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祁四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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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重月把冷香叫进来，打算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但冷香不愧是个高级女官，楼重月忽悠了半天也没忽悠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甚至连死去的那个宫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小宫女在外面跪着难受，冷香即使进了门内也还是很敬业的盯着她，让她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一听说楼重月在打探广寒宫的宫女的消息，当即不管不顾的出声：“我知道我知道，楼姑娘，我……奴婢知道！”
楼重月的视线转到她身上，并不觉得怎么惊讶，只是颇为好奇她怎么就那么大胆，玉嫣的人还在这里，她也不怕她会被罚得更重些？
想是这么想，楼重月面上照样是不动声色，声线还是那么清冷：“起来说话。”
那小宫女如得大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在楼重月的暗示和冷香的默许下，规规矩矩地走进房里，低着头说：“奴婢柳絮，给楼姑娘问安。”
楼重月虽然也算出身名门，但对礼仪之类的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后来到了地府这种对礼仪没什么要求的地方，本就模糊的记忆现在就更没印象了，也不知道柳絮这小宫女做的合不合规矩。不过不合也没什么关系，她又不在意是不？
冷香似乎对柳絮行礼的姿势有些不满，不过既然楼重月都没说话，她自然也不好开口，只能瞪了柳絮一眼。
柳絮抖了一下，迟疑的望望冷香，又望望楼重月，终于还是声音小小的开说了：“那个……楼姑娘。过世的那个女官名叫松蜀，是太阴星君的贴身女官。太阴星君失踪了五百余年，至今仍未再见。当年松女官在广寒宫候了百余年，仍未见太阴星君归来，便求了玉大人，独自外出寻找太阴星君。约莫是过了三百年，松女官这才回到了仙界，只是可惜，她仍未寻到星君。而后松女官仍时不时外出寻找星君，只是时间都很短。也有传言说松女官其实已经寻到了星君，可惜星君在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随她一同回到仙界。”
“松蜀……松女官是如何死的，可否告知一二？”
“是。松女官是被一掌击中而毙命的。掌上带了特殊的法术，把松女官的魂魄打散，震出体外，而后又用了……”柳絮猛然意识到不好，慌乱的闭嘴，险些咬到了舌头，“……许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毁了松女官的一魂五魄。”柳絮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很不安的悄悄观察楼重月的表情。
白不素本来是吃饱了趴在楼重月的腿上，对柳絮所说的话一直表现出一幅爱听不听，不感兴趣的样子。现在猛的震了一下，倏地抬起头来盯紧柳絮，耳朵无意识的拍在楼重月手上：[怎么会……一魂五魄……才一魂一魄的……]
[确实，才剩一魂一魄，被毁去的应该是二魂六魄才对。这个柳絮有点儿问题。]楼重月在心里应声，[冷静点儿，你就一兔子，那么激动干什么，当心被看出来。我还指望你装兔子去给我收集情报呢。]
白不素被楼重月的声音吓了一跳，迟疑地望望柳絮，又瞄了瞄楼重月，安静的重新趴下去。
冷香紧盯着柳絮，并没有发现白不素的不妥；柳絮仍在心虚中，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白不素。对于这样的结果，无论是楼重月还是白不素，都松了一口气。
楼重月还想问点什么，就听门外一阵骚动，好像是有什么人来了。
多少是有些好奇，楼重月抱起白不素走到门口往外一看。这一看，让白不素和楼重月都倍感“缘分”这玩意儿的强大。
外边儿有许多人，比较重要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楼重月见过，玉然玉大人；女的楼重月和白不素都见过，就是来仙界的路上遇到，然后又被楼重月打下云层的那啥大小姐……o(╯□╰)o这啥缘分啊。
楼重月小心的换了个位置，让她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她。在还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见面为妙。
白不素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两人一起用毛森森的目光盯这外面的一群人。
那大小姐显然是对玉然有意思，和玉然走一起她从头到脚整个人都红了，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说话磕磕巴巴的，半点没有白不素她们看见的嚣张气焰。
反观玉然就淡定的多，言谈举止得体而疏离，客套意味明显，初步估计是对那大小姐没啥意思，当然也不排除将来发生点狗血的事情导致他对她改观，从而巴拉巴拉……
那大小姐估计是同白不素她们一样，也是来仙界做客的。玉然把那大小姐送到房门口，然后意思意思和她客套拉扯几句家常，再然后就是告别，还附送了一句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承诺：明天再来看你。
那大小姐红着脸磕磕巴巴的的回答，然后痴痴的望着玉然那离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玉然一拐弯儿，走进楼重月的房里。
宛如下起了倾盆大雨一般，大小姐愣在原地，脸上的红色也像被水冲洗过一样，迅速退散。大小姐摸摸心口，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楼重月和白不素一致默默盯着畅通无阻无视男女大防不敲门不打招呼，直接就越过站在窗前的楼重月和白不素，坐在圆桌前，怡然自得的倒了茶喝，并幽叹地府的泡茶手艺果然如何如何的好的玉然。
楼重月淡定的回答：“这茶是柳絮泡的。”楼重月来时是孤身一人，仅带了一只兔子，这柳絮啥的，显然就是仙界这边的人。
“是啊，”玉然丝毫不觉得尴尬，再次幽叹了地府的茶是如何如何的香，然后峰回路转，承接上句，“反观我们仙界，泡的茶都这般寡淡无味，让我每每想起地府之茶都不禁叹息啊。”
楼重月和白不素盯着玉然静默半晌，然后在玉然状似无辜纯洁的眼神里，默默地走到桌前，坐下，喝茶。
其实白不素也想喝茶，只是茶杯对她来说太深了，如果能换个碟子她倒是很乐意。可惜楼重月要她冒充兔子，所以不能说出来，只能趴在桌上，默默地盯着杯子。
“玉大人来找重月，可是有事？”楼重月放下茶杯，定下心来，用尽量沉静的目光盯着玉然，努力回想当年自己的沉着淡定。
玉然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在下与贵界联系过了，楼姑娘似乎曾在侦查司任职，而今仙界正巧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可否请楼姑娘协助调查呢？”
“能帮得上忙，重月深感荣幸。”楼重月有一下没一下地给白不素梳毛，动作不轻不重很是舒服，让白不素产生了想去挠挠没被楼重月摸过的地方的想法。“只是大人，您又如何能断定重月并非凶手？”
玉然显得很平静，也很漫不经心：“昨夜出事的时候，楼姑娘是去同内人闲话家常了吧？我也是调查过了的，凶手不可能是楼姑娘的。”最后一句话，玉然说得很笃定，简直就像是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一样。
楼重月眼神晃了晃，勾起唇角：“那么，重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她本身也是想掺一脚娱乐娱乐的。
“那么请愉快的工作。”玉然略歪了头笑眯眯的说。
……
“玉大人可是还有事？”楼重月忍不住先开口。在这种孤男寡女一兔子，男的还死盯着女的的环境下，早就不冷静不淡定的楼重月可受不了。
周围很安静，白不素被摸得很舒服，眼皮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合上了。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楼重月那不算太小的声音倏地钻进白不素耳朵里，白不素痛苦地在桌子上翻滚，用小爪子抱住脑袋，试图捂住耳朵躲避噪音。
奈何爪子太短，根本捂不到耳朵。白不素只觉得风声变大了许多，甚至是楼重月衣袖摩擦发出的细微的声音，白不素也觉得响如雷霆。这些声音都死命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白不素听到楼重月的惊呼，那句“小心”在脑壳里荡了好几圈，震得她脑袋发昏，半晌了也没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然后，然后她就理解了，在她的身体腾空并往下落的时候，她深刻的理解了……
救命啊！失重感和下坠感一齐迸发，白不素虽然知道桌子的高度还不至于让她受伤，但是恐惧感却毫无阻碍的蔓延了。白不素认命的闭上眼，准备迎接因落地而造成的疼痛感时，一双手托住了白不素的背。
下降停下了，却没有预期中的疼痛感，白不素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偷看自己的处境。
一睁眼，白不素只看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布料，努力地扒开布料，白不素总算看清了救了她，让她免受疼痛的恩人——玉然。
玉然把白不素放到桌上，摸摸白不素的小脑袋，笑道：“可别在桌子上睡着啊，掉下去也是很疼的，小兔子。”
白不素怯懦的缩紧身子，怯生生的看着玉然的手。意识到玉然不会伤害她，白不素迟疑了一下，用脸颊蹭了蹭玉然的手。
玉然像是没想到白不素会这么做，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把白不素抱近一点，颇为留恋的摸了摸顺滑的皮毛，笑问楼重月：“这只小兔子我很喜欢，不知楼姑娘能否割爱，让与在下呢？”
“这可不行。”楼重月回答，“倒不是重月不愿赠与大人，只是这小兔子的主人另有其人，重月也不好擅做主张越俎代庖。大人说是这个道理不？”
“是，是！”玉然叹气，半真半假地说，“内人原也养了一只兔子，可惜在下不慎误杀了它。今见这小兔子可爱讨巧，便生了夺人之爱、借花献佛之心，实在惭愧。只是在下也是真心喜欢这小兔子的，不知楼姑娘可否借兔子与我赏玩几天？”
楼重月正要拒绝，一抬眼却看见白不素期待的眼神，想来白不素也是觉得这样就能见到她娘了。也是，那晚白不素并没有见到嫦娥，难怪想得紧。楼重月觉得这世上也没有阻止孩子去见母亲的道理，犹豫了会儿也就答应了。
“多谢楼姑娘的割爱。和楼姑娘喝茶实在很让人愉快，但是在下也不能不务正业，光和楼姑娘喝茶。就此告辞了。”玉然也不拖拉，直接拎起兔子，迅速告别，然后走人。
站在门外的冷香和柳絮对玉然行了礼，等他走远了才再次走进房里。
楼重月默默目送玉然，然后又倒了一杯“寡淡无味”的茶水。虽然意思都是难喝，但是这茶，真的，一点都不淡，用来提神醒脑，正好。
早就猫在外边的大小姐终于施施然的走进来了，对冷香和柳絮的行礼视而不见，只在楼重月的面前转了一遭，扔下一个轻蔑的眼神以及一句：“你的手段也不怎么嘛。”便又施施然的离开了。
楼重月默默地喝了一口茶，问：“她谁啊？”
冷香和柳絮对视一眼，回答：“是祁四小姐。”
“哦。”楼重月又喝了一口茶，终于想明白了那什么祁四小姐的那句话的意思。感情那祁四小姐以为楼重月是对玉然有不轨的意图，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带了一只兔子来。而玉然喜欢兔子是因为嫦娥，所以楼重月的行为只能让与然想起嫦娥……说到底玉然在楼重月的房间呆了那么久只是因为一只兔子……
其实楼重月觉得那劳什子的祁四小姐挺犀利的，因为她也觉得玉然是为了白不素才在这耗了那么长时间的……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三十五章：祁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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