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万里缺一

4、第 4 章

　　我爱他。连说出这个词语都那么生疏的我。突然对确定的事物感到恐慌。我爱他。说起来多么容易。可应该怎么做呢。

　　八戒晚上忽然开始做起噩梦。有时突兀的猛的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是冷汗。手不停的颤抖。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无奈的摇头。什么都不说。我有些失望我连起码的信任和分担痛苦的能力都没有吗。可我习惯不再去逼迫他了。唯一改善的是每当梦醒再睡下的时候。他都会主动紧靠着我。于是我便把他搂在怀里。这是我唯一安慰他的办法。对于如此无能的自己顿感厌恶。

　　“最近我越来越烦恼了。”
　　“河童。你知道有一种善于背负东西的小爬虫吗？它在爬的时候遇到的东西就取过来放在背上。昂着头驮着东西爬。背的东西越来越重。即便疲惫极了也不停止往背上放东西。等他终于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有的人可怜它。为它除去背上的东西。可一旦能够再次爬行的时候。它又会往身上放东西就像往常一样。又喜欢向高处爬。用尽自己的力气也不停止。以至掉到地上摔死。我想八戒就像那种喜欢自己背负沉重的东西。也许这是他唯一在内心深处赎罪的方法。如果你爱他就接受这样的他吧。”
　　木然的看着这个孩子。原来大家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漫漫成长着。我震撼的是被自己复杂的感情支配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起来。悟空说得对。我爱他。其实就那么简单。爱他就爱他的缺点优点。全部。不需要刻意伪造无能为力的假象。原来我逼迫的一直是自己。
　　“悟空。你真是个好孩子。”

　　“这是昨天的帐目。恩？悟净？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抓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手。“对不起。我以前好象很过分要求太多了。对不起。”
　　“傻瓜。”
　　把头埋在他的肩窝。深深呼吸着淡淡的茉莉香味。因为他是特别的所以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现在的我只是想保护这最最珍惜的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在我还未感慨最近发生的一切时。画面就被洗刷成我苍白的面容。胸口好痛。只是我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用衣服遮挡着手中的枪。并且枪口对准八戒。在他扣动扳机。渡光晃动的枪口好象崩溅出火光的时候。我想都没想的把八戒推开。
　　然后就是八戒的脸。我看见八戒的脸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伸手想摸摸却触及到了一丝潮湿。你哭了吗？为我哭泣吗？上帝真是小气。许诺的第一个愿望幸福得即使死都没关系。这是你对我的嘲弄吧。没关系了。他。这个我爱的男人。现在撕声裂肺呼喊着我的名字的男人。有他的泪水我足以。即便是十分之一秒的幸福我也足够了。

　　医院。急救室外。
　　“想哭的时候。就借你肩膀吧。”这两个果然是蠢货。
　　“喏。我说有时候也让那家伙看看你脆弱的一面吧。”
　　医院走廊的俩个人依偎着。一个轻声哭泣自己想要挽回爱人的痛楚。一个沉默的抽着烟无声的安慰朋友的温柔。
　　等待着红灯的熄灭。被医生推出来的悟净。安然的躺在那。呼吸微弱。
　　“还好没有深入到心脏真是万幸。”

　　生命力顽强复原能力也顽强的人。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基本好多了。也是亏了八戒无微不至的照顾。悟净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刚看见上帝把他胡子扯下来了。然后紧接着就听见你喊我回家吃饭。真奇妙。”把满脸泪痕的人弄得破涕而笑。

　　“我能吻你吗？”
　　捧着渴望以久的羞涩的人的脸。为什么我会有种就算一辈子都纠缠不清为此丧命都无关紧要的感觉呢。
　　只是轻轻的一点一点舔拭。如想象中的柔软的唇瓣。吸允得越发红润。舌头掠过那贝齿很快的与迎接的另一片舌头纠结在一起。
　　我想把你吻到窒息。请上天赐予我任何一种能让你变小的魔法。那样就可以把你放进我靠近心脏位置的左边口袋。
　　放开八戒。那可爱模样映入眼帘。一死情欲的绯红在脸上淡淡的散开。
　　“我能把你吞下去吗？”
　　不等惊讶的回答。便把他拉在自己的身下。用胳膊圈出窄小的空间。看着他有点慌张的表情还真可爱。你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于是不假思索怜爱的把他吻到肚子里。
　　“悟净。你的伤口。”

　　轻咬着耳垂用舌头描绘着小巧的轮廓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彼此被挑得紊乱的气息。八戒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嘶。疼。”
　　被触动的伤口暂时浇灭了蠢蠢欲动的欲望。
　　“对不起。怎么样。还疼吗？”
　　调整了一下姿势。揽过手忙脚乱一脸歉意的爱人。我果然是个单细胞。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个就先扣算在里面吧。这种两情相悦的爱情感受让刚才牵动的伤口也不在疼痛。
　　于是莫名蔓延开的笑意。掩饰不住所以便豁然的挂在嘴边。
　　“悟净。”此时安静躺在身边的人询问着。
　　“真温暖啊。”
　　“恩？”
　　“我说你真温暖啊。”
　　黑夜中略显孤单的病房里。拥挤在一张床上相互依存彼此温暖着对方的甜蜜幸福。觉得黑夜突然生动起来。
　　“你才是呢。每当我噩梦惊醒的时候。直觉得让我靠近的就是你啊。你这个浑身散发热气的大暖炉。有你在我从没感觉过寒冷。”
　　“啥米？我是炉子！”
　　“呵呵。”
　　“唉。算了真没办法。就让你一直靠着吧。谁让我爱你呢。”
　　……
　　“我也爱你。”
　　这一夜会美妙得让时间突显漫长。甜蜜得让悲伤化为灰烬。让过去反锁在记忆深处。但是允许你不时的拿出来凭吊一下。而就能对比出现在是多么的幸福。

　　“三藏。你说那两个人会怎么样？”
　　“两个醉生梦死的白痴我看是绝配。“
　　“啊！三藏。三藏。看是流星呢。”
　　“看来某个白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上帝给你一次让你反击的机会。错过了是你愚笨的代价。但是抓住的人准能陶醉在自己种下的爱情当中等待收获的季节。所以请不要再轻易的辱骂上帝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