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
斯内普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最后一个走到教师席的座位上。莉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发现他看上去很疲惫，精神也很紧绷——这完全是因为莉莉常年照顾斯内普，才能立刻发觉。
虽然跟斯内普不熟的人，肯定不会发现他的异样，但是斯内普偶尔出现轻揉眉心的动作，已经令莉莉感到无比的心疼了。这是斯内普十分疲惫，却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时，一定会有的动作。
莉莉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一点儿也进不到莉莉的心里——她敷衍似的回答着身边某个赫奇帕奇女生时有时无的搭话，就这样将晚宴混过去了。
然后，莉莉在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的时候，第一个站起来，向着斯内普的方向冲了过去。
斯内普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跑到他面前的莉莉，在莉莉流露出明显的渴望后，稍微抿了抿嘴唇，转身离开。
这个似乎是拒绝的动作却给了莉莉莫大的鼓舞，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小跑着跟上了斯内普——莉莉知道，那是斯内普发出“跟上”的讯息，而不是拒绝。
哈利紧皱着眉头，注视着离开的莉莉和斯内普——老实说，在所有孩子里面，只有莉莉一直坚持自己姓斯内普，而不是波特，这让哈利在面对莉莉的时候，有了一种微妙的别扭感。
莉莉明明曾趴在自己的怀中痛哭，可是她对自己的排斥态度在之后又再次出现，而邓布利多也暗示哈利，似乎莉莉身上存在着某些比她那糟糕的身体更加严重的问题。
哈利猜测，自己因为看到莉莉这么粘着斯内普而感到不高兴，和之前看到斯科皮去找马尔福的感觉，差不多——都是觉得他们不够重视自己这个“爸爸”。
“才见面没多久，我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代入‘父亲’这个角色了？”哈利不解的问自己，“明明不是那么了解他们，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关心他们——难道血缘的魔力真的这么强大？”
哈利对自己这种逐渐滋生——想要去关心和爱护才见面不久的几个孩子——的感情，觉得十分的迷茫。
“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们呢？虽然开玩笑般提起过自己和他们的‘父亲’身份，但他们似乎并不承认……”哈利失落的想，“他们叫我哈利，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把我和他们真正的爸爸区分开来，而只认为我是一个和他们平辈的，有些关系的——熟人，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当好爸爸什么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这个想法本来就很可笑……现在的我也只比他们大上几岁而已，况且罗丝比我还大一些。”哈利愣愣的想。
虽然很想跟上去，听听莉莉会跟斯内普说些什么，但哈利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倾听的立场。
“哈利，你怎么了？”阿不思拍了拍明显有些走神的哈利。
“啊，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好。”哈利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敷衍过去。
“打起精神来，”阿不思笑着说，“你可是哈利.波特——必将成为我那个英雄般父亲的男人啊！黑魔王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一定能战胜他。”
阿不思挥舞了几下手臂，做出一个“必胜”的姿势，然后拉着哈利往前走。
哈利楞住了，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和朋友们一起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是啊，虽然他们现在对我的态度不那么亲近，不过我可以去争取，”哈利想，“只要我的付出，我的努力被他们看到了，他们也会慢慢的对我更有信心……就像阿不思那样，而且……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得到他们的承认。”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哈利笑的十分开心。
另一边，莉莉追着斯内普离开了礼堂，可是斯内普并不如莉莉所想的那样，带着她往地窖走，反而是在一条没有人的走廊上停了下来。
“好了，女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找我干什么了。”斯内普环抱双手，俯视着莉莉，“我可是听很多人说过，这些天来，你一直在打探我的下落。”
斯内普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莉莉紧张起来，这是斯内普不高兴的表现。
“爸爸……”莉莉在被斯内普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不甘不愿的改口，“斯内普教授，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安排我暑假住到布莱克家去。”
“哦，”尾音上扬，斯内普用一种略带讽刺的语调说，“哈利.波特的女儿去住哈利.波特那个蠢狗教父的房子——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觉得我必须要被你告知这件事情。”
“可是……”莉莉的脸开始变白，“可是，你是我爸爸啊……我想跟你在一起……”
“女孩，注意你的言辞！”斯内普用严厉的语气对莉莉说，“我不觉得我们存在别的什么关系。”
莉莉的表情开始变换，从近乎于狂热的激动到敏感不安的忧虑，最后定格在柔弱的哀求上——斯内普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不过——“这是一个把事情弄明白的好机会。”斯内普这样想。
“爸爸，让我暑假跟你住到一起去吧。”莉莉走上前，试探般的，慢慢拉住了斯内普的袍子，“我会洗衣服，会做饭，会帮你处理魔药材料……”
斯内普瞟了一眼莉莉，暂时没有其他举动，而是冷淡的说，“这些事情，家养小精灵就可以做到，而我并不需要。”
“但是我知道你的习惯，知道你的爱好……”莉莉小声的对斯内普说，“坩埚在使用前要用特定的泉水清洗，第一次搅拌要逆时针转三圈，再顺时针转四分之一圈，魔药材料要放在左边稍微靠下的地方，同时还要准备5个以上的瓶子以免发生意外……”
斯内普静静的听着莉莉细数这些，本来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习惯。
“工作台的左上角要整齐的摆好五本常用书籍，右上角用特定的器皿装着2种以上可以用来当稳定剂的动物血液，中间要铺好6张羊皮纸，左右两边都要放2只羽毛笔，方便在熬制过程中随时记录新的变化。”莉莉似乎越说越有信心，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太过直白，“爸爸，让我来帮你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异想天开，”让莉莉大受打击的是——斯内普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我一个人一直做的很好，女孩，虽然我承认你不知从哪里打探来了一些我的习惯，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那可是大错特错。”
“从哪里打探来的……”莉莉的目光低垂下去，声音中多了一丝为不可查的颤抖，“不，我才不用打探，这些都是我跟爸爸相处十多年里，一点一点，观察知道的啊……”
莉莉之前一直抓着斯内普袍子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你要这样对我说话。”莉莉近乎于低语，可她的声音在之后又一次恢复了正常，“哈利.波特抛弃我，我可以不在乎，但是爸爸你明明才是那个一直守候在我身边的人，为什么现在要用这样冰冷的态度面对我？”
莉莉突然抬起头来，用明亮到灼人般的目光盯着斯内普，“爸爸，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是不能忍受你对我的拒绝。我愿意做一切你希望我做的事情，只求你再一次接纳我。”
莉莉再一次靠近了斯内普。
“女孩，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一点，”斯内普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你爸爸。”
“不，”莉莉突然扑到斯内普的身上，“你就是！”
“你就是……”莉莉呜咽着说，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到斯内普的怀里。
“这种熟悉的味道，这种温暖的触觉，”莉莉声音在斯内普的耳边响起，“把我从绝望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的，是爸爸你啊……我不会弄错的。我是那样的依赖你啊……”
斯内普僵硬的站在那里，想要立刻把莉莉甩开，但是在看到莉莉的面孔后，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理智，想到从莉莉所说的每一句话中提取出有用的讯息，但是莉莉柔软而幼小的身体，给了斯内普太大的刺激。
就好像他十岁的时候，在那个秋千下，他的莉莉不小心摔了下来——摔到了笨拙而阴沉的男孩身上。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的莉莉离他那么近。
那时的感受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斯内普记忆里最多的还是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莉莉那活力而张扬的美丽笑容，而不是当时同样羞红了脸颊的小女孩糯糯的叫了一声“西弗勒斯”。
但随着身上这个女孩接连不断的话语，以及投注到自己身上那同样依赖的目光下，那时的感受又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斯内普听见自己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哀求着，“只是让这种感觉在停留久一点儿。”
但斯内普还是用手臂再次推开了莉莉——“她不是她。”
这个动作似乎惊醒了莉莉，她掩饰般的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把那些无意识流出的泪水擦干，“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有些失态了。”
莉莉偏过头去，但立刻又用一种执着的眼神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我真的不能在暑假住到你家去吗？”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用他那独有的压迫性眼神，盯着眼前的红发女孩。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