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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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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之章
阿散井恋次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只因他比平常早醒了几秒钟,就目睹了露琪亚每天早上叫他起床的全过程。
恋次是个只要睡着了就雷打也醒不来的类型的人,这一天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也是这个梦促使了他的提前醒转。
当他的眼睛刚刚睁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的脚高高的抬了起来,就在他意识到那个人影要做什么的一刹那,他的腹部遭到了猛烈的袭击。
“呜哇!!”
恋次发出了一声惨叫,蜷起身子颤抖着,他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没事人似的始作俑者,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大卸八块。
“恋次,你怎么还在睡啊?快点起床。”
露琪亚交抱着双臂,低垂着视线看着脸色急剧变化的青梅竹马,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让他这么痛苦的人就是自己一般,她那无所谓的语气进一步的激怒了处于暴走前夕的狮子。
“露•琪•亚!!”
恋次真的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他慢慢的爬起身,低沉的声线和他嘴角挂着的诡异的笑让露琪亚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男人很危险。
露琪亚那比猫还灵敏的直觉告诉了她这个事实,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干、干吗啦?!我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吗?”
恋次站直了身子,每当他们这么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露琪亚总是会显得分外的娇小。恋次一步步的逼近露琪亚,声音压的越来越低。
“你个死女人每天早上不踹我一脚不解恨是不是?”
“什、什么嘛!谁让你天天早上起那么晚的?!我是好心在帮你哎!”
“帮我?!再这么下去我不胃出血才怪!你个暴力女这么暴力小心以后都没人敢要你!”
“哼!不用你操心!我每天鞋柜里的情书可是多到让你震惊哦!”
“切!我每年的情人节也会收到山一般高的巧克力啊!”
(某枫:我说两位,不至于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吵架吧……)
“什么嘛!你的巧克力哪有我的情书多!”
“就是比你的多不信可以打赌啊!”
(某枫:那个……有人在听我说话吗……)
“你个XO∮⊙∞☆的!”
“你才≮¤♂★●◇□呢!”
(某枫:……)
就这样无休止的吵了半天,露琪亚才惊觉到离上课时间已经没有几分钟了,她不由份说的把制服撇给恋次让他赶快换上,待两人都匆忙穿好衣服后,露琪亚抓住恋次的袖子一路狂奔到学校。
在还有半分钟响铃的时候两人终于滑进了自己的座位。
还算安全上垒。
“呼啊……累死人了……”
恋次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喃喃。抬眼向前看,露琪亚也一副很疲累的样子。注意到有人在向这边靠近,恋次抬起头,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男孩,穿着国中的制服,看来应该是国三的学生。
“朽、朽木学姐!”
男孩的脸涨的通红,头低的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了,他哆嗦着把一封信递给露琪亚,看来很紧张。
“请、请您收下这个!”
“谢谢。”
露琪亚接过了信,露出了一个极为高贵的微笑,就连举止都显得优雅了。
“谢谢你的好意,这封信我一定会认真的看完的。”
男孩似乎完全抵抗不了露琪亚的微笑攻势,他通红着脸,几乎是逃跑般的冲出了教室。
“什么嘛,你还真会演戏……明明是个暴力女来的……”恋次不满的低语。
“怎么了?开始羡慕我了?”
露琪亚转过身看着他,一脸坏笑。
“谁要羡慕你啊!”
恋次吼了回去,继而搔搔头,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他看了看露琪亚,对方紫色的大眼睛探询般的盯着他,他索性转头看向窗外,用低到连蚊子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那、那小子的情书……你,你不会接受的吧……”
“啊咧?”
露琪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恋次的脸,发现对方的脸开始慢慢变的和他的头发一样颜色时,露琪亚的笑意更深了。
“什么嘛~~原来你很在意的吗~~~”
“我、我才不在意!!”
恋次慌乱的辩解,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导师松山已经走了进来。
全班同学都开始在书桌里翻动着课本,恋次也开始寻找准备上课的东西,就在这时,突然从后面飞过来一个纸团,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恋次手边。
恋次捡起纸团,展开,上面是一行清秀的笔迹“加油!我支持你哦!——枫飞上”
“白痴。”
恋次重新把纸揉得一团乱,顺着窗户就撇了出去。
望着露琪亚的背影,恋次不禁又陷入了沉思,老师在前面讲些什么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他想起了今早做的那个梦,那似乎不是什么偶然,因为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就象是真的曾经发生过一般,而且,这个梦不象是以前那种总给人看电影的感觉的梦,只是观看者,但不了解主角的情感,可是这回的梦里的那个孩子,他的感情恋次是完完全全的明白的。
就好象,梦里的孩子,才是真正的阿散井恋次一样。
恋次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意思,可是每当他想起在梦里见过的情景时,心里就会涌上一种强烈的怀念。
尸魂界,流魂街,戌吊。
为什么光只是念这几个名词就会觉得如此怀念呢……
恋次曾听人说有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可以通过梦境来预见未来。恋次并不认为自己拥有这种能力,因为梦里见到的事情与其说是未来,不如说发生在过去,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
“超能力者……吗……”
恋次喃喃念了句,不自觉的向后瞥了一眼,蓦的发现那个叫宫藤的男生正笑咪咪的看着他,恋次马上转回头,开始把精力投入到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的课堂中。
下课铃刚响没多久就有个学生进来叫露琪亚出去,说是导师松山让她把上次的数学作业拿回去发给同学。当露琪亚走出教室的门口,恋次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恋次同学~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啊?”
恋次不耐烦的回身看着那个梳马尾辫的小姑娘,口气不佳的说道:“想说什么就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哎呀哎呀~~你好象很不情愿呢~~”
枫飞一脸灿烂的笑,完全不在乎恋次不满的目光。
“别这个表情嘛,人家只是想跟你说些关于你的事而已。”
“关于我的事?”恋次双眉紧蹙,怀疑的看着枫飞。
“其实啊,我能看到过去哦。”枫飞笑看着恋次,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说起来,这种能力其实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呢,因为只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而已,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它,但是,这种能力对你来说却是非常有用的哦。”
“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恋次轻笑了声,语气里满是讽刺。
“能看到过去?现在还有谁会相信这种话呢?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对我又有什么意义?你自己也说过吧,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过去的确无法改变,但知道它就可以掌握未来。”
枫飞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紧紧地盯着恋次,就象要看进他的内心一般。
“你……梦到什么东西了吧?”
恋次不禁一惊,他愕然的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突然之间有种战栗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知道过去,因为他觉得一旦了解了一切就会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了。
“够了!”
恋次不悦的瞪着她,吼道:“不要装出一副超能力者的样子!过去的事就算没有能力也可以通过调查他人进而推断出来啊!你要想使我信服的话就看到未来给我看看!”
“我说了我只能看到过去呀。”枫飞耸了耸肩。“不过的确有人能看到未来,但那人不是我,是这个家伙。”枫飞说着朝旁边的宫藤努了努嘴。
“啊,虽说能看到未来,但也只是一天之内的事,因为人类的选择可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呢。”宫藤轻快地说道,他双手交抱于脑后,一脸轻浮的笑。
“恩,比如说,五秒钟后,在前头擦黑板的同学会把花瓶弄破。”
宫藤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刺耳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恋次看向前方,一个戴眼镜的矮小的男生正慌乱的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
“你们……”
恋次不敢相信地转回头看着枫飞和宫藤,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之,”枫飞不打算给恋次缓解的时间,径自说了下去。“我们是想和你说说关于你和露琪亚之间的事。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是只要露琪亚说出口了你就绝对无法拒绝的?”
“我不想听。”恋次烦乱的挥挥手,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人家话还没说完啊。”目送着恋次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枫飞撅起了嘴。
“没关系的。”宫藤依然一副笑脸,“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就证实我们说中了,不用着急,就让他一点一点的想起来吧……”
2、梦之章
阿散井恋次恭敬的站在队列里,和其他穿着黑色死霸装的人一起,向着那个高不可攀的人虔诚的敬礼。
且不说恋次的内心是否真的有这么深的诚意,至少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很虔诚的。
整整两排多到看不到尾巴的死神分列在道路两侧,而恋次是这排队列的第四人。
队列是按照实力的差距决定个人的位置的,也就是说,恋次是这个队里第四强的男人。
六番队的四席。
六番队的队长,是朽木白哉。
“来了……”
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句,所有人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时都更深的弯了下去,因为,马上就要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男人,是一个高贵到他们无法触及的存在。
恋次偷偷的向上瞄了一眼:纤细的身材,高贵的面容,象征着贵族标志的牵星箝就好象在拒绝他人般蛰伏在他的头上,银白的风纱随着他每一个步伐缓缓舞动,万年不变的冰山视线等待着毫不留情的射穿下一个敢违抗他的人。
恋次咬了咬嘴唇,对方强大的灵压让他既不甘又敬佩,注定了这个男人是他难以逾越的障碍。
队伍解散后,恋次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队舍里,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两个意料之中的访客。
“呦,阿散井,你总算回来了。”
三番队四席吉良井鹤向他打了声招呼。
“阿散井君,今天辛苦你了。”
五番队四席雏森桃冲他露出了温柔的笑。
“啊呀,你们来的很早呢。”
恋次关上了门,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呵呵~~当然要早点来啦,不然你也会着急的吧~~”
吉良一脸坏笑,用手肘捅了捅恋次。
“你少罗嗦!当初我又没拜托你!只是不小心让你给听到了而已……”
恋次吼叫着反驳,虽然声音很大,可却掩饰不了他涨的通红的脸。
“阿散井君,我已经帮你修补好了,哪。”
雏森微笑着递给他一个布娃娃,一个兔子形状的布娃娃。
“啊,谢谢。”
恋次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逢制这个恰比娃娃,可是最后只是证实了男人毕竟不是当裁缝的料而已,无论他怎么努力,娃娃的五官依旧扭曲的可怕,无奈之下只得拜托雏森,可是不巧的是被吉良听到了,害他一直被对方嘲笑到现在。
“阿散井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朽木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雏森笑的天真,可是在听到某个人的名字时,恋次的脸微微变了色。
心细的吉良注意到了恋次表情的微妙变化,他赶紧拉起雏森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阿散井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之类的话,当他走到门口时,他象是放不下心似的又扭头对恋次说了句“阿散井,不要再一直苦恼下去了,就照你所希望的走下去吧。”
“照我希望的走下去吗……”
恋次喃喃低语道,他看了看手里的恰比娃娃,就算雏森帮他做了一定的修改,整体看上去还是粗糙的很,露琪亚那家伙看了一定又会罗嗦个不停了,不过和她自己画的恰比相比,这个看上去还要精致些呢。
恋次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似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张生气十足的脸。
他抓紧了手里的娃娃,转身走出了房门。
今天是一月十四日,露琪亚的生日。
露琪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露琪亚了,至少,她的身份已经不再单纯了,她现在的名字,是朽木露琪亚,而朽木,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多少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都会露出崇敬的神色啊,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露琪亚一定很幸福吧。
至少,恋次认为她是幸福的。
强迫自己这么认为。
不知不觉间恋次已经走到朽木家的豪宅前了,他看了看这间宅门深锁的大院,思忖着现在露琪亚会在哪里。他在门前踌躇了半天也不敢有所行动,一方面当然是对朽木这个大贵族家庭有所顾忌,不过更多的是他不敢去见露琪亚。
不敢看她那双紫水晶般的大眼睛……
“啊呦,这不是阿散井君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总是有些上扬的男音,恋次愕然回头,出现在视野中的是那个一头银发,总是笑咪咪的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市、市丸队长?!你怎么会在这?!”
恋次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个曾经是蓝染队长的副官的男人,他的实力是为众人所公认的,可是恋次并不太想和他有过多的交往,因为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啊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市丸银并没有回答恋次的问题,他瞄了眼朽木家的大院,仿佛若有所思的低语了一句,继而转眼看向恋次,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笑脸。
“很辛苦呢,想要进去却不得要领么?为自己卑微的身份自卑了?”
注意到恋次的表情变了变,银的笑意更深了。
“如果是队长的身份的话,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呢。不好意思,我先进去了哈。”
银笑着朝恋次摆摆手,旁若无人的从朽木家的大门走了进去。
回头偷瞄了眼恋次愣在当场的表情,银满足的笑了。
还真是个傻小子哪。
银这么想着,径直走进了朽木家当家的宅邸,完全无视四周向他低头致意的下人,他不打一声招呼的走进了被朽木家收养的女孩的房间。
“呦,小露琪亚,最近过的可好啊?”
银微笑着打招呼,听到他的声音,正坐在窗前望着庭院发呆的露琪亚倏的回过头来,在看到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时,她慌张的向对方行礼,伏在地上的双手逐渐变的苍白。
“市丸队长!”
露琪亚恭敬的说道,脸始终未曾抬起,不知为何,她一直畏惧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条等待猎物上钩的蛇一般,隐藏在他微笑背后的东西总是让露琪亚直觉性的战栗。
“哎呀,今天是小露琪亚的生日吧,不用那么拘谨了啊。”
银依旧微笑,露琪亚却再也不能掩饰惊愕的抬起了头。
“市丸队长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因为阿散井他拿着手工缝制的恰比娃娃啊,以那家伙的个性而言是不可能喜欢这种东西的吧。
银心想道,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回应道:“我会知道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啊,说起来,你那亲爱的兄长大人有没有为你庆生啊?”
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露琪亚紧咬着嘴唇,可是却难以控制心中的痛苦。她装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回答道:
“您太会开玩笑了,兄长大人如此忙碌,怎会抽空出来为我庆生呢?”
“是这样的吗?”
银无所谓的耸肩,“那我就不打扰小露琪亚了,再见啦。”
银说着走了出去,只剩露琪亚一人象虚脱了般靠在窗前。
露琪亚看了看窗外,今天的风景依旧很美,可是,在她的风景里却少了一个人。
“那家伙,到底还是忘了我的生日了吧……”
银漫无目的的在朽木家走着,当他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时,一个万年冰山脸猛的闯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啊呀,朽木队长,真的是很久没见了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朽木白哉很不客气的问道。
“恩恩~~我来这里做什么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呢~”
银很随便的回答,就象是故意想激怒白哉一般。
白哉没有回话,他转头看了看庭院外面,在围墙以外,一抹鲜艳的红色在四处晃动着。白哉叹了口气,说道:“你心眼真坏呢。”
“什么?”银在装傻。
“其实你本来并不是想来这里吧,只是看到那家伙在门外徘徊想要捉弄他一下才临时决定进来看看的吧?”
“这么说的话我们是彼此彼此吧,你早就注意到了却没有任何行动呢。”银说着顿了一下,“小露琪亚和绯真夫人还真是很象呢。”
白哉依旧面无表情,他只是把苍冰一般的视线投到银脸上,用绝对零度的声音说了句“不要多嘴。”
“呵呵……”
银仍是微笑。
当然,在院门外的恋次当然不会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银的一席话象是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头上。
是的,他和露琪亚的关系已经不象从前那样了,露琪亚是贵族,是朽木之女,她本来就是属于天上的耀眼的星星,不是野狗所能触及的。
朽木露琪亚已经不是露琪亚了。
而恋次依旧是那个阿散井恋次。
到最后,恋次也没有把恰比娃娃送出去,他把它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当他把箱子的锁扣上的时候,他发誓,他要变的更强,总有一天,他要向那个男人讨回属于他的一切。