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一剑(GL)》下雪堆雪人

14、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有些烦躁。我发现我根本看不懂季情。
　　刺猬妖的故事还在继续。
　　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有个青年道士到了张家，他的到来引发了妖怪们的大恐慌。他和张老爷说，少夫人是只九尾狐。

　　似乎，他的目的只是少夫人。
　　虽然少夫人到张家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她的温柔，她的孝顺，已经赢得了张家上上下下的心。
　　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么好的性子。
　　张老爷不信道士的话。给了些银子打发他走。道人也没有多言语，笑笑就走了。

　　是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少夫人就这么不见了。

　　“真的是个青年道人么？”
　　季情突然打断了刺猬妖的叙述。

　　刺猬妖说得很清楚，我不知道季情怎么会这么问。
　　她的样子，像是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然后少主人就慢慢变成现在这样了。”

　　季情用了一些治疗和防护的法术，送走了张公子。
　　然后又陷入沉思。
　　她心事重重。

　　这样的她，让我很担心。

　　我吃完饭。信步走出房间，庭院中，月光很好。这对季情来说，是修炼的好日子。她这样的妖，月光对她的帮助比日光更大。

　　但是，季情没有在修炼，她只是在对着庭院里的紫藤花发呆。这太不寻常了。
　　我会买下这个院子，也是因为这株紫藤。那天，轻风拂过，漫天紫藤，落英缤纷。我一下子就给打动了。
　　我不是个风雅的人，只是，这样的画面，忽然之间，就让我心动了一下。我想，我和这株紫藤有缘，我和这个庭院有缘。

　　“怎么看得这么入神？难道这株紫藤快成妖了么？”
　　“不是，它不会。”

　　其实我本意只是开个玩笑，季情的回答却很严肃。
　　为什么呢？
　　我有些好奇，对于季情这种千年花妖来说，居然会那么坚定得回答，我都不敢下这种定论。

　　“因为成妖对于植物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

　　季情，季情，难道你并不情愿？

　　“成妖有什么不好？”
　　“那做一株紫藤又有什么不好？”

　　季情的神情，有些迷蒙。
　　不知是不是月光给人的错觉。

　　“妖可以走遍大千世界啊，多好。”
　　“可是也要承载人的喜怒哀乐。”

　　季情，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会不会只愿意成为那朵莲花……

　　“不过，我愿意成妖。”
　　季情看着我，微微笑，是白天那种带着点温柔情意的笑容。我的心，生出了期盼雀跃。

　　乌云散去，月光重回皎洁。

　　“季情，你是不是，有些事应该对我说？”

　　“清灵，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心，似乎缺了个口，空，钝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