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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景宁突然地搂住他的腰,楚端显然被吓了一跳。
      景宁一身霜气,贪恋温暖的贴上他挺拔的后背取暖,低声的问,“跟谁打官腔呢?”
      楚端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手机上了,开始应付,“……好了好了,回去我认罚行请客了吧……就这样,我还有事……嗯,忙一个客户的事情,回去再说吧。”
      楚端挂了电话转身埋首在景宁的颈窝厮磨:“超麻烦的客户。”
      景宁被他呵的痒,笑着躲避,“你搞不定?”
      “是他搞不定我。”
      “你不是也说我是你的客户?”景宁站直了看他,眼神一挑,没事要找事一般的,却有种挑逗人的风情。
      楚端的心被她这轻灵的一眼挠了一下,痒了起来。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你是最大的客户……”
      落叶飘零的季节,小公寓里的热情让寒流都自觉的绕道了。忽然感觉到冬天的来临是送楚端回S城后,景宁车开在机场回家的路上,风卷着残枯的叶子打着车窗玻璃,才惊觉到秋天已经尽了尾声。回家后她匆匆逃离寒冷秋风的裹挟跑上楼,钻进被子里簌簌发着抖。几年来这间房子里一直是一个人,楚端只住了几天,但当他来了又走,房间就空的像旷野了,景宁反而不习惯。恋爱中的人是傻气的,她于是一遍遍的给楚端打着电话,应答她的是单调的关机的语音。可是因为拨出的号码属于心中的那个人,听筒里的语音仿佛都有着他的气息。甜蜜的打着徒劳的骚扰电话,想着楚端此时安安静静的在航班上闭目养神,景宁快乐得像窝冬的仓鼠——躺在粮仓里独享着自己幸福的秘密。楚端的手机一直都没开机,景宁拨电话拨到睡着。
      第二天风停了,大树脚下铺着厚厚的落叶,一夜之前这些叶片还都在它们的指尖,昨天繁密的枝头如今是光秃秃的枝桠,一律向上伸着,无奈又不甘的指向冷清的蓝天。
      景宁穿的单薄,她忙着留恋楚端,甚至没时间准备换季的衣服,今天空闲,抽中午的时间一个人去逛街。上学时她最喜欢逛街,那时格日勒总是被她软磨硬泡的缠着一起去商场踩地板。一瞬间,景宁特别的想念格格,回到办公室给格格打电话,格日勒正和老公、儿子两个男人生气到抓狂,立即把景宁当成宣泄筒:“你可千万别结婚,结了婚也别生孩子,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怎么了?”
      格日勒声音越发大,“我就是个老妈子!还我青春少女时代!还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时间!还我自由!”
      “你让我想起了我妈。”景宁笑出了声。
      格格抗议完,也就泄气了,“唉,我这辈子算是奉献给章博士了,你可别当真啊,该结婚还是要结的。”
      话说到这里,景宁顿了一下,说,“告诉你件事,我和翟远林分手了。”
      格格还没反应过来,景宁又说,“我现在和楚端在一起。”
      “什么?!”格日勒尖叫。
      如果景宁只说分手格日勒会不理解、会追问,但这事只要扯上楚端,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太了解景宁和楚端之间的事情了。半晌,格格郁郁的说:“你疯了……”
      格日勒有家长的风范,过来人一般的问:“你们谁先主动的?”
      “你比我妈还像我妈,”景宁笑了,“没有谁主动,就这样了。”
      “不可能!”格格声音挑高,对两人都极度的不满和愤怒,“肯定是他先招惹你的!你也是,都要结婚的人了都把持不住,你个疯子!你知道楚端现在是什么境况不?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做什么生意的?有钱还是有债?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生孩子?他明知道你要结婚了还掺进来搅和什么?故意的是不是?我去骂他!”
      景宁趁格日勒换气的间歇才能插进话去,“他就算要骗也不会骗我的,我想疯一次,像你那样。”
      格格坚决否定,“我和章博与你们不一样,你们俩现在是遗憾多过感情。”
      “不,是既有感情又有遗憾,所以更加珍惜。”
      “景宁,你们不年轻了,奔三了,过了激情岁月了,和二十出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景宁问,更觉得好笑,“老到不能谈感情了吗?当年我也骂过你疯子,你去南方追章博回来、你为了他割脉、你为了他工作都不要了,我没有拦过你,都是陪着你去的,为什么你不支持我?”
      “所以你看到我付出多大代价了吧?我倒追他我就欠他一辈子了,连自尊都没有,现在就是孩奴家奴。当年我太小不懂事,太冲动,也没认识几个超有魅力超有钱的男人,换成现在绝对不那么傻……”
      景宁追着问,“你后悔了吗?”
      格日勒被问哑了。往事被勾动,昔日情怀历历在目,两人各自回忆着,听筒里默默无声。
      末了,格日勒任命的叹一声,“算了,你就疯一次吧。不过今天的楚端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是变了很多,像是另外一个人。”景宁点头。
      “你们现在怎么相处?”
      “他出差机会多,时间自由,经常过来。”
      格格想着提建议,“你也得了解了解他,从咱班同学那里很难知道他的情况,他和同学们几乎不联系。”
      景宁点点头,“这点我想过,过年放长假的时候我回家路过S城,会去看他。”
      “哇,”格格又兴奋了,“你打算突击检查?千里走单骑?”
      “这是必须的,对他全面了解,然后全面布防。”景宁笑,轻俏的对自己眨眨眼。
      “支持支持!宁子,你要是和楚端结婚,天哪,那真是太让人激动了,多少年了都,谁能想到最后……”
      景宁一身鸡皮,受不了,“你这立场变得也太快了,现在和刚才的你是一个人吗?”
      “这个……唉呀,不管怎么样,以后对男人不能太死心塌地。你看我,被章博和儿子气出毛病了都,一生气胸口就疼,累死了他们都觉得我这是应该的,气死人!没完没了的做饭洗衣收拾家,玩具丢得到处都是,谁也不体谅我……”格日勒开始细数烦杂的家务宣泄怨气,景宁认真的听、时不时“嗯嗯啊啊”的应着,不时的笑。

      说要去看楚端其实只是同家里打电话时脑海里一掠而过的念头,当对格日勒又说一遍后,这事儿好像就定下来了,甚至成了景宁放年假时最大的事情。原来这是一直存在她心里的潜意识:应该去看看楚端的生活,不仅是关心和好奇,也是她进入他生活的一个仪式。
      景宁笑自己总是很在意仪式的,牵手、亲吻、欢爱,每一次关系的渐进,似乎一步步的,她就把自己划归给他了,直到没有退路。她于是认认真真的开始谋划考虑这次远行了。可惜只研究了两下,正逢了年终岁末,忙得焦头烂额。还必须得承认这一阵子她对工作没什么热情,拖拖拉拉的许多事情都留了没收尾的后遗症,压力陡增,景宁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熬炼。
      想来楚端和她是一样的情景,两人间距离一拉开联系随即少了,景宁的心又惴惴的悬起。不过一想到要千里奔袭的“突击”他,又多了憧憬。

      这天她和晶晶在楼里的多功能厅商量第二天会议的流程,有人从门口探进头来看一眼走了,然后又兜了回来进了门,正是武匀,对景宁一副要算账的夸张口气:“我说是谁这么厉害,能在今天占用的功能厅,硬是把我们公司的会议排挤到周末,原来是你啊。”
      晶晶厉害,横了眉毛昂起下巴,“谁抢你们的啦?本来就是我们排在你们前面!”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武匀回答晶晶,却看着景宁,那意思:你心知肚明的吧?
      景宁不吱声,她知道这个时间是石部长耍赖硬抢下来的。
      “这是什么?这年月还有人用这个?”武匀看到景宁手边放着厚厚的一本交通地图册,捡起来翻了看。晶晶撇嘴,和武匀一样的表情,很是不认同,“景宁的,买个导航仪呗,多省事。她过年要开车回家,真没意思。”
      景宁不理会两人的嘲笑,她有自己的道理,“导航仪不是地图,我想看看路过的城市、山脉和风景,也不走直达高速,捡小道走。”
      武匀看了景宁一眼,对她的想法感了兴趣,对晶晶说,“没意思?有挑战的很!”
      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想法会“有挑战”,晶晶和景宁都是一愣,看着武匀等他的下文。
      武匀问景宁,“你会换轮胎吗?”
      景宁被问得很有压力,摇头。
      武匀想想女人开车的把式,不放心的追问一句,“你知道备胎放在车上什么位置不?”
      景宁不说话,晶晶看着她哈哈就笑了。
      “那你半路要是爆胎了怎么办?”武匀问。
      景宁垮了肩,满心侥幸的说,“没那么巧吧。”
      武匀摇头:“爆胎是小事,万一车坏在半路呢?路上和别的车碰了呢?这都说不定。或者迷路了、或者堵车了被困在路上一夜、遇到车匪路霸、高速公路上下不来了、或者没看清路牌走错了路、或者错过了歇脚的城市得连夜开车找住处?对了,你开过盘山路没?那种三百六十度的急转弯,旁边是万丈悬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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