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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流落在外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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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钱后李纯暖拿着发票出了丝绸铺,她福至心灵一般抬起头看向对面上海菜馆二楼窗边的几人,只见那个红头发的少年正挥舞着筷子快速地往自己的嘴里夹菜。
李纯暖哂然一笑转头继续搜寻下一家感兴趣的铺子,在看到一家古董铺子后她走了进去,在玻璃罩子上细细地看着。
坐在暗处的老板见到客人来了也没有动静,他只是抬起头瞄了一眼李纯暖后又低下头看报纸。
“老板贵姓?”李纯暖用中文问。
“免贵姓范。”报纸后的老人头也不抬。
李纯暖挑眉用满语说:“范老板的日子真是悠闲。”
这一回报纸后的范老板终于探出头,他从摇椅上站起身对李纯暖笑道:“原来是同根生,小姐贵姓?”
“免贵姓李。”李纯暖微微颔首应答。
范老板讶异道:“三李堂?”
“忠义堂。”李纯暖半倚在柜台上。
“原来是承恩公后裔,没想到我范义博混迹东洋半生还能见到承恩公后裔,也没想到格格会聪明至此。”范义博叹道。
李纯暖摇头道:“我不聪明,至少我不知道范老板你是天地玄黄四部中的哪一部!”
“格格小小年纪居然会知道天地玄黄四部,真是令老朽惊叹啊!李氏后继有人了。”范义博称赞。
李纯暖哂笑道:“范老板说笑了,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知道太多也不好。”
“新世纪了,格格居然会有这种老古董的思想?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范义博打哈哈。
李纯暖好笑的看了一眼范义博说:“这思想哪里老旧了?我是李家的格格,迟早要嫁人的。我突然间觉得日本真是适合生活,范老板认为呢?”
范义博看了一眼李纯暖说:“日本确实好,不过这里的寺庙都是小里小气的。”
“庙小不怕,只要灵验就行了。”李纯暖指着一个笔筒对范义博说:“将那个红瓷京剧脸谱笔筒给我包起来。”
范义博转头拿起笔筒对李纯暖说:“这笔筒的做工虽然好,但也不是什么有年头的东西。”
李纯暖满意地捧着笔筒左看右看,她解释说:“这笔筒是景德镇出的上品,虽然才不过二十年的年份,不过胜在精致。”
“送人的?”范义博随口问。
李纯暖将笔筒递给范义博问:“你说玛法会喜欢吗?”
“爷平日里都爱看京剧,这个京剧脸谱笔筒想必合他的心意。”范义博将笔筒包装好后递给李纯暖时说。
李纯暖正付钱时一个黑色长发少女走进店铺里来说:“爷爷,我回来了。”看到付钱的李纯暖后微微鞠躬用日语问候:“你好,欢迎光临。”
“你好,你是范老板的孙女?”李纯暖问。
“是啊,我叫范茹初,你呢?”范茹初睁大眼睛问。
“李纯暖。”
“咦?你是中国人?长得不像哦~~~”范茹初讶异道。
李纯暖解释说:“我像我母亲。”
范茹初开心地说:“你也是混血儿?我也是哦~~~”
李纯暖拿起包装好的笔筒离开前说:“是吗?不打扰两位了。”
“拜拜~~~欢迎下次光临。”范茹初很热情地同李纯暖告别。
李纯暖离开古董铺后顺着原路返回药店,她结果鼓鼓囊囊的一大麻袋的中草药,付钱后药店的伙计扛着一个大麻袋跟在她身后朝的士站点走去。
“咦?那个女的买了好多东西哦~~~侑士你猜一猜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听声音是一个男孩子,但是看过去却像是一个留着红色妹妹头和精致脸孔的美少女,他大声问身旁的深蓝色头发带着圆圆的眼睛的少年。
“真是可惜了,裙子太长都看不到美女的腿型漂不漂亮。”深蓝色头发的少年用关西腔感叹道。
一路上打瞌睡的鹅黄色头发的少年打着呵欠说:“忍足你好/色哦~~~ZZZ——”
“真是太不华丽了!”一个脸上有泪痣的紫灰色头发的少年开口,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前方的女孩子还是身边的红发少年,或者是在说深蓝色头发的同伴,又或者是挂在身后木讷少年身上的鹅黄色身影。他说完后又接上去说:“呐~kabaji~~~”
“wushi”紫灰色少年背后那毫无存在感的巨大身影木讷而又千篇一律地应答。
李纯暖拦到一辆的士,药铺伙计将一麻袋中药放到后备箱李纯暖递给他两枚面值为一百的日元硬币说:“辛苦你了。”
“谢谢。”药铺伙计拿着两百元地日元硬币想李纯暖道谢。
李纯暖在公寓楼下打电话请林文越的助手下楼帮忙将药扛到楼上,她将药交到林文越的手里说:“药已经买齐了,接下来就麻烦林大夫您了。”
忙了大半天的李纯暖刚回到手冢宅,她还没坐下喝一口茶手机就响了。她看来电显示是奶奶就按下接通键问候:“玛嬷这个时候不都是和别家的太太喝下午茶吗?怎么有空找我啊?”
“你这丫头……我没事就找不得你?”电话另一头的爱新觉罗•良玉装作生气地说。
李纯暖赶紧讨好道:“当然不是了~~~玛嬷找我,我随时欢迎。就算身在国外,只要玛嬷有需要,我立马飞回去看您。”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爱新觉罗•良玉被李纯暖一记马屁拍的舒舒服服。
李纯暖赶紧回答:“比珍珠还真!玛嬷……您怎么可以怀疑孙女儿的心?”
电话另一头的爱新觉罗•良玉说:“我现在就要你立刻飞回家来。”
“什么事这么急?”李纯暖吃惊地问。
爱新觉罗良玉说:“什么原因你就别问了,我要你即刻搭飞机飞回来。”
“好,玛嬷,我马上去订机票。”李纯暖很干脆地回答。
收线后李纯暖无奈的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手冢国光等人说:“家里有急事,我要立刻搭飞机回国。”
“什么事情这么急?”手冢彩菜担忧地问。
李纯暖苦笑着摇头说:“还不知道,我先去同外公告别。舅妈,晚上还要麻烦你帮我向舅舅说,不能亲自向他道别,我很抱歉。”
“你去吧,我上楼去为你收拾行李,你舅舅那里我会转达的。”手冢彩菜起身上楼去收拾昨天刚摆放好的行李。
“谢谢舅妈——”等手冢彩菜的身影都不见了后李纯暖对手冢国光说:“宝宝,你记得定时去公寓那边泡药澡,别让我担心知道吗?记住,这几个月内不要让左手负担太大,现在忍一忍对你的未来有好处。”
“我知道,谢谢姐姐。”手冢国光点头并陪同李纯暖去向手冢国一道别。
路上李纯暖又说:“我在中华街买了四匹丝绸给你们制常服,你们的尺寸我已经报过去了,过段时间成衣会送来。另外,我会从国内空运一批布料过来,你们出席正式场合时应该会用得到。”
“啊。”手冢国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经过这么多年他完全明白不能和她客气,她给的收着就是,以后有条件了就保护她、回报她。
同手冢国一道别后,手冢国光提着行李同李纯暖一起坐上的士,的士上李纯暖拨通林文越的电话仔细地交代一番。
急赶慢赶,五个小时后李纯暖踏在首都的地界上,她望着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对等在一边的司机说:“走吧!”
李家四合院内李纯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急的两眼冒火的祖母,她赶紧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娇声问:“玛嬷~~~今天怎么这么急让我回来啊?”
“暖暖回来了?你玛法就快到家了,你大哥和二哥已经去接火车,等会儿他们就会回来。”爱新觉罗•良玉强自镇定下来说。
“连大哥都从美国回来?发生什么大事了?”李纯暖下意识地觉得事态严重,她急切地问,多年下来这个家的成员在她心里的分量是越来越重。
爱新觉罗•良玉哀恸道:“下午收到消息,你叔叔他……死了。”
“叔叔?死了?怎么会?”李纯暖吓了一跳,她虽然没见过早年离家的亲叔叔,但是从长辈偶尔露出的一字半句中猜到那个叔叔在香港吃公粮,没想到……虽然对于未见过面的叔叔没有感情,但是看到祖母这么悲伤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难过。
“昨天你叔叔还悄悄打电话给我,说他有儿子了,可今天我就听到他的死讯……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玛法这几天都在开一个学术交流会,我都不敢告诉他……等会儿他就要回来了……我先让你阿玛和额娘去香港处理。”爱新觉罗•良玉抓着李纯暖的手眼泪直流。
李纯暖一听就知道事情大发了,李梦烈有高血压,如果贸然被他知道这个消息……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对幼子骂骂咧咧,但是他心里的疼爱绝不会少。李纯暖咽了咽口水说:“叔叔不是有儿子了?我们先将弟弟的消息告诉玛法,然后再旁敲侧击一番,等玛法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后再对他说叔叔的事情?”
爱新觉罗•良玉含着眼泪笑说:“你叔叔的儿子你要叫哥哥。”
“什么?哥哥?叔叔早就结婚生子了?”李纯暖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