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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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么，你。”
小哥眨了一下眼睛，冰水般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融化，他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但迅速又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麻木冷漠。
“……真是个喜欢多事的家伙。”
“愚蠢的家伙。”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费劲心机想让那个女人逃走，结果还是自己送上来了，真是省去了我们追捕的时间。”
特种部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空的直升机开始徐徐下降，你们的位置仿佛已经彻底暴露，那些被机关枪子弹射成烂泥的怪物们，则渐渐融化成了一堆紫黑色的污水。
“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机关枪，低头望着两人，声音不安却又坚定道：“……反正没有前进的路了，事到如今，那至少也要坚持到最后，不想留下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哈，我对你的精神表示敬意，可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黑衣男子瞬间向你掷出银刀，你慌忙往旁边扑去。小哥牵动钢琴线，夜色中似有光芒在空中翻腾，银刀叮叮当当落到地上。
黑衣男子发出嘲笑：“真遗憾，为了那个女人你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小哥没有理睬他，再度用力一拉钢琴线，竟踩着墙壁飞快跳上楼顶。在你的惊讶目光中，他迅速跑到悬空机关枪的位置，伸手抱住你的腰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绳索枪，瞄准空中的直升机上的尾翼上扣动扳机。
索枪应声击中目标，在空中扯起一条笔直的线。
“那么就一起逃出去吧。”他对你说。“抓紧一点，我现在要松手了。”
你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底下一片哗然，小哥竟抓着绳索往直升机上攀爬上去，你吃惊到不行，心想他简直不是人，你90多斤的重量挂在他身上，竟然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开枪！快开枪！！”
直升机上的人大为惊慌，舱门打开了，一个武装的士兵探出头颅，连续不断地向你们射击。你快要晕过去了，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绳索急剧摇晃，无数子弹从你们身边擦过，死神仿佛离你们只有一步之遥，正随时准备着收割生命。小哥动作的很快，一口气爬到了直升机尾翼上。就算是好莱坞动作电影都没有这么刺激！你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断了，这时小哥示意你松手，你立刻听话地趴在尾翼上，头顶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让你耳朵都快炸了，巨大的气流几乎要将你甩飞出去，你拼了命般紧紧抱着机身，狂风如刀割般吹在脸上，低头望去，已经看不见之前与你们对峙的那名黑衣男子的踪影了。
但很显然你们现在的处境更危险，小哥把你放下后，艰险地沿着机身爬过去，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瞄准对方的胳膊就是一枪。对方惨叫一声，小哥爬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防弹马甲，将他从机舱中丢了出去。
“再见。”
他随之跳进了驾驶舱，同时舱内响起了数声枪击与惨叫，紧接着，几名武装士兵就像垃圾一样被抛下了直升机，一团团的降落伞在空中逐一展开。
你看得简直傻掉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直升机的高度开始渐渐提升，小哥忽然从舱内爬了出来，他双手抓住机身，盯着直升机尾翼问。
“还在那么？”
你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艰难地发出声音道：“在。”
小哥向你伸出了手：“抓的住么？”
你的四肢发软，几乎麻木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却下意识死死抱着机身，生怕稍微一松手就会从直升机上掉下去。你颤抖地松开手伸向小哥，但距离还是不够。你摇了摇头：“不行，抓不住。”
“想办法抓住我的手！”他大声对你喊道。
你怕得浑身发抖，用力挣扎着往前爬了一点，还是不够，还差一点……就一点……
你碰到了小哥的指尖，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一口气将你拉入了直升机舱。
“呼……呼哈……”
得救之后，你四肢着地跪在机舱内喘着气，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已经不能吓到你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这一刻全部体验了过来。
你抬头看了一眼小哥，灯光下他的脸色惨白，但显得格外沉着冷静。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样子，你那狂躁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未等你把“谢谢”说出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直升机飞行员拉升了高度，忽然冷不丁开口说：“没用的，你们谁都逃不掉，直升机会被追踪，不伦你们在什么地方下来，都会被立刻击杀。”
小哥没有答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底下的状况，原本繁华宁和的S市现在看起来一片混乱，警笛狂啸，就像是大灾难来临了一般，黑黑点点的人头惊恐地四处逃窜，普通人谁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到了明天政府可能会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然后S市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平和，不管怎样，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普通人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涩，从最初走错的那一步开始，就意味着你必须一路走到底，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和你彻底无缘了。
“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你四肢跪地喃喃说道，此刻你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哥极少出门，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他非常清醒，因为他知道可能会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听信他那不明不白的警告，等到你终于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飞行员用余光扫了你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到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冷淡地摇摇头：“我自己同样也多事了。”
“……抱歉。”
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失落地坐在地上看着小哥一张一张谨慎地整理口袋中的图纸，突然对小哥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可你又很犹豫，现在似乎并不是应该提这个的时候。
“那如果飞到国外呢？”
你忽然灵机一动，向小哥提议道。
“别异想天开了。”飞行员嗤嗤冷笑了一声：“这是军用直升机，在你接近他国领域的时候就会被击落……”飞行员的话还没说完，机舱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诡异的“滴——”声，然后犹如炸弹倒计时一般，滴滴滴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
你再迟钝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哥猛然站起，拔枪抵上飞行员的脑袋，对方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是自爆系统被他们启动了……哦，别看我，我可不知道炸弹装在哪里，”
“为什么直升机上还会装自爆炸弹！”
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以为脱险了，却又被卷入了更大的麻烦中，难道要指望小哥来拆炸弹吗？倒计时的滴滴声犹如催命符一般，你焦虑地看着小哥，他眉头紧锁，低头望了眼底下一片光彩耀人的城市，这种高度若是跳下去的话，没有任何生存下来的可能。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你也看到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做法确实不留任何余地。”飞行员对你们耸了耸肩：“那边的箱子里还剩下一个降落伞包，你和另一位……看不见的小姐只有一人可以得救，你会如何选择呢？英雄先生。”
这种美剧式的对话是怎么回事……你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到美国了，当你每天都和朋友们一起在网上骂政府腐败无能的时候，他们却做了许多你根本想不到的事情，你完全低估了这个国家，他们在处理这种应急突发事件的速度与铁血程度远比你想象中可怕的多。
“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就能得救了么？”你警惕地盯着那位看起来仿佛满不在乎地青年飞行员问，他未免太过干脆，就像是根本毫不惧怕死亡，令你不由怀疑这是个圈套。
“噢，我当然不这么认为。”飞行员摇摇头，慢慢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小哥面无表情地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对方高举起双手，在你们的注视中退到了打开的舱门口。
“命令是必须遵守的，不管是什么样荒唐的命令。”
吹到他身上的气流与布料撞击发出了叵叵的声响，你明白这家伙想做什么了，大喊了一声“喂”，
“最后站在我的个人立场上来说，祝你们好运。”
飞行员忽然冲你们露出了一丝惨然的微笑，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张开双臂，向空中后仰着倒了下去，身影瞬间被漆黑的夜色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