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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谁是凶手? ...

  •   天色近晚,风已经染上了凉意。枝头娇艳的桃花似是有些累了,花瓣往里拢了拢,冷风卷起地上的桃花瓣儿在林间乱滚,风休住,花瓣又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在一片深红浅红里,地上那抹雪白显得尤为亮眼。

      白不素睁开眼睛,望着顶上娇艳的桃花有些愣神。刚刚……对了,她是追着人来到这里,然后在这里睡了个午觉……莫名其妙,明明之前没怎么困的……

      “啊!”白不素突然惊叫起来,手中一直握着的那个白玉兔耳坠消失了!急忙在周围找了好几个来回,却半点没有它的踪迹。白不素沮丧的坐下,想来那耳坠是在她放松的睡午觉时被人拿走的吧?她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沮丧归沮丧,白不素可没忘记她现在还在仙界,还是被玉然借回去的宠物。眼下天色已经不早了,纵使再不甘,白不素也只能先回到仙宫,他日再做其他的打算。

      当下使了个速行的法咒,跑到仙宫里一处不甚明显的角落,待查过周围确实无人后,白不素便变回了兔子的形态,抖抖身上睡黏糊的毛,从一丛木芙蓉中跳出,迈着小小的步子赶回玉然的书房。

      还没走多久,白不素就遇上了个宫女。

      那宫女见着白不素,先是一喜,正欲走过来时,却突然像是想到了点什么,脚步顿时放缓放轻,慢慢的弯下腰,蹭过来,口中喃喃道:“乖乖,兔子别怕,站着别动哦,姐姐给你萝卜吃……”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疑。

      白不素警惕的绷紧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奈何这宫女看起来不咋地,功力还挺深厚,白不素被她一个飞扑抱住,就再也挣扎不开。

      那宫女把白不素死摁在胸口,一边摸一边笑,又怕惊吓了白不素而不敢大声笑,只能断断续续颤抖着哼笑,孰不知这样的笑声给白不素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压力。白不素拼命挥着柔软的小爪子拍打扑面而来的柔软,当然这柔弱的反抗那个暴强的宫女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被摁得太紧,白不素努力地呼吸,也只能呼吸到混杂着宫女身上的脂粉味的空气。加上肚子被她的胸脯挤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越发没法呼吸到空气,等到那宫女把白不素呈给玉然的时候,白不素已经奄奄一息了。

      玉然挥手让那宫女下去,饶有兴趣的拨拨躺在桌上半死不活的白不素,忍笑,假装怜悯的说:“啧啧,真是可怜啊,这半死不活的,倒还真不如直接提到厨房去炖了来得痛快。”

      白不素斜眼,用报复社会的眼神斜视玉然,在心中咆哮,你丫丫的能不能不装啊!你就是装你也得敬业点儿,能不能不笑场啊!

      玉然不为所动,依然表现得好似是在同情她一样,只是眼里的笑意和嘴角微勾的弧度暴露了他的险恶用心。

      白不素愤愤不平,碍于身体素质,依然只能斜视他→π→。

      玉然却摸了摸白不素柔软的肚皮,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提起来,凑近了嗅嗅,笑着说:“一股桃花味儿,去北边的那个桃花林了吧?这么远也亏得你还能回来。以后别跑到那去了,那可不是普通的林子,桃花瘴很毒的。恩……以后还是别乱跑了吧,这一次没事,可不代表次次都能没事,要是哪天你毒发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到时候可别怨我没去救你。”

      白不素睁圆眼睛,很惊讶的样子,那漂亮的桃花林子,有瘴气?

      瞧着白不素这傻愣愣的模样,玉然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太严重了吧。把白不素放下,玉然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别怕,别怕,你吸入的桃花瘴不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恩……顶多就是做几个春梦什么的。”

      突然又坏笑:“怎么,看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刚刚有没有做春梦?有没有梦见英俊的公兔子?”

      春梦……做倒是做了,至于是不是公兔子……白不素红着脸往梁上看,幸得毛厚,没被瞧出端倪。再看玉然,那厮却像是看穿了她一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嗷!白不素被盯得发毛了,越发觉得害羞。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越想越觉得羞涩,觉得丢人,终于还是承受不住,抱住脑袋在空中扭来扭曲,短腿乱蹬,无声的呐喊:她到底做了神马?!春梦,春梦!她一纯洁的娃儿,居然做了这种不知廉耻的梦!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嗷!

      “喂喂,小心点啊!”玉然赶忙趁着白不素还没挣脱的时候把她放下,顺毛之,“食色性也,这是人之……不,是兔之常情。兔子你也长成了大姑娘了……嗷!别咬我!我是开玩笑的,乖乖,别生气……”

      顺毛了许久,白不素才终于冷静下来,只是还是焉乎乎的趴在桌上,要吃饭不吃饭,要喝水不喝水的。玉然瞪视良久,最终只能无奈的让人把白不素抱去给楼重月,说是明天再去接她回来。

      白不素焉乎乎的看着经过的各条长廊,蚊虫在她鼻尖上乱飞,她也没心情去扑开它们。

      见到楼重月的时候,楼重月还在吃饭。照例是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楼重月苦逼的望着,为了形象只能慢悠悠的细嚼慢咽,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得吃了多少东西。但是没关系,慢不要紧,多花点时间,总是能吃完了。

      见到白不素,楼重月也没表现出点惊讶,挥挥手让围在周围的宫女们通通下去,顺带还把门关上了。别说,她这样还真有点王八气场。

      白不素待人都出去了便变出了人形,一脸苦逼像的望着一桌子的肉菜素菜,呆了一刻钟左右,突然抄起筷子,一脸狰狞的扑向一桌子菜,不管荤素,直管大吃特吃,以期用这样的方式磨平她的心灵所受到伤害。

      楼重月没想到白不素会突然变得那么饥渴,只愣了小小一会儿,桌上的菜居然不见了许多。楼重月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之前一直在装的形象,化身饿狼扑上去——反正人都在门外呢。

      饭这一抢,就显得不多了,不消片刻桌上就已经杯盘狼藉了。楼重月望着凄惨的餐桌,愣是没好意思叫人进来收拾,只好摸摸鼻子施了个清洁的咒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又让白不素变回兔子,这才让守在外边儿的宫女们进来撤了盘子。

      宫女们虽然很好奇,这一桌子半个时辰了都没能解决掉的饭菜是怎么在几刻钟内消失的,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楼重月不好惹,也就没人敢问出口。

      待宫女们又都出去了,楼重月在房里施了法术,让外面的人听不见屋里的声儿。白不素也在这段时间内变出了人形,虽然还是焉乎乎的郁郁寡欢,但也知道楼重月是有事儿要跟她说,多少还是打起了些精神。

      楼重月找出了一叠文书,最上面的纸张还残留着些许没被处理干净的灰尘,看来是很古老很沧桑的东西了。

      白不素略略打起神来翻了翻,没翻几页又满脸黑线的放下了——不是她没精神看不下去,而是这玩意儿太深奥了,一般人,没那个智商看得懂。

      白不素没看懂,但楼重月却是明白得很。她在地府呆了几百年,除去刚来熟悉环境的那些年,剩下的时间都是呆在藏书楼里深居简出,这种古老的文字以及记事方法,对她来说都算不得难题。

      楼重月原本也没期待白不素能看得懂,拿起文书略扫了几眼便放下,把那些早已熟记于心数据总结给白不素听:“这上面说的大致的意思是:曾经有个知名不具的家族,他们家族里有个不外传的秘术。那秘术很厉害,轻则致人死伤,重则伤人魂魄。后来有一代,这个家族出了个天才,把这门秘术练得炉火纯青,年纪轻轻的就了无敌手。这人一无聊,就容易出事,更何况那天才还是个少年人,做事更是不懂的计较后果。他无聊之中便用家中的鸟虫仆奴练功,家中长辈见他也是痴心术法,便不忍责他,任由他随意。渐渐的那天才喜欢上了毁人魂魄这样的作孽事儿,家中长辈这才注意到大事不妙了,自此禁止他以人练功。长辈越是禁止,他就越玩得来劲,最后终于是酿成大祸,殃及九族,至此这门秘术也失了踪影,也便无人知晓了。”

      “这……跟这次的广寒宫凶案可是有何关联?莫不是此次凶手用的便是这门秘术?”

      “如无意外,便是如此了。”楼重月点点头,沉声道,“也有传闻,当年那酿成惊天大祸之人在外有个相好的,还没来得及禀告家中长辈,结亲入门,那事便发生了。从那以后那女子便消声遗迹,有人猜测她是跟着殉情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女子该是怀了那人的骨肉,出了那事儿之后便带了秘籍出逃,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那个显赫一时的家族,终究还是没有灭绝。”

      楼重月缓缓道来,神色凝重,语气深沉。白不素恍若身临其境,白天了才想起还有要问的:“你怎么知道做出那事儿的人必定是那个家族的?”

      “我查过记载了,那秘术原先也并非秘术,那家族也曾广开门户四处收徒,然而最终却还是只有他们那一门的人学会了这个秘术。我想大概是他们那一族的血脉有点秘密之类的吧。”楼重月说道,“其实我多少也是有点线索了,关于那个家族的后代的线索。我现在犹豫的是,说不定杀了那个什么松蜀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个家族的遗孤,而是另有其人。”

      白不素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那族的遗孤……其实就是柳絮吧?那日她曾说过,‘松女官的一魂五魄被毁了’但事实上松女官被毁了二魂六魄,只余一魂一魄被迫投入轮回。”

      “正是如此……但问题也出来了,那话柳絮是错口说出的,应该不是谎话。倘若她说的是实话,那还有一魂一魄何去?也许,这事儿并不简单。”楼重月说得有些犹豫,像是很不确定似的。

      白不素有些紧张,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安,还有点儿兴奋,有点像小时候听了松鼠姐姐讲的查案故事后的感觉。说起松鼠姐姐……“我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我的药林子里的姐姐曾经说过一个家族,感觉有点像你刚说的那个,也是有门秘术,并且只有族中人方能学会。不过她后来又说了,如果应特殊法子从小调养身体,也是有能够学会这秘术的可能性的。”

      “是吗?”楼重月皱皱眉,“我查查去,兴许是有的。还有一个人是有嫌疑的,便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大小姐,她后来也来了仙宫,我们一起见到的。”

      “哦?怎么说?”白不素倒是很惊奇怎么会扯上这个人的。

      “说实在的,其实没什么根据,但是玉然说了,有嫌疑的都在这个院子里了,我姑且是信他一次吧。”楼重月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而后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我们在遇见那个大小姐——哦,她叫祁秀玉——我们在遇见她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加速过了,那里离仙宫其实只要再走一个半时辰便到了。我打落她们的云,自然是有分寸的,在下面整了一块云接住她们,以防止她们惊吓过度,忘记怎么自救了。而且那云,在接住她们之后,会自动读取她们的目的地,把她们送去的。但是,但是,她们居然过了那么久才来,完美的错过了案发时间。”

      “那个祁秀玉,你也看到了,显然是对玉然怀有不纯洁的想法儿,而玉然——且不说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那祁秀玉是这么认为的——他大概是对你娘,太阴星君白嫦娥,难以忘怀。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松女官,她的侧面轮廓稍微有点点像嫦娥星君,而玉然又经常去广寒宫……祁秀玉有动机。”

      “虽然在我看的各种推理小说中,常常写道:凶手是最没有嫌疑的人。并且也不会是有明显动机的人,可是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怎么可以混淆?”楼重月大段大段的诉说,直到说出了最后一段才终于呼出了口浊气,喝了几口茶又叹息,“尼玛的我就是因为讨厌真的碰上案件所以才特意从侦查司调到怨念司的,没想到到底还是遇上了,累死了,尼玛的玉然,老娘凭什么替你卖力啊!”

      白不素在楼重月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往下落了一点,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除了柳絮和祁秀玉,就没人有嫌疑了吗?”

      “有!”楼重月道,“就是那个松什么的爱慕玉然但是玉然不鸟她,于是她了无生趣,先毁了自己的有情根有记忆的那一魂一魄,然后自杀。完了柳絮路过,见着她这样,然后玩心大起,顺手拿她练功,打散了她的一魂五魄。结果她就只剩下可怜的一魂一魄了。”楼重月这么说其实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说完了之后一愣,喃喃:“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啊……”

      白不素只觉得,她悬着的一颗心完全落地了。这时她才发觉她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看来,果然她还是不适合这种刺激的事情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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