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如是（西游记同人）》水弘雨非

5、如是我痴

　　金蝉子……
　　轻轻地，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我将手中的灵珠握得更紧些。
　　神佛的灵珠原来是这么温暖的。让我贪恋着这丝暖意不忍放弃。
　　金蝉子……他说的那些可是真的？只要握紧这颗灵珠，我便可再见心猿一面——是真的么？
　　若是真的，那该多好！
　　即便……即便他只是骗我……也好……
　　苦笑漫上我的嘴角。怪不得佛要舍情断欲，原来动情之苦竟是如此。
　　寒意侵入我四肢内腑，唯一的温暖，只是手中这颗灵珠……

　　世间最苦，是爱不得，还是忘不去？
　　灵珠护我元神，保我没有在心猿破山而出时失了魂魄，却收不回我失了的心。
　　他不记得我了。
　　他完全不记得我了。
　　记得花果山，记得水帘洞，记得大闹天宫，记得偷丹盗桃，记得被压五行山下，记得五百年动弹不得之苦，却独独不记得我了。
　　不该怨的。是我求佛让他忘了我，忘了他去幽冥的原因，忘了他要夺天宫的理由。是我求来的——不该怨。
　　可看着他向着金蝉子屈膝拜叩，看着他头戴紧箍儿受困凡间，看着他夜半无人时遥望花果山……我不能不怨。
　　他是花果山的美猴王，他是神不能挡、仙不能敌的齐天大圣啊！佛祖怎么能这么忍心让他这般忍辱？！
　　可百般不甘，终因他叩拜之人是金蝉子，而不能多言。我体内那续命的灵珠有金蝉子千年修为，纵然他此世迂腐，仍是我的大恩人。没有他，我全无看到今日心猿的机会。
　　远远尾随着他们师徒一行，而今，我只求能亲眼看到心猿得成正果的那一刻。彼时，我的一切苦悲，所有孤寂，都值得了……
　　若不是那一伙不长眼的强人，若不是那呆长老那席话……
　　“你到森罗殿下兴词，倒树寻根，他姓孙，我姓陈，各居异姓。冤有头，债有主，切莫告我取经僧人。”
　　“好汉告状，只告行者，也不干八戒、沙僧之事。”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好一个只告行者！更不提之后他善恶不分，居然以紧箍咒待我心猿！
　　心猿时生事端，被这老儿念紧箍咒也不是第一回。可恼的是，心猿去而复回，一心为的是保他去西天，他居然颠来倒去足足将那咒念了二十多遍！
　　他真以为心猿和他一样求成心切？他真以为心猿在乎什么正果金身？
　　冷笑着幻化成心猿模样，我捧着磁杯跪在他面前。
　　没有心猿，你连口水都喝不得；没有心猿，你去不得西天。没有心猿，你个肉身凡胎的和尚能做什么？前世修行今生不存半分，有的只是那些无知小妖的觊觎，个个想生吞活剥了的长生不老。
　　这一跪，跪的是灵珠之恩。这杯水，还的是你为心猿揭的佛咒。
　　至此，我与心猿不再亏欠于你。
　　抡起铁棒，我向他怒道：“你这个狠心的泼秃，十分贱我！”
　　多年来，他如何薄情待我心猿，都化作这一棒，狠狠向他招呼去。他不及呼救，已俯倒在地。
　　心猿啊，这西天你若不想去，我为你去了吧？你回花果山吧……做你的齐天大圣……

作者有话说

　　群众的力量啊……我续了……群众的力量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