己的野心，一切未明了之前低调一些较好。

　　“恕我冒昧的问一下，这次会面你是代表苏家还是辜家。家父再三嘱咐不要和苏家人有任何牵扯。”

　　“我是辜家唯一的血脉，当然代表辜家。”老头子当年自己种下的苦果，如今反倒成为对我有利的一张王牌。

　　“不过家父虽是有交代，但我们也不可能像李老先生那样无偿转让。”李爷爷宁愿自己沦落为食不果腹的穷人也不肯卖手中的股份。

　　“在商言商这是自然的，不知你有什么条件。”母亲留下的那点遗产已经快要告尽，看来还要想办法挖银子。

　　“小妞，小妞。”闻声抬头，看见黑邱一脸兴奋的朝我打招呼，他身前杜靳洛和可暧状似亲密的走在一块，可暧一脸得意的样子看到我后头更向杜靳洛靠去，杜靳洛仍是千年不变的冷漠表情也不怕冻死人。

　　杜靳洛很绅士的为可暧拉开椅子，两人落座而黑邱则兴奋的像大熊一般朝我这头晃来，仿佛没看见对面的张先生一般，径自拉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