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Maker》Raphael

3、Ever After

　　Eames和Arthur在房屋拐角处的阴影中接吻。几步开外就是洒满阳光的草坪，白色花朵般散布在绿地上的圆桌和欢庆的人群。

　　探索，侵入，蹂/躏。英国人的气息和他厚实的嘴唇势不可当地席卷了Arthur，礼服下包裹着身体的背心陡然变得有点紧。别在领带上的饰针刮痛了Arthur的下巴，但他只是把挡在胸前的手臂绕上Eames的脖颈，把他拉得更近。

　　胸前的花束在两人之间辗转磨蹭，在白色礼服上留下暧昧的淡红痕迹。Eames弄乱他涂着发蜡的黑发，享受他无法抑制的叹息。赌徒身上有晒过的稻草和橡树新鲜的气味，藤蔓从檐顶垂落，缀满怒放的蔷薇。阳光透过交织的枝叶射进Arthur半睁的眼睛。整个世界开始在他眼前动摇，旋转成只有白和绿两色的漩涡。

　　他们终于离开彼此的嘴唇，额头低着额头，两个人都气喘吁吁。Arthur的手急切地抓住Eames胸前的纽扣，而Eames只用指腹擦拭了他被唾液弄湿的嘴角，示意他注意身后。

　　James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人群，手里捧着盘子，小小的嘴边沾着一抹奶油。“Arthur叔叔，我可以再吃一块蛋糕吗？”

　　今天的主角之一一边平抑心跳一边把揉乱的头发抹向脑后。“当然，James。要我带你到桌子那边去吗？”

　　男孩像一直在等他这句话一般雀跃地张开双手。不苟言笑的青年露出温柔的表情，把男孩抱起。

　　主角之二懒懒倚在廊下，眯起眼睛欣赏了一会爱人的背影才移步跟了上去。“……James，不许偷亲Arthur叔叔。你会弄脏他的礼服。”

　　……

　　在那之后，Cobb在一家大学谋了个职位，没有再盗过梦。但他时常回忆起那段充满冒险和瑰丽幻象的日子。

　　他也经常想起某两个和他分享过梦境的男人。他们之中的一个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前哨，另一个是最狡猾的伪装者。两个看似格格不入的男人在他们的婚礼上不告而别，从此销声匿迹。那一定是Eames的主意，Cobb想，那个男人就是有这种胡闹的天赋，把平淡的生活变得像梦境一样不可思议。

　　每到圣诞节和两个孩子的生日，Cobb总会收到从非洲寄来的包裹。有时是形状奇特的硬木雕像，有时一束美丽的粉红色羽毛，还有用难以解读的符号书写的护身符，风干脱水但形状颜色丝毫没有改变的花朵。等等。

　　Arthur和Eames消失满两年的那天，Cobb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有灰蓝色的海和一前一后走在沙滩上的两个男人。体型粗壮的一个穿着宽松的米黄色罩衫和花纹夸张的沙滩短裤，从宽大的领口能看到晒成浅黑色的胸膛。略瘦的青年落在他后面一步远的地方，穿着和男人同款的短裤，袖子卷起，露出修长的前臂。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Cobb把照片翻过来，照片上没有时间也没有字迹。抬起头，他看到自己映在镜子里的微笑。

　　……

　　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所有人都等着他们作最后的致辞，那两人却迟迟没有出现。主持仪式的Cobb满心焦急四处寻找，不期然被一点微光炫了眼。

　　James和Phillipa坐在白色栅栏边，正在玩耍。Cobb走向他们。“甜心，你们在玩什么？”

　　James全神贯注地用一块圆圆的东西挖着土。Phillipa转过身，朝爸爸摊开手掌。那是一枚透明的红色骰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