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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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影悄然回到大堂之中，刚对玉自寒点头示意便见另一边红衣少女悄悄溜了进来，装作乖巧地盯着大堂中间正翩然起舞的风细细，不由神色微动，一丝精光自清柔的凤眸一闪而逝，旁边的玉自寒似乎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侧过脸，一双温润的眸探询地看着她。舞影抿唇笑得淡然清雅，玉指指了指红衣少女的方向，玉自寒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亦是淡淡一笑。舞影轻拍他放在膝上的双手，玉自寒轻轻点头，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大堂中间。一旁的玄璜看到两人之间无声环绕着的温馨默契，清冷的眸闪过一丝欣慰。
此时风细细已经退下，站起一名五官艳丽神态骄纵的绿裙女子，正是品花楼排行第四的凤凰姑娘。她正命令她的丫鬟香儿头顶一只苹果，让她表演百步飞刀。香儿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停颤抖，苹果也晃来晃去，让凤凰根本无法瞄准。凤凰一怒，劈手便是一巴掌，“没有用的东西，再抖我就射穿你的脑袋！”香儿眼泪直流，却闭上眼睛不敢言语。
刀冽香气愤道，“你欺负一个小丫鬟算什么本事！”
凤凰昂首，趾高气昂道，“我打我的丫鬟，关你什么事？”
刀冽香一怒，“你……”忽然转了转眼睛，不屑道，“你这种只会靠身体取悦男人的贱人，也只能欺负一下自己的丫鬟了！莫不是，被别的客人欺负得紧了，又看那小丫环柔弱可欺才在她身上找气发的吧！”
此话一出，大堂里一阵窃笑，凤凰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什么！”
刀冽香一脸得色，却不会像凤凰那般惹人生厌，反而有一种小孩子成功干了恶作剧之后炫耀的感觉，显出几分可爱，“我胡说什么了，是你不是出来卖的，还是你不是在你的丫鬟身上发脾气？”
刀冽香故意说少了一点，却让凤凰无言辩驳，只气得艳丽的脸几近扭曲。
刀无瑕一直静静看着自家妹妹，眼角余光扫到玉自寒脸上隐隐的赞赏之色和战舞影水眸里的笑意，不由心里一喜，翩翩有礼道，“凤凰姑娘，舍妹言语或者有些失礼，但是却并无不妥之处，即使香儿姑娘是你的丫鬟，随意打骂恐怕也是不妥。”
凤凰冷哼一声，“只要她还是我的丫鬟，你就管不着。”
“那么，如果我买下她呢？”一道轻柔的声音忽然插入。
众人齐齐望去，出声的赫然便是“医仙”战舞影。看到那绝美出尘的容颜，即使刚才已经见过，众人仍忍不住一阵失神，这样不似凡人所有的绝世姿容，不管看几次都没办法适应啊！
“果然不愧是‘医仙’战舞影，不愧‘素衣绝世，风华绝代’之名！”席间有人感叹。
“不知和天下第一美人相比又如何呢？”
“这般绝世姿容，哪怕是和天下第一美人相比，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一瞬间，众人忘了还站在正中央的主角，纷纷热烈的讨论起谁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问题。
“刀公子，”战舞影含笑道，“舞影失礼，可否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战姑娘慈悲心肠，在下岂有不应之理？”刀无瑕轻摇折扇，笑得温文尔雅，“请！”
“凤凰姑娘，我意愿买下香儿，这样应该可以吧？”舞影唇边带着淡然从容的笑容，清亮透彻水眸含着柔柔的波光，恍如谪仙临世，风华绝代。
凤凰怨毒地瞪着舞影绝美的脸庞，心里一阵滔天嫉恨，无奈形势比人强，烈火山庄不是她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得罪得起的，战舞影更不是她所能动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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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收获最大的，不是众多精心筹划了许久的美人，而是毫不起眼的小丫鬟香儿。虽然她只是成为了战舞影的一名小侍婢，但是医仙的侍婢，可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何况战舞影是出了名的温柔清雅，能够呆在她身边伺候她可是烈火山庄每一个婢女最大的愿望了。
月色皎洁，落英缤纷的杏花树下，站着三个人影。
温润的玉自寒、绝丽的战舞影、还有一个俏皮可爱的红衣小丫头。
战舞影如玉般的纤指拈起一片粉色的杏花花瓣，出口的声音清澈如初融的冰雪，干净纯澈，“如歌，你何时回去？”原来，这红衣的小丫头，竟是烈火山庄的大小姐，烈如歌。
烈如歌皱了皱秀眉，“小影，你明知道人家不想想这个的。”
“可是，你已经离开很久了。”战舞影轻柔的嗓音里含着一分几不可察的叹息，“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那他呢？”烈如歌抬起头，“他可曾想念我？”
“如歌，既然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回去问？”战舞影看了她一眼，“你该知道，这样逃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可是我……”如歌烦恼地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你这样躲着，哥哥可不会明白你的心意。”舞影话锋一转，多了几分笑意，“而且，你也知道哥哥向来是很受欢迎的，若不是因为你向来和哥哥形影不离，再加上哥哥性格冷漠，才没有多少女子敢靠近他……不过，你如今不在山庄里，哥哥又是个对自己不经心的性子，需要有人照顾着，若是刚好有人趁虚而入的话……”
话音未尽，如歌已气冲冲跳起，“他敢！我回去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这能怪谁呢？不是某人自个儿钻了牛角尖先跑掉的么？”
如歌一塞，撒娇地拉拉舞影的袖子，“好小影，是我错了，看在我们认识了十七年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枫师兄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他一定会听的。”
“下次还敢乱跑吗？”舞影凤眸微眯，流光溢彩，流露出几分魅惑。
如歌顾着撒娇，并没有发现，“不敢了！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乱跑了！”
“好吧，我也不想让我那个傻哥哥莫名其妙就被拐走了，好歹咱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便宜你了！”一副菜市场上卖菜的语气，听得旁边静静看着她们，更确切的说是看着战舞影的玉自寒嘴角不易觉察地一抽，内心吐遭，喂喂你们那副菜市场里卖菜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是枫师弟不是菜市场里随便卖的菜啊影儿那好歹是你亲哥哥歌儿你那副兴高采烈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真当你的枫师兄是菜场里的菜影儿答应给你就是你的了吗枫师弟你就这么让你的亲妹妹还有青梅竹马的恋人给分赃了我真同情你呸什么分赃枫师弟又不是东西啊不对枫师弟我不是骂你……（好吧，这位受刺激过大已经语无伦次了……）
等玉自寒回过神的时候，杏花树下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舞影轻轻蹲下身，轻笑着看着他，“师兄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歌儿走了你都没发现。”
想起刚才自己的心理活动，向来温润淡雅的玉公子不由一阵窘迫，如玉的清俊脸庞染上微红，“没什么。”声音因没有经常开口而带了一丝嘶哑，却意外的清润好听。若是有人在此，必定大吃一惊，毕竟玉公子不能言不能听乃是自胎中带来的毒，天下无人能治，他的腿也是因此而残，当时皇帝就是没办法了才把爱子送入烈火山庄，希望以此保得爱子周全。没想到玉自寒竟已能开口，听力亦亦无碍。
舞影看出他的掩饰，倒也不追究，只轻轻地笑，“已经和歌儿说好了，等她明天看完天下第一美人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回庄。”
“辛苦你了。”玉自寒握住她柔滑白皙的皓腕，温润的眸里带着温柔的情意。
“歌儿向来活泼纯真，她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我也不放心，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而且，我们不是还借机游玩了一番么？在庄里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清闲，说起来倒要谢谢歌儿了。”
玉自寒没有开口，只轻轻握着她的手，他知道，她向来都是这般体贴，行事周到，说起来倒是好笑，明明他们几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就是她，可是从小就是她在照顾他们，周到细致，从未有丝毫偏差，烈火山庄中谁不服她这个三弟子？师傅亦不止一次赞叹过舞影果然不愧是战飞天和暗夜冥的女儿。
舞影反握住玉自寒修长的手掌，笑道，“师兄的声音很好听呢！以后师兄一定要多多开口才行。”
玉自寒但笑不语，她喜欢，他就会去做。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躲在一边寂寞羡慕地看着年幼的师兄弟还有歌儿玩耍的时候，是她悄悄来到他身边，陪他说话，陪他练习写字，是她坚定地告诉他一定会治好他的病，让他有朝一日能像正常人一样能说能听能走。他也不会忘记，当他第一次能够听到她轻柔温暖的声音，开口说出他的名字时，心里那股席卷了一切的狂喜。
“师兄，你的腿感觉怎么样了？”舞影洁白的手落在他的腿上，细细地探查。
闻言玉自寒脸上带了一份欣喜，“已经开始有感觉了。”
“真的吗？太好了！等回到山庄，我再帮你好好检查一下，顺利的话大概再过半年你的余毒就能完全清除，不用多久你就能走路了！”
玉自寒点点头，心里一阵期待和喜悦。
“夜深了，我推你回去休息吧，师兄，明天可是会很热闹的呢！”舞影温柔的笑容一如既往，细看却带了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玉自寒淡笑，对于舞影这一面显然已经很习惯了。
两人相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杏花树下，依旧落花翩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如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