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有鬼》最爱女王

3、第 3 章

　　“不瞒您说，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买下这么些人参。不过。我愿意用等价值的东西交换。”
　　“交换？”他愣了一下。
　　“没错。我的师门别的东西不多，就是珍贵的药材多。如果你愿意割舍你们所有百年以上的人参娃娃。我愿意用其他的药材换。”笑咪咪。

　　“这个。。。”他似乎有些为难。“我作不了主，我要去问一问。不过，可否先透露一下，先生打算用什么来换。”
　　“灵芝，何首乌。我都有。”说了几个普通的。“甚至更少见一点的雪莲也有，不过我觉得你们可能不需要。”
　　“请等等，我马上就回来。”他突地站立起来，不顾形象飞快的跑到了后方。

　　一个身体健康的红光满面的九十岁的老人家走了出来。浑身真气散发，一个一流的高手。没有凡人身上的那些异味。
　　“就是你。你说你有何首乌？几千年的？”老人看到我似乎没有多言，直接切入主题。
　　“你要几千年的？”我愣了愣。
　　“三。”
　　我装模作样的把手伸入了我超大型号的帆布包包。从手镯里边拿出一根人形的何首乌。
　　“六千五百年。”晃了晃。
　　老人家抖了一下。“去把我们所有的人参都拿出来。包好给这位小哥。”

　　“是。”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往后边跑。
　　“等一下。”
　　“怎么？你不换？只要你愿意卖给我，我再多给你一百万可否？”老人有些急切。
　　“老人家。我觉得你的这些人参比我的何首乌价钱高，您这样做不是亏本了么？”师傅常说不能占小便宜。要占就要占大的。

　　“不不不，你不明白，年轻人。三百年的人参虽然稀有，但是并不罕见，可是三千年的何首乌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六千年的更是前所未闻。人呀，都知道人参长什么样子，挖到了也会卖给药店，可是何首乌黑不溜秋的不少人得到了不当成宝贝，都当成破树根捣烂扔掉。可惜了。”说者，接过我的何首乌。“看得出来小哥也是个练家子。就让老头子我抱怨一下吧。”

　　“这棵何首乌也不是老头子要的，而是老头子的一个兄弟受了内伤，需要千年以上的功效治疗。”
　　“原来如此。”
　　“可是，我左等右等，等了两年，打出了高价收购的旗号。骗子来了不少。拿得出手的千年何首乌却是一个没有。”摸了摸眼睛。

　　“姥爷。我们目前百年以上的就这些了。”中年男子回来，捧了十来个盒子。
　　“都给他。”
　　“是。先生，请收好。”
　　我通通塞进了书包。准备离开。

　　“先生，您说的。。。雪莲。可是真有此物？”中年男人有些吞吞吐吐。
　　“有。”点头。而且不少。天山的雪莲虽然晶莹白亮，可是远没有师门的那些灵药有效。

　　“三子，不可贪人财物。”老爷子还在宝贝般抚摸着何首乌。瞪了中年人一眼。
　　“姥爷。我不是贪财。我只是好奇，毕竟传说中的东西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老头子叹口气。“小哥，这个雪莲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我曾经在医书中看到过雪莲的描述，可是至今为止，也没有机会见识。”

　　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边是一棵冒着寒气的白色莲花，栩栩如生。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先生，这个，您卖么？”
　　“三子！”
　　“姥爷。我们出高价买不成么？”中年男人焦急的直跺脚。“刚才这位先生也说了，愿意用何首乌灵芝和雪莲跟我们换人参娃娃。我。。。”
　　老头子眼睛珠子一转。“小哥，这个你的传家之宝，愿不愿意出手？”

　　“这个？”晃了晃手中的白晶石瓶子。“不是我的传家之宝。”我们的师门传家之宝稳稳当当的盘绕在我的左手上。
　　“卖。可是要来有什么用？”
　　“小哥说笑了，这个雪莲是能解百毒，明眸清体的好东西，对于略有所成的武学者，一片叶子下去能静脉自通，让内力提升一大截。”

　　因为对于我们这些修仙的人来说，雪莲并不重要，我们的静脉早就通了，身体本来就是百毒不侵。所以雪莲是要摆放在美丽的瓶子里边，用来装饰房间的。因为它本身有空气净化的作用，香味也能安神。长得也很养眼。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之物。手镯中大概有几棵。有些年代得了。
　　“那么，您想要多少钱？”老头子有些细密的汗水。“当然，我知道这样的无价之宝不可用金钱来衡量，不过老头子有些身家，买下一棵当作镇店之宝也是可以的。”
　　我摇摇头。对于现实世界的金钱没有概念。不如。。。

　　“我想收购一下百年以上的人参。”
　　“百年以上的人参？小哥需要大量的人参做什么？”
　　养来好看。一堆光PP的娃娃喊我哥哥，想想就很美。我笑笑。不回答。

　　“我们尽量把所有百年以上的人参都窜在手里边。您看，您是否定期来取？”
　　“好，我一个月来一次。如何？”
　　“可以。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们济人堂的人脉很广。”
　　“那好，我走了。”说着，起来。拍拍灰尘。
　　“小哥，你的卡号给我。”中年男人叫住我。
　　“做什么？”

　　“看小哥的穿着，似乎现在生活有些清苦，我们收购百年人参虽然需要些钱，但是毕竟得了您的宝贝，不能太贪婪。让您瞧不起。我给您划过去五百万，您慢慢花。不够的时候。来我们济人堂，一切好商量。”中年男人真诚地说。
　　老人也点点头。“没错。冲着您给了我们这么个好东西。我们会把您当成恩人的。”

　　我把卡号报给他们。挥挥手。低头看了看身上带着油泽的白色厨师制服。呵呵，不是我生活清苦，而是我本来身上的那件衣服被扔掉了，只有这么身制服。看起来就是那种低下的厨房学徒。很贫穷的感觉。不过我还觉得挺不错的，有一种融入了社会的得意。
　　嘿嘿。

　　“黄师傅。您要的八十年的人参。”
　　“好，虽然比不上一百二十年，可是做饭用来说足够了。对了，有奇怪的客人订了企鹅饭盒。你研究一下。”
　　“企鹅？”脑子中蹦出来了一个圆滚滚的形象。
　　“就雕刻成企鹅的样子。没问题吧？”
　　“好，我研究一下。”
　　“对了，阿英。那个雕刻组现在人手紧缺。”
　　“嗯。”看了看四周，似乎只有我和几个大师级别的人物了。不过他们都是冰雕和糖雕的专家。和我没有什么冲突。
　　“因为你一个人包揽了几个人的活。我也自作主张把工资给你翻了三倍。好好干。小伙子。”

　　“我回来了。”进入手镯，看家了小蛇打着哈欠，人参娃娃在朱红色的大门口跑来跑去。
　　“哥哥。你来了。”小娃娃凑过来。拉着我的袖口。
　　“来，看看你的兄弟们。”说着，把书包内的十四棵人参娃娃放进来。排成一队。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呢。
　　“你哪里拐来的？”小黑蛇吐了吐舌头。“事先声明，我可不帮你带小孩。”
　　“去！给我找个宽敞一点的带后花园的房子来。”
　　“要求真多。”小蛇眼睛一转，“这个不错吧。”
　　三层琼楼，一大片园地。荒废着。后边遥遥相应是另外一个三层玉宇。城墙包围连接起来呈四方形。（请参照关羽的春秋楼，在许昌市内。）
　　“你们把真身放进那个园地里边吧。”我冲着一伙光pp的小家伙们说。他们呼啦一下散开去玩了。

　　“地方不小。剩下的给我种些灵芝妙药。不用多，美观就行。”我对小蛇说。“顺便给我找来一些中等仙石。我布个阵法。”

　　“阵法？有必要么？我可是你的师祖爷爷造出来的，除非师祖爷爷还俗下凡再世。不然没有人可以破我的防御。”
　　“我当然知道你的防御是变态的高。”我撇撇嘴。“不过你一点攻击能力也没有。要有修行者进来。引诱你离开你的岗位。然后去偷运我的垃圾堆。你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攻击他们。”
　　“你说得也对。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小蛇晃动了一下尾巴。“那好吧，赶快给我攻击的权利。”

　　“你说得简单。师祖不让你拥有攻击的能力就是因为你是神器级别，攻击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变态。”
　　“那你说怎么吧？”他看着我。

　　“我把这宅院放在你的大门前。所有闯入者必须先经过人参娃娃才能到达你的地盘。你想想。人参娃娃这么可爱，如果他们缠着修行者。修行者被弄烦了。出手攻击他们，人参娃娃也是归你管理的，你就有义务保护他们了把？”
　　“你小子，不安好心。呵呵。我明白了。”小蛇点点头。“这里的生物太少，你干脆抓几条龙回来帮我看家好了。”

　　“你以为龙是那么好抓的，不看看你修了近万年。也没修成龙身。”
　　“呸呸，谁说的，我起码也算得上是半条龙，”说着，伸出它的爪子。“角不好修，我先修爪子的。哼！”
　　“干脆我们多搬出来些住宅。我多找些凶狠的野兽归你指挥不就行了。”
　　“好主意，快去快去！”小蛇抬高了头。兴奋的甩甩尾巴。

　　“对了，人参娃娃掉的头发你可不要扔掉。给我收集起来。都是可以炼药的参须呢！”我以前采集人参娃娃从来不入药，都是养起来，然后等他们脱落参须的时候，拿来用。或者不够用的时候逼他们剪剃光头。
　　“知道了。”

　　“娃娃们，你们跟着蛇哥哥，要乖乖的。不要乱跑。知道么？”
　　“好！”奶声奶气的回答。参差不齐。

　　收回神识。安心做企鹅便当。
　　“企鹅。企鹅”用长刀把甜瓜挖下来一个球状，然后轻轻的撕下了紫的发黑的樱桃外皮。裹住了甜瓜，腌制过的嫩黄色萝卜的嘴巴。黑芝麻眼睛。黑芝麻要削成圆形。加上苯笨的脚。

　　一口气做了五十个。越做越顺手，不是先前木呆呆的企鹅，做出了不同形态的，躺着的，摔跤的，游泳的。打架的。还有生孩子的。最后还有一对母子企鹅。小企鹅窝在妈妈企鹅的怀里。一走一拐的。自己看着都喜爱。（〈-喜欢一切可爱东东的变态。）

　　“做好了。那么开始做药羹吧。”我自言自语。
　　说实话，做药我会。做饭我也会（大言不惭。）但是做出来又能填饱肚子又能有药效的好吃的药羹，还真是挑战。毕竟我们修行者都不吃东西，对于味觉确实变态的挑剔。

　　“顺其自然吧。”我说。然后把从人参娃娃身上收集来的头发放进锅里。干煮，顺便丢了两块碎火晶进去。化开了人参，散发出了清香。然后把茶叶，黄贝，朱纨统统丢进去。加上吸收怪味的干草。打开冷藏柜子。里边从荤到素菜应有尽有。可是做什么好呢，药用的部分已经做好了，并且把药味降至了最低。

　　因为都是大补的药材，还是丢一些凉性的素材中和一下吧。功用呢，活血化淤清痰止咳好了。嗯。就这么办。

　　“两块蛇肉。一块干贝。红糖。桔梗的根部。”我慢慢的小火熬着。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因为炼丹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不错，不错。”看着小口的砂锅底部凝结成了一层浅浅的黑色泥膏状。我点点头。那些都是药材中不必要的成份，已经沉淀。剩下的清如水的汤可是好东西。闻一闻。清香而不腻。看了看。蛇肉油光发亮。用筷子捏一捏。弹性极好。
　　把汤盛入一个透明的器皿内。砂锅直接打碎扔进了垃圾桶。毕竟是有毒素的东西，还是毁掉比较好。
　　“这是什么？怎么放到这里了？”一个小平头的小伙子顺手抄起了我的泥蛇羹，不等我开口，就端走
　　“喂！”我喂了一声，真是，浪费这么长时间。竟然做了他人的嫁衣。

　　***

　　“杰妮，你干嘛捧着一盘萝卜回来了。”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老爸吊着个绿色的烟嘴。
　　“什么萝卜。明明就是茉莉花，哼！没有艺术细胞的人！”
　　“杰妮，别搭理他，让我看看。”妈咪笑嘻嘻的捧着冰冻萝卜茉莉花从。“啊呀。真好看。你做的么？”
　　“不是，今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发现的。我很喜欢，就讨要回来了。”撇撇嘴。

　　“对了，相亲如何了，那个小子很帅吧，和你的胃口了吧？”老爹来了兴趣。
　　“哼！”冷哼一声。“妈，你猜他看到这些的时候说什么。”
　　“什么？”弟弟凑过来。兴致冲冲。
　　“说这些不过是萝卜。我要喜欢花，不如去花店买。妈，你看看他！这样的人我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没有浪漫细胞。”
　　“真是的。”妈咪附和。
　　“对了。我今天定了便当。拜托那个雕刻师做的。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份。明天中午记得带。”

　　“可以不要么？”弟弟苦笑。“我中午都出去吃。”
　　“不准！”横眉冷对。
　　“呵呵，我会吃的。宝贝。”妈高高兴兴地说，反正在家里吃腻了。“老公，你也一定要吃。”
　　“。。。知道了。希望不会是奇怪的东西。”

　　结果。
　　“杰妮！哇！这是什么！好可爱！”
　　“企鹅，一只两只。。。。一共十五只。好可爱！”
　　“嘿嘿，羡慕我吧，羡慕我吧。”要死对头刚才还嘲笑我拿了一个大号便当，如今都羡慕我吧。
　　“我也想要！”
　　“杰妮，我的便当跟你换一个企鹅。我要那个睡觉的。”
　　“我的红宝石发夹跟你换一个。我要那个母子的。”
　　“我也要那个。我用。。。”
　　-
　　“杰若，你拿的是什么。”
　　“便当。我老姐失恋后塞给我的。”耸肩。
　　“哇！这是什么？企鹅？一共。。。十五只企鹅。杰若你是小孩子。”

　　“好可爱！给我。我的便当给你换。”女孩子凑过来。
　　“我也要，我也要。我的便当也给你换一只企鹅。”

　　“哥们儿，你的桃花运来了。感谢你失恋的姐姐吧。”
　　“呵呵。换，我全换。慢慢来。”
　　-
　　老爹当然是偷偷的吃掉了便当，企鹅却被秘书们偷走了。他还奇怪企鹅便当里边怎么没有企鹅。不过味道很好。
　　秘书室中午锁了门。一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争论哪个企鹅的所属权。
　　-
　　妈咪当然是优雅的吃掉了便当。舔舔筷子，开始逗弄起企鹅来。
　　“做出这样可爱的便当的孩子一定心地善良。不如就把他定为女婿第78号候选人吧。呵呵呵呵。”巫婆的笑声。

　　***

　　“这是什么？皇筵上有蛇肉这一说么？”穿深蓝色西装打银灰色领带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金边眼镜。皱眉。
　　“你尝尝看。味道不错。很清淡爽口。”坐在对面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跟中年男子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温和地笑着。“嗯。入口即化。”
　　“还好。”中年男子放下汤勺。抿抿嘴唇。
　　“你不觉得有股怪味？”老人皱眉。
　　“怪味。没有。再试试看。”尝了一小口。“除了有些淡。没有怪味。不喜欢，就不要再喝了。”
　　“呵呵，奇怪的菜肴，虽然吃起来怪怪的，可是越吃越想吃。不会是加了兴奋剂吧。”
　　“会么？这里可是五星级。不会砸了自己的牌子。”
　　“呕~”老头子突然弯下腰。
　　“爸。你怎么了。”
　　“我。。。”话音未落。中年男子吐出了一口鲜血。
　　“来人！”

　　“阿英。出事了！”黄师傅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我正在用龙果雕刻白白嫩嫩睡娃娃的时候。
　　“又怎么了？”我来到这里才不到两天，就隔三岔五的出事。莫非我是扫把精投胎不成？
　　“快跟我来。你是不是做了一盆蛇羹。”
　　“嗯。”我点头。
　　“哎呀，怎么会被端出去？”
　　“那个小平头硬抢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在。
　　“是么。。。”黄师傅不再说话。
　　我跟着他走到了大厅的一个富丽堂皇的包房内，现在在座的客人只有两个人。
　　不过长厨师傅也在，吹胡子瞪眼。

　　“汤是你做的。”中年男子冷冷的盯着我看。
　　我点点头。“不过，怎么给你们吃了？”我摸摸脑袋。
　　“什么意思？”犀利的口气丝毫不让人。
　　“这个，本来阿英是个学徒，他做的菜不应该会被摆在这里。”黄师傅小心翼翼地说。
　　“哼！也就是说你们做了一盘毒药，恰好被送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吭声。
　　“陶先生。这是我的失职。不过您也不用这么尖酸刻薄。”主厨开口。
　　“你看我父亲。吐黑血。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你们五星级酒店，竟然让客人吃的吐血？说出去，恐怕也会成为笑话吧？”

　　“这就是您的观察力不够细微了。依我看，这菜虽然做的没有我好，而且不应该摆放在这里。可是吃了的人不止您父亲，您也吃了吧。为什么您吃了没事，您的父亲吃了有事？这恰好证明这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令尊吧？”主厨慢吞吞地说。

　　不错，好观察力。唯一的两块蛇肉都不见了，汤也下去大半。两个人都吃了，这个人活蹦乱跳的找茬。另外一个脸色苍白的干呕。就是这个道理。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家庭医生快到了。。。到时候见分晓，你们等着法庭的传令吧。不可饶恕。”说着，中年男子不再开口。
　　“吐血？黑血”我闻了闻。“不对呀，我做的泥蛇羹是活血化淤的，怎么会吐血？”

　　“你在胡说些什么？”中年男子明显的不屑。愤怒的看着我。
　　“老伯，让我看看你的手。”不顾他的虚弱的反对，我拉起了他的手。
　　“你！”身后掌风扫来。被我夹住。“真讨厌，给你爹看病呢，你胡闹什么！”
　　“你看！”咬牙切齿收回了手掌，犀利的目光射过来，仿佛可以杀人于无形。

　　手掌有些茧子，看来是白手起家，并非天生富贵。对老伯的尊敬多了一些。手指甲上的白色的纹络肉眼看不出来。可是我看得见。
　　“原来如此。”摸上他的脉搏。不仔细听，听不出细微的偏轨。
　　老伯苦笑的看着我对他上下其手。动弹不得。

　　“怎么了，因行。”走进来一个穿着鲜艳的女人，虽然外边套穿了一个白大褂。可是依旧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浮躁。
　　“老伯。你中毒了。”我站立起来，缓慢的叹口气。
　　“你说什么！”女人和男人同时尖叫。

　　“还说你汤里没有问题！”
　　“没有证据不不要瞎说！我才是医生！”
　　二重唱。

　　“老伯。我的汤没有问题，你儿子喝了还有力气泼妇骂街呢。不过，您本来已经中毒的身体就有问题了。我说了，我做的这个汤是活血化淤的。所以，那些含有毒素的血液就被肺叶排挤，挤了出来，所以您才会吐血。这些血是有毒的。您相信我吧。”拉着老伯的衣角。
　　他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中了什么毒？”老伯看着我的眼睛。
　　“似乎不是生物之毒。应该是金属一类的。”我说。“您指甲上有些毒素沉淀了，形成了条文，虽然不明显，可是检查一下还是看得出来的。还有，您一口吐出来了不少毒素。”指着地上的黑色的血液。“可是您中毒已经37天了。加上您的年龄，和疲劳过度。所以一些毒素还是沉淀入了您的五脏六肺，要好好清理，之后还要好好休养才能恢复过来。”

　　我说完这些话，大厨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黄师傅张大了嘴巴，惊讶得合不拢。
　　中年男人有些压抑，看看老伯，看看我。那个时髦的女人却悄悄走了出去。

　　“好孩子。我相信你。”老伯拍拍我的肩膀。缓慢的站立起来。有些沧桑的身影。“我不是不理智的人。”说着看了看中年男子。
　　“爸。”

　　“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是，37天。因行。37天以来我们都在干些什么，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碰到这位懂得药理又不畏强权肯说实话的孩子。你认为我还能活多久。这些毒素还能在我体内横行多久？”
　　“爸，我。。。”
　　“我知道不是你。可是37天，是否鸣了警钟？”
　　“你是说？”他猛然醒悟。回头。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竟然跑掉了。”

　　“呵呵。”黄师傅笑了笑。“她刚才走出去，我就发觉不对劲了，已经让大堂的警卫把她拘留。任你们带回去我只当没看见。”
　　“谢谢你。”中年男子点点头。“爸，我们去医院洗胃。”

　　“洗胃是洗不干净的。”我插嘴。
　　“为什么？”
　　“肠胃里边的毒素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流散到了其他部位。要是能洗一起洗好了。”我天真地回答。不晓得现在医学如此进步，有了能洗器官的工具。“肺叶，肝胆，阑尾。。”
　　“呵呵。”老伯苦笑着摇摇头。“对了。你懂中医，是么？”老伯突然对我说。
　　“嗯。懂一点。”谦虚，一定要谦虚。低下脑袋。作害羞状。
　　“那么，爸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家里现在也不够安全，还不知道有多少仆人参与了此事。连个风声都没有。不如让他给你挑些温和的药。顺便食补一下。如何？”
　　“好。那么，麻烦你给我每日制定一些食谱，其他的我不要求。只要能排毒就成。药材你随便用。找不到的让因行帮你想办法。”
　　“药材不麻烦。”我挥挥手。排毒的药，我手上就有很多。“不过养身的要慢慢来。”

　　“好好，就这么说，我去办理一下。”黄师傅突然兴高采烈的走出去。
　　“谢谢你。”走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突然这么说。“你是爸的救命恩人。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全力报答你。”
　　“呵呵。”做了好事，不晓得修为提高多少。得意中。

　　“阿英，做什么好东西呢？”
　　“乌灵粥。”

　　“阿英。鹤言汤煮好了没有。”
　　“快了。”
　　.
　　嗡嗡嗡，我是小蜜蜂。
　　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自从我那让人吐血的汤‘一战成名’。黄师傅本着经济效益，硬是逼迫我研制开发了一系列的汤，什么排毒的，养颜的，美容的，减肥的。还有补脑的等等等等。
　　招徕了大批的回头客人。我们的中餐厅也一下子沸沸扬扬起来，听说让几个老对头的恨得咬牙切齿。

　　黄师傅给我找了三个学徒，本来我以为成了小师傅挺好玩的，能时不时欺负一下徒弟们。可是这几个跟个柿饼似的，怎么逗他们都不生气。没脾气的不好玩。
　　于是乎，我在厨房拥有了自己单独的一个角落，专门研究中药疗补食谱。每日早上把药材顺手扔进跟人一样高大的大沙锅里。让学徒们看火。然后去找陶老伯下棋。然后每日中午都被老伯客气地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不过我是不怎么吃的。

　　“阿英的围棋下得真好。跟谁学的？”陶老伯喝了我制作的汤，现在竟然返老还童，头发也慢慢的变黑了。
　　“师傅。”
　　“看病开药方呢？”
　　“师傅。”
　　“阿英还会什么？”
　　我会得多了。炼丹制器养花种草。不过不能说。“做饭。”
　　“也是跟师傅学的？手艺不错。”
　　“嘿嘿。”只有做饭不是跟师傅学的。

　　“阿英今年多大了。”
　　让我数一数。“二十六。师傅说二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捡到我的。当时我大约六岁。所以现在二十六了。”
　　“噗哧！”老伯咳嗽一声。“我还以为阿英只有高中毕业。”
　　“高中？”是什么？
　　“阿英高中毕业了么？”老伯笑咪咪的。跟个老狐狸一样。
　　“没有上过。”

　　“也对。跟着师傅学了不少适用的知识，高中反而会埋没了阿英这样的孩子。”
　　“嗯。”我不喜欢人群，无法想象和一大堆孩子去学堂，还要背书，还要被打手板的日子。
　　“对了，我的身体好多了，马上也要搬回家里去了，阿英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去？”
　　“干什么？”瞪大眼睛。
　　“这个，做我的个人医师。要是阿英喜欢药材，我手下也有制药厂。可以给你一个专门的实验室。怎么样？”

　　摇摇头。“我挺喜欢这里的。”可以无限量白拿萝卜。也没有人发现。而且离旁边的小街挺近的，每天下午闲暇时都去逛街。

　　“这样，那就算了。”老伯笑咪咪的。“我本来还说我那个木头儿子缺少个人照顾，阿英一定能担当重任的，算我唐突了。”
　　那么大的孩子用得着别人照顾？难道他会比我三师兄还懒？整天窝在二师兄怀抱里，跟个没骨头似的。
　　看起来不像啊？

　　***
　　港岛东区的高级别墅区内。三层洋房的书房内用的全是百年的红木家具。
　　“爸，你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把他挖过来。可惜，他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中年男子揉揉太阳穴。放下手中的书。“别说什么需要他照顾我的话，我不是小孩子。”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我有个女儿，我一定把他召来当入赘女婿。”
　　“为什么？”
　　“看那孩子眉清目秀，眼睛炯炯有神。让人看不透，而且一身的本事。要是能挖过来，该多好。可惜。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过，如果你喜欢男人，我倒是不反对。。。”
　　“爸。你说笑的吧？不要抱孙子了？”
　　“孙子。随随便便都可以生一堆。但是这样的人才可不是随便都能得到的。我再想想办法吧。”老伯默默地看着窗帘。

　　***
　　“阿英，你来了。”明明热情的叫我。看来我也算是混熟的人了。“看看你，自己有那么多钱，整天还穿的朴素的不得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厨师的白褂。挺好的。没有任何的不满意。反正我最大的目标就是看起来像个凡人，现在这个行头刚好。

　　“有什么宝贝要卖！”来了几次，拿了不少宝贝寄卖。都成专业户了。
　　“倒没什么，我是来买东西的。”光说要花钱，买垃圾。充实我的手镯。第一次是钱不够，后来则是一直没有时间。整天在厨房忙得晕头转向的。难得偷闲。

　　不过我的工资倒是一个月长了三次，翻了五六倍。今天刚拿到工资，兴奋得跟黄师傅请了个假。
　　“买？阿英缺什么？服装精品店不在这条街上。”

　　“我想想。”缺，我还真不缺什么。

　　“喂！好狗不挡路！”身后一个花里胡哨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把我一推，推到了一旁。
　　“这位先生。。。”明明似乎有些愤怒。不过看清楚来人后，默默地叹气。

　　“金少爷。您想要看些什么？”
　　金少爷？看来也是老顾客。不过人怎么这么嚣张？看他穿的也是衣着光鲜亮丽。米色的休闲西装外加蓝粉色的条文衬衣，至少少扣了两个口子，古铜色的胸膛上闪闪发光的一条粗大的金刚石项链。

　　没品味，能量丰富的金刚石被磨成了那种握不住的形状。浪费能源。鄙视他。
　　“上回你们从哪里搞来的玉花瓶我送给我老子。老子他很满意。又有什么新货没有？”
　　“暂时没有。”明明有些微怒，但是不便于发作。“不过您要是需要什么，我可以把我们最好的货拿给您看。”
　　“考！没有。浪费我表错情。那么，把那个给我。”他指了指一对翡翠耳环。“包好了。赶快。划钱！”

　　我站得远远的。默默地拿起了一个展览的玉佩。似乎有些怪异的能量。搞不清楚。
　　“您慢走。”
　　“考！又挡路！”身后一推。我松手。玉佩掉到了地上。

　　那个痞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跳进了一辆敞篷的银色跑车，扭了几扭，扬长而去。
　　“玉佩摔坏了。”看着地上的玉佩，暗骂自己的大意。
　　因为几次被人看出来是链家子，要和我比试。所以形成了收揽内气的习惯。再没有把金钟罩张起来。不然起码能把那个小流氓震飞。

　　蹲下去，已经有一双白净的大手比我事先捡起了翡翠玉佩。
　　“很漂亮的颜色。”口吻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我抬头，看见了一个穿深蓝色阿曼尼西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