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克有终之事（hp同人）》夏特爱尔

19、柯瑞西亚与地下洞穴

　　戈德里克的声音略带沙哑，听他讲述那段历史就像听吟游诗人弹唱一般产生了一种哀伤和沧桑的感慨。那个年代瑰丽的传说有着现今无法企及的美丽。
　　但他还是没有讲到重点。
　　“他是怎么死的？”
　　戈德里克做了个手势：“是我害死了他。”
　　萨拉查很快地转移了视线。
　　“那——你为什么想要圣杯？”
　　戈德里克挠了挠头：“嗯，你知道，这年头普通巫师不好过，尤其是小巫师，就像我们进森林时碰到的那个——只要表露出天赋，就很容易被大人抹杀掉，即使没有任何危害性，甚至有的做的是好事。”
　　“••••••继续。”
　　“所以我以净化被恶魔附身的孩子为名，把那些受迫害的小巫师都暗地里带到我偷偷置办的房产里，请一个我的朋友暗地里照顾他们，并引导他们控制自身的魔力。”
　　“可是被教会发现了？”
　　“啊咧，你怎么知道？”
　　“然后教会要挟你去找圣杯？”
　　“啊哈哈，会这么显而易见吗？”戈德里克傻笑，“不过，这两件事真的没有很多联系••••••呜哇，别瞪我！教会只是以为我在培养自己的武装对我起了戒心想给我些不可能的任务过程中能顺带干掉我就最好不过了！”
　　“他们没发现你和那些孩子们是巫师？”
　　“当然没有，不然他们怎么会派我到这座巫师才有一线生机的森林里来寻找圣杯？”戈德里克苦笑，“他们有自己的情报网，而我也有我的荣誉需要维护。教会内部存在不同的派系，为了帮助雷德文大人站稳脚跟，我一定得找到圣杯才行。”
　　“新派的雷德文，”萨拉查想了想，“他主张缓和同巫师的关系，但也不是放任自流。”
　　“比一味扑杀要好得多，不是么？”戈德里克耸了耸肩，“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你真的只是来这里研究探险的吗？”
　　萨拉查目光闪烁了起来。似乎那些后遗症让他的控制力也下降了，那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标准贵族姿态无法保持，情绪外露地厉害。
　　“我知道贵族世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纷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会只身犯险？”
　　萨拉查轻笑，摇了摇头。
　　“不能，我还不能足够相信你。”
　　戈德里克耸了耸肩：“好吧，那你可不可以至少告诉我一件事，你昏倒前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魔法禁制？”
　　萨拉查兴味地看着他：“你发现了。”
　　“本来我以为没有问题，”戈德里克干巴巴地说，他撩起衣袖，“可是我刚才翻东西的时候把袖子卷起来，手臂上出现了这个。”
　　那是一条古怪的魔文，从手腕到肘关节一笔写就，干净利落。
　　萨拉查心虚地耸了耸肩：“就目前状况来说，我把它取消了吧。”说着，他伸出手，想要碰触戈德里克的手。
　　戈德里克把手收了回来：“先告诉我这有什么效果。”
　　萨拉查犹豫了一会儿。
　　“••••••伤害转移。用了那么大的招，我好歹得做点什么保障生命。”
　　也就是说，只要萨拉查受伤，全都会招呼到戈德里克身上去。
　　“怪不得你不怕我丢下你！事先说也不说，我如果真的把你丢下怎么办！那样两个人都会死啊笨蛋！”戈德里克居然一把提起他的领子，生气的脸看上去竟然有点吓人，“为什么你这种人居然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萨拉查呆住了：“哈？”
　　前半句可以理解，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这种双刃剑的做法，怎么会值得！”
　　“哦，”萨拉查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结果证明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而且我的做法虽然对你不公平，但于我自己而言理所当然——”
　　令他惊讶的是，戈德里克忽然放开了他的领子，一只手帮他整理弄皱了的前襟，另一只手转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
　　“好了，”戈德里克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变脸太快又一次把萨拉查惊到了，“身为伟大的骑士，一生总得去和龙见见面••••••我们走吧，但愿这头龙比较好对付。”
　　萨拉查把视线移向他的手臂：“我先解开这个禁制••••••”
　　戈德里克摇了摇头：“不用了，留着比较好。”
　　他随即不由分说地拉起萨拉查的胳膊，带着他往里走。贵族老爷比骑士先生的个子要矮，体格也比较差，加上之前留下的后遗症，竟一时挣脱不得，只得恼怒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脚下。
　　他们穿过空旷的大厅，进入漆黑的耳室。龙从来都是把财宝堆在身边的，想来这一只也不例外。一般龙都有一种混乱的魔力，很容易被感觉的到，但是上古龙的魔力可以形成威压是，用以威慑众生。这其中的差别就像星辰与尘埃，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不一样的水准。他们不需要刻意去找，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这种令人生畏的力量来源——地下。
　　戈德里克和空气中的白矮妖又交谈了一阵，一个有着八只蜡烛的烛台就飘到了他手边。他走到了城堡中庭的位置，说出一个发音古怪的词，地面开始产生变化：刻着巨龙图腾的圆形浮雕下降了五十公分，然后从中间裂开，缓缓移到一边，露出里面圆柱般的通道。通道靠墙部分有着螺旋状的石梯，直通百米之下的洞穴。和保养良好的城堡不同，这里面明显年久失修，而底部可以隐隐看见散落的珠宝，光泽黯淡诡秘。
　　虽然能看见通道内部情况，但通道和城堡交接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虚无。戈德里克将那把古老的钥匙再度取出，用宝石部分碰了碰那层虚无。
　　宝石发出柔和的光，慢慢将虚无划开、驱散。来自洞穴特有的力量被释放到了地上，四周越来越冷，连空气都凝结了，混沌不安。
　　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一前一后走下阶梯。这里面也用了魔咒，保持着干燥和阴凉，非常适宜保存珠宝。空荡荡的脚步声不断回响，夹杂着巨龙绵长的呼吸。不需要静音，因为这点声音吵不醒巨龙，而且巨龙长眠之地往往没有其他生物存在——他们能进到这里完全是托了贝德维尔遗物的福。
　　他们越往下，能看到的洞穴部分就越多。到处都是财宝——大如圣像，小如麦穗，五颜六色什么都有，更兼奇形怪状。这些是财富，从神话纪元累积到现在的财富，那些宝石所经历的岁月比城堡更悠久绵长。即使他们不贪财，也免不了为了这些漂亮的财宝放缓了呼吸。
　　而后，他们看到盘卧财宝之上的巨龙时，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纯粹的力量让人感到纯粹的美——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胸膛涨满了喜悦和满足。优雅的流线是天地自然凝结出的最高艺术，四周荡漾金色的光晕就像美酒一样让人心醉。在看到曙光巨龙本体之前，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会对他如此迷恋。
　　“好美••••••”萨拉查迷茫着说，忍不住走上前，在快要碰到他身下的珠宝之时，被戈德里克一把拉住。
　　“别碰，”戈德里克伸手覆上他的眼睛，“会吵醒它的。”
　　“我只是一时被吸引住了，不需要搞得跟遇见蛇怪一样。”萨拉查不满地说着，拨开戈德里克的手。他的耳朵根又红了，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龙身上拉回来，结果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根本很难集中到别的事情上。他只好瞪着戈德里克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
　　“当然，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戈德里克轻声说。他的声音此时柔和地简直不可思议，令萨拉查一阵恍惚。“那个••••••就是天降女王，柯瑞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