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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Act.19 元帅 ...

  •   当舞弥看到切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她真的被吓得六神无主。

      幸好切嗣还残留着些意识,他感觉肺内的空气几乎被压干,脑部因缺痒而混沌,连记忆都模糊了。
      “我……没事。”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他这样安慰她。他本来是要来告诉她监督宣布暂时停战,集中剿灭Caster的事的,至于自己为何如同窒息般地躺在这里,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脑海中只残存着被激烈对待的危机感和渐渐放弃反抗的绝望——虽然意识到会被杀的事实,但他似乎也被什么所吸引……柔软黑发在指间留下的冰冷触感,还有异常纤细的身体的手感……但这隐约的印象也随着他完全的昏睡而消失了。

      ……
      …
      A又在呕吐了。抢夺氧气的征服快感似乎缓解了她的冲动,但如果需要完全克服那种可怕的欲望的话……明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不能认同自己的行为。

      等她从自责中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街道尽头的路边摊是唯一的一点光亮,A摸了摸口袋,用一点零钱买了一份煎饺。面前的寡淡蔬菜汤冒着白气。
      她的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滚落,泪珠无声地砸进汤里。
      “这个没办法吃啊。”A看着面前的煎饺,小声嘀咕。
      那么,之前的自己一直以来是靠什么度日的——显然她知道答案,但她已经停止了思考。

      幸好第二天遇见卫宫切嗣时,他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A本来还编了一些理由准备解释,诸如我对你一见钟情,或是你长得像我EX之类的……
      现在A看到他时只有心虚而无不满,因为他对她的怀疑的确有道理。
      她倒是不怕他杀她,如果她该杀,那的确没什么可抱怨的,她也无需以受害者自居。
      但是她怕一个词——伪善。她宁可自居邪恶,也不想要与这个词牵扯在一块。
      她握着钢笔已经很久,他让她勾画的路线图还只是白纸一张。

      “怎么了?有困难吗?”卫宫切嗣好似凭空出现似的,让她惊愕之余手一抖扔掉了笔。
      他捡起钢笔,套上笔套说:“你休息一会儿吧,等这些事结束,我们会帮你寻找家人。昨天看到的那些,似乎给你许多压力。你的脸就像死人一样白。”
      “……”A沉默了,如果在昨天之前,她一定会反驳死人白这样的形容的。但今天她不复威严,意志消沉。

      切嗣也有些诧异:“病了吗?”
      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生理活动,所以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没心跳没呼吸。A立刻站得笔直,神采焕发:“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那个连环杀人狂最喜欢把年轻女人和小孩当作目标,你最好别像昨晚一样深夜还在外面乱逛。”切嗣好心地提醒她。
      A觉得心脏和胃一齐纠结地抽搐起来,她难受极了。她忽然分外怀念起那个笑容明朗的年轻人了,似乎他本身就代表愉快,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任何纠结或是不快的事发生。

      卫宫切嗣无声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忽而他的神色阴沉起来:“埃丽西斯。”
      “什么?”A对此毫无反应,神色惨淡发白的脸上没有一点伪装的迹象。显然,她是因为目睹了那种残酷的屠杀场面而至今无法恢复(脑♂补)
      A此刻更加无法忍受胃或是心脏传来的灼烧感了,她当着他们的面不得不进食,而那些对她身体无益而多余的物质很快就会起排斥反应。
      等她找个地方吐完了,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都离开旅馆了。她拉开阳台上积满灰尘的窗帘,久宇舞弥从不开窗拉窗帘,似乎阳光与她有仇,这大约与她早年在战场上的经历有关。

      A从四楼往下看,看到对面街角的露天咖啡厅里坐着一个男人,穿着品味低劣而奢华的服饰,同黑白分明的背景明显不搭的是,他的眼睛是鲜红色的(在她眼中除了人的心脏外一切事物都是黑白的),应该是昨晚对她说什么无可救药的男人。
      但是当她下楼后,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A疑心自己是否出现幻听幻觉,可能那是自己人格分裂的产物,所看到所听到的兴许都是自己大脑制造的产物。
      一旦怀疑起自己,事情就很糟糕了。她又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自己身体的异常可能是出于自己的臆想。那么,现在她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又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用了大约五、六个小时,她漫无目的地逛遍了大半个冬木市。对食物的欲望可以被压抑,虽然与此同时会觉得精神不振,但那也是可以克服的。
      当她盲目地尾随一只哈士奇走了两个街道,看到从某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的手中转着一把锃亮匕首的年轻人时,忽然觉得天空都明亮了。

      “哟,小姐。真是有缘啊。”他一脸轻松愉快地伸手打招呼,“老爷说今晚要好好干一大票,我正为此兴奋不安,正苦于没人与我分享快乐呢。要兜风吗,抱歉,我只有这个可以载人。”他指了指墙边的破旧二手摩托,“当然晚上我会租一辆体面的车,但是白天可不能那么高调。”
      A拘谨地摇摇头:“它看起来太老了,我可能会压坏它。”

      青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先是自顾自地笑了很久,然后才说:“上一回载的人是我姐姐,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放心,你压不坏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有一个好地方,我只想带你去,那是很久之前,我还有节操时最喜欢去的地方。当然,这就是说我现在很没节操,不过不针对你,只不针对你。”

      ……
      …

      “在冬木大桥刚刚建成时,我常跟着姐姐来这里散步。每当夜晚的霓虹灯照在漆黑的湖水上,我们总不由自主去想象水底有连绵成片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殿。在白天看来,它不是那么有魅力,不是吗?”他与她站在冬木大桥上,俯视着奔流不息的未远川,“因为一切都一览无余,所以失去了想象的空间。”
      “因为第一次有人带我看他中意的地方,所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觉得都十分好。”A的神色间流露出真心的欣赏,她用手指抚过桥栏上的纹路,觉得自己一生可能从来没有这么专注于某个景色,虽然它相当普通。也许她曾在别的地方看过更壮观的建筑,却从来没有想去触摸或是欣赏它们。

      “虽然怀念小时候的事,但现在的我更加快乐。可惜的是我的事业遇到了瓶颈,无法提升。”青年认真地看着远方,愉快的神色中也难免一丝忧郁。
      这时A忽然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觉得能够保持快乐就很好。”

      “如果你知道真正的我,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无奈地叹气,却又笑了,“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真正的我,建立在没有理解的基础上的交谈又有什么意义呢?”
      A沉默地凝视着远方的海面,那轮散发着橘红色温暖光芒的夕阳正在下沉,忽然说:“我觉得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对方隐藏得多与少都没关系,这时要相信自己的心。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啊……是吗。”他声音平静,既不欣喜也不冷漠,“我也喜欢你,喜欢你胜过任何活在世上的人。”
      她将整个身子都压在桥栏上,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远方。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真是很好的一对。你就像是我的妹妹,比我的亲姐妹还要像我的姐妹。”
      “就像是化学平衡一样,在某个状态下,似乎没有人比我们彼此更能够喜欢信任对方了。”

      “唉唉,以后再见面吧。我们可以聊聊书的事。”夕阳下沉到了海面下的一半,这是某个行动即将展开的信号,他变得有些激动而伤感,“这里会变得有些异常,所以,你快回去吧。”

      ……
      …

      未远川被腐肉与异形集结而成的巨大海魔完全占据时,已经是快近午夜时候的事了。

      而A离开冬木大桥后就正面遇见了上午看到的那个品味恶俗的红眸青年。
      他以将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微妙神色注视她,似乎他看透她的一切,并已经在为某个意料中的结局而沾沾自喜似的。

      “我知道你一定为自己的身份和过往而困惑,所以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答案的,在一场好戏之后。”他走到她面前,虽然语气尚可,但神色相当鄙夷,并透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愉悦。
      A觉得自己很少被人如此鄙视,事实上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被人鄙视的感觉的。但她觉得一个成年男性跟一个未成年少女(至少表面如此)较真,恰恰说明此人毫无风度甚至相当脑残。A决心不被他拉到与他同样的水平,然后被他打败。
      “这是什么?”A竖起两根手指问。
      “2。杂种。”

      “很好。”A又问,“这个和这个呢?”
      “13。杂种。”

      本来他们能够多交流一会的,但是不知为何也到这里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打断了愉悦的交流。
      岸上的行人们也被海面中心的反应吸引,目瞪口呆地围观远超常识的魔怪们纷纷从海底涌现,然后纠合在一起,包覆住中央的那个穿着奇怪斗篷的苍白高瘦男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Act.19 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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