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尾声 ...
-
出了月子以后，陆笙更加不愿意和丈夫亲近。终于在孩子四岁那一年，丈夫领了一个女人回家过夜。
陆笙领着孩子在一个房间，丈夫和那个女人在另外一个房间。她没办法告诉孩子发生了什么。她觉得羞耻。
丈夫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有时甚至告诉她一些搞外遇时候的细节。陆笙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离婚。
那个清晨，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抱住她的腰痛哭：“妈妈，你不要离婚，你们离婚了我该多丢人啊！同学们会看不起我的！”
为了女儿一句话，陆笙只得咬紧了牙关，继续这荒诞的婚姻生活。
可能是丈夫提起过陆笙不伺候他的事，婆婆对陆笙的态度也愈发恶劣了起来。逢年过节，一大家子的菜都要陆笙一个人做。就算来了例假，她也要用冰冷的水洗碗。小叔妯娌他们在那边打麻将的声音盖过了水声。
她不是没有想过抗争命运，只是为了一些深爱的人，她只得如此。
婆婆没有看过陆笙的女儿一天，但为了照顾小叔的儿子辞了工作。陆笙夫妇自己贷款买了一套大一点的新房，婆婆默不作声地将一处房子过到了小叔的名下。她受尽了生活的苦，别人却轻而易举地得到。
算了，反正这些本来也不是她的。陆笙这样想。
女儿上高中的时候，婆婆终于病倒了。婆婆是外强中干，倒下时已如枯枝落叶般憔悴。陆笙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怨她了。心里存着的更多的是不忍和同情。
办理住院之后，护士问今晚要谁看护。儿女们第二日都要上班，孩子们还要上学。因为丈夫是家里老大，她便劝丈夫留下。丈夫早已和新欢约好了见面，便甩开了她的手说自己还要上班。
但若让小叔一家先照顾婆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陆笙咬了咬唇说，那我今晚先照顾婆婆吧。
没有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床。陆笙靠在病床边将就了一晚。她喂婆婆吃饭，给婆婆接尿，帮她洗脚。陆笙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生身母亲。她从没有给自己的母亲洗过脚。
夜里，婆婆已经熟睡了。陆笙因为劳累，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不知何时忽然起了风。玻璃窗震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男人的闷哼。几点残红飘落进屋，落在了她的脸上。
陆笙眼中含泪，只因梦里的她正处于最好的年华。
她这一生，也便就这样过去了吧。
【全文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