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Maker》Raphael

7、The Makeover

　　Eames和Arthur同居了。从提出到住过去，Eames先生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第一天他把Arthur心爱的古董家具统统搬走，换成了轻巧低矮有圆滑线条的新式摆设。那些格调庄重，沉得几乎挪不动的柜子和连着精美铸铁底座的罩灯让他费了不少力气，还把地毯蹭坏了几处，于是他干脆把卧房和起居室的地毯一并丢掉，换上了厚而且软的土耳其地毯。

　　第二天他整顿了Arthur的厨房，平时几乎用不到的刀具家什全进了抽屉，放在架子上层的咖啡磨什么的也都装进盒子塞到了灶台下的柜子里。

　　第三天他请来水管工和建筑工重新布置了浴室，在墙上装了一条用来扶手的金属杠。工人离开后，Eames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打电话订了一条防滑垫。

　　第四天Arthur听到院子里有狗叫。Eames推门而入，链子在他手中叮当作响。“麦克斯，这是Arthur，快去跟你的主人打个招呼。”

　　Eames卸下了沉重的窗帘，拿走放在书房一角的圆形玻璃小鱼缸，把床头的干花换成了绿色盆栽，还翻出Arthur上高中前写的几大本日记，偷偷摸摸藏到自己房间里。

　　他的改造行动得到了Arthur温和的默许。但某天早上，当Arthur发现Eames收走了他用惯的剃须刀，在原处放了把愚蠢的三菱电动剃须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我要我的剃须刀。”Arthur站在洗脸台前简洁地说。“今天是Phillipa的生日，我不能用那玩意刮脸。”

　　“呃，这恐怕不行，亲爱的。”Eames颇伤脑筋地说。

　　“给我我的剃须刀。”

　　Eames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好吧，我有个折中的提议……”

　　然后Arthur就被Eames拉进了怀中。

　　结实的手臂从腋下穿过，绕到身前。隔着薄薄的衬衣，Arthur整个后背都能感觉到Eames的轮廓。

　　赌徒灵巧地把压缩罐里的泡沫挤到手心里，涂在Arthur两腮和脖子上。柔软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新生出的胡茬，抚平嘴角浅浅的法令纹，然后托住尖瘦的下巴向脖颈移去。

　　“能帮我拿着这个吗，Arthur？”

　　Eames的呼吸拂在Arthur脖子上。Arthur握住他递过来的圆筒状容器，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别忘了你是要做什么的，Eames先生。”他沉声提醒。锋利的刀片发出令人愉悦的沙沙声滑过皮肤，隐隐带着一丝凉意。把脆弱的喉咙暴露在另外一个人手下终究让他有些不安。

　　Eames只是轻轻地笑了。“嘘。我不会弄伤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半小时后，两人走出家门。Eames望着身着三件套西装的恋人由衷地赞叹：“哦，亲爱的Arthur，你真是爸爸的骄傲。”

　　Arthur不知道自己该尴尬还是发火，最后他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向Eames伸出手。“我们走吧。Phillipa的生日会快开始了。”

　　一直静静趴在门前的麦克斯抬起耳朵，轻轻叫了一声。它身上已经绑好了导盲专用的牵引带。

　　Arthur抢在Eames开口前迈出一步，摸索着抓住Eames的袖子。

　　“也许今天我们该把它留在家里。”Arthur说。“你介意为我带路吗？”

　　Eames马上把他的手指裹进自己掌中。“荣幸之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