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ing to the end》华婴

6、第 6 章

　　“颐，你该向薇瑶取经。”
　　我们在一起两年，她竟没有崩溃，想来是因为我从未把话说明。
　　她肩头微微一颤，“哪方面？”
　　她如此敏感，仍猜不到答案。因为一切无关巧合，全是精心设计。
　　“你该向她讨教，如何过得快乐。”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该知晓，此刻我是真心。
　　“鹤……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满面凄惶。我想起些许不快记忆。好生恐怖。
　　“你同我在一起，我知你并不快乐。”
　　我皱眉。她该懂的。我已说得如此明显。
　　“不。鹤，你想多了。我很快乐。
　　她不肯放手？为何？我不懂。
　　“只要在你身边，只可还可牵住你手，我便快乐。“
　　我失语。
　　何必？宿颐？你明明可以幸福。
　　只要你爱的不是我。

　　“鹤，你为何不懂……爱一个人，其实很幸福。”
　　“即使……即使那个人，不爱你……”

　　我开始明白一些道理。
　　原来有些事情，假象不被拆穿，便成为真相。

　　微瑶邀请我与颐去她家中作客。

　　“一个月后，我将会去英国留学深造。”
　　她宣布。
　　“哦，恭喜。”
　　我才惊觉，还有半年，我们都将毕业。
　　而我一向信奉享乐主义，不曾考虑前途。
　　三人随即谈起未来打算。
　　颐说，“我会去C城工作。”
　　C城……我心中的裂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为什么？”
　　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喜欢那里。”
　　她微笑。
　　“那里与这里有何不同？”
　　我机械地问。
　　“自然有所不同。鹤，你呢？”
　　她开始转移话题，许是觉得刚才的话题太无聊。
　　“我？我打算驻守本城。”
　　“为何不去外面找寻发展空间？”
　　她二人同时发问。真有默契。
　　“本城已足够发达，外面？你们可指国外？”我笑，“我已习惯此地。反正我注定自由职业，家，有这一处便已足够。”

　　而后谈话竟渐至伤感，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我突然大笑。为自己冰冷的幽默感。
　　笑完，三人却都沉默。

　　“其实，若你肯认真，无人能比你耀眼。”
　　薇瑶率先打破压抑气氛。
　　“何事要我认真？”
　　我瞠目。
　　“你明明很有才华。”
　　她叹气。
　　“你可是责备我暴殄天物？”
　　我微笑。
　　“正是此意。”
　　她终于不客气。
　　“其实我已与本城最权威设计公司签约合作。”
　　我语出惊人，她二人反应激烈。
　　“何时？我竟不知？”
　　“不过为给你们一个惊喜。”
　　我得意洋洋。
　　“鹤，我就知道，你从不会令人失望。
　　薇瑶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说要为我庆祝。

　　“哦？是吗？我以为你已对我绝望。”
　　看见她二人明显僵硬的反应，我开怀大笑。
　　向来喜欢煞风景，越是气氛和谐，越要变本加厉肆虐。
　　我只是乞求你给我惩诫，好令我赎罪。
　　虽然我的罪，已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